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李清筑立刻明白了。“我想……麻烦俞骥衡律师。”
“俞律师吗?’接待小姐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俞律师的案子已经太多了,可能排不下……”
“拜托你!我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
“周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诧异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自李清筑身后响起。
刚才俞骥衡走出办公室,本想去找另一位律师,和他谈谈一件案子,没想到却听到熟悉的轻柔嗓音。
他原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特地走到接待处来看看,结果却意外发现——这名背对著他的女孩,不就是刚才像被猛鬼追著逃出电梯的女孩吗?
俞骥衡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唇畔也浮现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刚才她几乎用逃的跑出电梯,他想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让她吓成这样的人,就是她一心想委托的俞律师吧?这该怎么说呢?自投罗网?
李清筑听到声音,转头一看——站在她后头的人,竟是刚才和她一起搭乘电梯的人!
不——不会吧?!他不会是——
“俞律师!”柜台的接待小姐回答了她的猜测,对俞骥衡报告道:“这位小姐需要我们的服务,她希望由您来接她的案子,可是您手边的案子已经太多了,我正想介绍其他四位律师给她——”
“不用了!先让我和她谈谈。”俞骥衡简洁有力地打断她的话。
他手边的案子确实堆积如山,也没多少闲功夫浪费时间,然而他就是莫名的想见她。
他想知道,她究竟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律师的协助?
“进来吧!”
俞骥衡深深望了李清筑一眼,然后转身带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李清筑愣愣地望著前方高大的身影,脑子像塞满了棉花,怎么也无法思考。
刚才那个帅气过了头的男人,就是鼎鼎大名的俞骥衡律师?
与其说她讶异,倒不如说震惊。
俞骥衡律师居然这么年轻,而且——英俊!
想起刚才他盯著自己的火热目光,李清筑的脸颊不由得红了。
◎ ◎ ◎ ◎
李清筑跟著俞骥衡穿过走廊,走向他的办公室。
走廊两侧各有两间办公室,门上挂著某某律师的名牌,而他的办公室则是在走廊的尽头。
“进来吧!”俞骥衡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刻意敞开门等她进来。
李清筑不自在地走进办公室,看著他将门关上。
“想暍什么?”他转身到放置茶水的桌前,替她张罗饮料。
李清筑看见开饮机旁放著茶包,便立刻回答:“茶就行了,谢谢你!”得曾在任何一位女性身上看到,这种毫无粉妆修饰、却清透无瑕的好肤质。
瀚海说得对,他老是相同样一种类型的女人交往,难怪觉得腻!
如果和这种明显与以往不同类型的女孩交往的话,应该就能“治好”他的爱情倦怠症吧?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在他脑中衍生……
俞骥衡邪气地一笑,凝视她的眼神更炙热了。
“你遇上了什么麻烦?”他状似不经意地询问,看似温和的眼中,隐藏著令人无法逼视的锋芒。
“我——”李清筑顿了一下,开始诉说自己的遭遇:“我住在南投的朝东镇,我们家是卖面的。我的祖父在四十多年前买下一块地,并且盖了我们现住的房子和店面,一家人就靠著这间面馆过活。没想到——这唯一仅有的房子和店面,却被坏心的镇长骗走了!”
她哽咽地指控,梨花带雨的脸庞惹人心怜。
“喔?怎么回事?”俞骥衡眼睛一眯,脸上出现了认真的神色。
“你先坐一下,茶马上好。”
“好的!”
李清筑在橄榄绿的绒布沙发里落坐,忐忑不安地左右张望。这间办公室并没有气派的装潢,却充满专业气息,里头有一整面墙钉成落地大书柜,上头摆满中、英文的法律相关书籍和杂志。
俞骥衡俐落地冲了杯茶,端到李清筑面前。“请用!呃——”
他摊摊手,表示不知该怎么称呼她。
“我姓李,李清筑。”
“李小姐不是本地人吧?”俞骥衡端著装有咖啡的马克杯,在她面前的座位坐下。
“是的,我从南投来的。”李清筑即刻回答,不敢有片刻迟疑。
“南投离台北可不算近呀!我很讶异你会找上我。”俞骥衡欣赏地盯著她白皙姣好的脸庞,以及乌黑明亮的大眼睛。
这么近看她,更觉得她美!那粉嫩嫩的肤质,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他不记
“那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李清筑详细的把吴东宝父子欺骗她祖父,还有官司败诉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他。
“你的意思是说,镇长假借申请九二一震灾补助款的名义,以区区十万元的代价,骗走了你们家的房子和土地?”
