“老六,你怎么来了?”拓跋魁抱著钟瑶来到他面前问道。
“难得你有难,我不来看看好戏,怎么对得起自己呢?”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家伙!若是瑶儿醒著,非跟他吵翻不可。拓跋魁对他的话不予置评,冷辞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难?”
“哟,一点也不生气,真无趣啊!早知道就不叫旌那么早下去救你,让你急得头发 发白、气得像关老爷一样时,我再在上头好好嘲笑你。”官翔一见拓跋魁毫无动怒迹象 ,懊恼地大摇其头。
拓跋魁知晓他的性子,提醒道:“别顾左右而言他,我还在等著你的回答。”
”我就说你这个人最无趣了。”官翔一不屑地嗤鼻,倏地眼睛一亮,“是老七也! 总法算找到个活人啦!”敢情他都当其他人是“死人”!
他出其不意地蹦近,在拓跋魁尚不及阻止前,用力摇晃著昏迷的钟瑶,“喂,老七 ,醒醒呀!”
“老六,你做什么?”拓跋魁大喝已来不及,他怀中的人儿动了,双手自动环上他 的颈子,亲匿地偎近他胸膛,一双美眸未睁,柔嫩的嗓音已响起,“魁,我们上来了吗 ?”
这一幕看在官翔一眼里格外诡异。“请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感情变得那么好了? ”他错过什么好玩的事吗?
他的声音将犹在迷糊状态的钟瑶整个唤醒,她霍然挺直背脊,惊骇莫名地盯著官翔 一,“红鹫?!”她的声音徒然提高。
“喂,我不是鬼,请别叫得那么凄厣。”官翔一捂住耳朵。
钟瑶还是有些怔愣,拓跋魁将她轻放下地,好心地提醒她,“瑶儿,你忘了我们是 骑著旌上来的,所以他当然也来了。”
“这倒是喔!”钟瑶点点头,如梦初醒,兴奋地揪住拓跋魁的衣袖,“魁,我们真 的上来了,那只笨鸟没把我们摔死,真是太好了!”
笨鸟!这是哪一国侮辱人的话?官翔一与旌同时不悦地瞪著钟瑶,“我说老七啊, 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说我的旌是只笨鸟,不就摆明骂我是笨人吗?”
钟瑶盈盈笑开,“我哪敢呀!”她眨了眨晶莹美眸,“不过,我刚才昏迷的时候, 好像听到有个惹人厌的声音在欺负我的魁,不知是谁呢?若让我知道的话,把他剁成十 八块喂禳吃。”她的话惹得一旁的喀尔东等人暗自窃笑,原来一物克一物,这个惹人厌 的家伙活该!
官翔一生平最痛恨别人威胁他,威胁他的人通常不会有好结果。不过话说回来,美 人的威胁自然不同,谁教他最伶香惜别玉,但——我的魁?!
“你说我的魁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我正在想的那个意思吧?”为何他有不好的预 感?
“就是我说的意思呀!”钟瑶特地拉过拓跋魁的手昭告世人。
“什么?!”官翔一好像受了重大打击,浑身一震,谷鹰走了过来,拱手道:“拓 跋兄。”
“谷兄?”拓跋魁扬起一道不解的浓眉,他没预期会见到谷鹰。
喀尔东赶紧向前说明谷鹰及时出现帮助狼族的经过。
“多谢谷兄。”拓跋魁拱手道,却被谷鹰拦住。
“拓跋兄休要言谢,此次前来其实是为了偿还拓跋兄上回援助之恩,谷某并无值得 感激之处。”
“谷兄过谦了。”
谷鹰挥挥手,“投桃报李而已,拓跋兄不必介怀。既然拓跋兄已无恙,吾军尚有负 守疆重任,不便久留,就此别过。”谷鹰又一拱手,便要告辞。
“谷兄负责镇守大唐的北防阵地,严防突厥蠢蠢欲动,责任重大,拓跋魁理解,不 便强留也。”同样回以一礼,“谷兄保重。”受人点滴,铭记在心,毋需多赘言,留待 日候图报吧。
“各位保重。”谷鹰向众人告别,才疾步下崖,带领兵马回边关镇守。
他一走,官翔一立刻挡在拓跋魁与钟瑶面前,心有未甘地嚷道:“等等,我才在雪 峰上闭门修练武艺一阵子,可爱的七妹妹就被这个闷死人的老二骗走了。不行,这不公 平,我不同意。”
七妹妹?她跟他有好到让他叫她七妹妹吗?钟瑶皱眉。不过她的血液莫名地焦热起 来,赶忙扇风点火,出馒生意道:“对,不公平,所以你们应该来场决斗。”
官翔一感动莫名,“七妹妹,你也这么说。老二,既然你以不正当的方法欺骗了七 妹妹,现在我们就以君子方式做个了结。”
拓跋魁简直啼笑皆非,老六爱搅和就算了,怎么瑶儿也跟著瞎起哄。“你打得过我 吗?”他没好气地问,也不想想他排行老二、红鸷排行老六,次序早就说明实力的差别 。
“我在雪峰上苦练多时,就是来了坐上老大的位子,打败了你就等于预告我提前封 王。”
说穿了原来是来试试他的身手啊!还找了这些不著边际的理由,真是奠名其妙。“ 可惜我没兴趣当你测试的对象,你另觅他人吧!”拓跋魁冷冷地拒绝。
官翔一还没反驳,钟瑶已抢先道:“魁,给他点颜色瞧瞧嘛,不然的话,他还以为 你怕他了!”