“是的,我爷爷气得都病倒了。”李清筑幽然泣道。
“唔……”这倒是挺少见的诈骗案例,对方可是镇长哪!
“请问——我们家的房子,拿得回来吗?”李清筑既期待又担忧地问。
“只要有心,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俞骥衡微笑回答。
这一直是他所坚持的信念。
“那就是可以了?”李清筑眼睛霎时二兄,脸上也露出笑容。
“只要我点头答应的话,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不是他自负,这世上只有他不想打的官司,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
俞骥衡啜饮一口已开始转凉的咖啡,酸苦的味道令他蹙起眉头。
凉了的咖啡就和没了新鲜感的女人一样,令人倒尽胃口。
“那么——您愿意帮我打这场官司吗?当然我愿意支付您律师费。”
“另外——”李清筑面颊微红,有些羞窘地问:“关于费用,我能先请问多少钱吗?因为我……并没有很多钱!”
她红著脸,轻咬唇办的柔弱模样,足以软化最冶硬的心肠,他多想代替她洁白的贝齿,紧紧含住她的唇。
俞骥衡将身子往后躺,舒适地倾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微眯的眼眸,眨也不眨地凝望著她,就像注视一件他中意的宝物。
其实连他自己也很惊讶,因为他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对如此——呃——质朴的乡下女孩产生兴趣。几个月来,对任何女人都兴不起波澜的心湖,竟然为她这个没有半分妖娆气息的女孩颤动了。
或许是她白净纤弱的模样,牵动了自己早巳被残酷社会所冻结的心弦吧!
他想要她!他知道。
他总是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轻松掌握,确实拥有。
学业、事业是如此,女人——自然也是如此!
“代价自然是一定要付的,只是得看你——付不付得起了。”俞骥衡颇有深意地微笑。钱他不缺了,他想要的是……
“请问——到底需要多少钱呢?”
李清筑志忑不安地盘算,他们所能付出的最多金额是多少。
“我不要钱。”
“你不要钱?”李清筑大惑不解地望著他。
他说不要钱?是指——免费吗?
“我要的是——”俞骥衡将手指向她,镇定自若地抛下一个字。“你!”
“我?”李清筑愣了愣,心想——
我一定听错了!
◎ ◎ ◎ ◎
是她会错意了吧?
“呃——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为你做点什么吗?”李清筑小心翼翼地问。
“不!我指的就是你所想的意思——我要你这个人。”
俞骥衡看似平和,却挟带霸气的宣示,让李清筑红透了脸蛋。
她曾碰过很多追求者,他们若不是送花,就是送礼物,或者天天上门吃面,藉以偷看她,绝少有男人像他这样,毫不遮掩,一开口就说要她。
虽然镇长的儿子吴东宝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两个人给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吴东宝说要她,令她觉得恶心恐惧,但俞骥衡说要她,自己却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惊讶、或许惶惑,但绝不是厌恶或恶心。
李清筑不知为何有这样的差别,也许是他们给人的感觉,本来就大不相同吧!
“我……你……”她面色涨得通红,抬头瞧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就……就算你对我一见钟情,但我……我们还是不该太快决定交往的事,总得……彼此了解之后再做考虑。”
“哈哈!”俞骥衡突然仰头大笑,令她有些错愕。
“抱歉!我不得不打断你天真的幻想,但我可不是在追求你,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慰藉寂寥的情人罢了。你是个成年的女性,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吧?”俞骥衡若有所指的望著她。
“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你的情妇?”李清筑听懂他的意思,脸色顿时转白。
“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我确实对你感兴趣,但并不止限于肉体的——如果我需要的只是发泄欲望的女人,我去酒店就行了,不需要花费心思养一个情妇。我想要一个情人,可以分享彼此的生活、心事和体温——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不可能太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