官翔一心有戚戚地频频点头。
“瑶儿,别跟著胡闹。”拓跋魁声音不大,也不是十份严峻,但语气中隐约的不悦 却足以令钟瑶住口。
钟瑶努力说服自己,好吧,反正魁的功夫怎么样都比红鹫好,不用真的动手就知道 结果,比起来是有点无趣。而且,她算起来已经是魁的妻子,如果还帮著外人欺负他, 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失去钟瑶这个同伴,官翔一唯恐天下不乱地挑拨道:“这么快就变成‘夫管严’, 七妹妹真是可怜呵!不如制造红鸳哥哥,我肯定会比老二更加伶香惜玉!”他伸出手拉 钟瑶,却连她的衣袖都没碰到,反而被拓跋魁的掌风逼得退了一步。
拓跋魁不悦地蹙眉,“红鹫,我警告你,没事离瑶儿远一点,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 情。”
今天他第二次被威胁,可惜他人生不知“怕”字怎么写,嘴硬地道:“我偏要,你 能奈找何?”
拓跋魁身影飘忽地一蹬,官翔一连他何时行动都没瞧清,一把琉璃小刀已架颈于上 。
“你说我能奈你何呢?·拓跋魁语中了无笑意。
“哼,偷袭是小人才为的行径,今天我败在这种不人流的手法上,我就是死也不甘 心。”他不屑地别过脸去,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拓跋魁微微一笑,收小刀入鞘,“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知什么样的人才克得 了你这种浪荡性子。”
红鹫早就算定他下不了手。
“舍不得杀我吧!我就说嘛,我这么人见人爱,你若真杀了我,其他的师兄妹们肯 定都会找你算账。”他又开始胡说八道,自吹自擂。
拓跋魁与钟瑶相视而一笑,就说他是个拿他没辙的家伙吧!
第十章
原来他们的狼主是苍狼一族的银狼啊!
在落风崖上听了拓跋魁、钟瑶与宫翔一的对话后,喀尔东、琅邪多等人终于知道狼 主是何等当当又是了得的人物,使得他们对拓跋魁更加信服与忠贞,尤其在经过几乎亡 族的重大挫败后,新生的狼族更加团结与合作。
头一次,拓跋魁觉得自己真正融入狼族,以往的孤寂与傲气已随风而逝。现在的他 正积极处理著狼族大大小小的事儿,复兴狼族因战祸而毁损的建设。
顶著烈日,拓跋魁与族人合手搭起狼主营帐,每个人皆挥汗如雨,但没有人埋怨, 反而更加拚命工作。
钟瑶领著一群狼族妇女及孩子们,提著一锅锅消暑的冰镇梅子汤前来,“太家都辛 苦了,休息一下,喝点冰镇梅子汤!”她吆喝著狼族的男丁们歇息一下。
不消一会儿,原本忙碌的气氛已被一切和乐的温馨气息取代,望著一家家的狼族人 民能够安详和谐的过日子,拓跋魁心中有若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拉过钟瑶忙不可开交的小手,悄悄地将她拉出忙碌的舀汤工作,一旁的大婶很识 相地接过钟瑶留下的工作,开心地取笑道:“小两口赶紧去谈情说爱,这等琐事留经我 们老太婆来做行了。”
拓跋魁连连称谢,钟瑶则害羞地低头,任由拓跋魁领著她到一旁阴凉的大树下坐著 。
“你看,大伙都在笑我了。”钟瑶压根儿不敢抬眸。
“谁?谁敢笑你!”拓跋魁举目一望,所有狼族的人顿时忙起来,喝汤的喝汤,舀 汤的舀汤,没人敢闲著,不过他们的耳朵皆竖得老高,生怕漏了狼主与未来的狼主夫人 任何一个小动作。
“你哟,真是迟钝。”钟瑶娇嗔道。
这一、两天,她虽然住在富察哈敏原先的营帐,而拓跋魁则和喀尔东住在一起,但 是每天早上拓跋魁都是从她的帐里出来。大伙都是明眼人,只是不说穿而已。就这个粗 鲁男子粗心、不知避讳,还大刺刺地拉著她,真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