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猎鹰的守护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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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杨婉菁在黑夜中等不到他的情形,心里一阵揪痛,但是军人的职责又使他不能与外界联络,不能透漏地的行踪;好不容易挨过了为期七天的演习,回到台北之后,

  杜立风按照往常那般到补习班去接杨婉菁下课,却迟迟未见她的身影,再询问补习班的老师,才发现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来上课了。

  怎会这样?难道他不在台北的这段期间发生什么事了吗?杨婉菁一向是很规矩的学生,即使是生病也不会轻易的请假,如今竟然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去上课,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吗?

  向补习班借了电话打过去,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听,杜立风不由得紧张了。

  难道她又碰上那几个小太保了吗?他那天没来得及通知杨婉菁,没有来接她下课,

  她是否就一直傻傻地等下去?她是否因为太晚回家而发生了意外?

  一想到她可能遭遇的种种危险,杜立风更加焦急,当下立即驱车赶往杨婉菁的家里一探究竟。

  当他抵达时,发现她们家里仍有一盏灯光透出窗口,但是他知道杨婉菁有外出时在家中预留一盏灯的习惯,因此他也看不出杨家究竟有没有人在。

  这栋外表老旧的建筑物整体结构倒是很坚固,只是楼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此时正式宣告寿终正寝,免去了他进入杨家的第一道障碍,却也为杨婉菁彻去一道防线,若真有宵小盯上了她的公寓,岂不是也替他人开启了第一道门?

  他迅速的奔上二楼猛按门铃,但是等了许久门里仍未传出任何动静,杜立风急得差点把门给拆了,这时紧闭的木门突然打开,门里那道如同幽灵般憔悴的身影狠狠重击他的胸口。

  ‘婉菁!你……你怎么了?’他心痛地看著那张青白色的脸庞上似乎还残留著泪痕。她病了?还是哭了?为什么哭?难道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杜大哥?’杨婉菁怔怔地看著他,似乎认不出眼前的男子。

  杜立风侧身闪了进去,她的脸色白的吓人,他直觉的伸手去探她额头上的温度,还好,没发烧。那么……为什么她看起来会这么苍白憔悴?

  ‘婉菁!你……’他迟疑著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她这几天的行踪,毕竟是他自己先消失无踪。

  杨婉菁哇地一声,扑进他的怀里嚎陶大哭。

  ‘你到底去哪里了嘛!我那天等到半夜还没见到你的人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几天报纸上又常常在报导军中的意外事故,我还跑到你服役的单位去找你,可是他们说不能对亲属以外的人透漏军人的行踪……你讨厌我……嫌我烦了,你可以说啊!何必这样避不见面……你让我好担心,好担心……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杨婉菁突然发狠地猛捶了他好几下。

  杜立风紧紧的搂著怀里的小人儿,喉咙像是被梗住般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小傻瓜!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才几岁?她对他的担心、牵挂只是源自于对亲人的依恋吧!没有亲人在身边的她,感情总是特别脆弱。

  ‘对不起!’杜立风轻轻的说道:‘我临时接到命令必须外调出任务,而且又奉命不得对外透漏行踪,所以才害你白等了大半夜,你别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我是……我……’她揪住杜立风的衣襟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杜大哥,我担心你,我以为……’她闷声不响一头埋入他的怀里。

  ‘别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告诉我,你怎么那么多天都没有去学校?’杜立风抚著她的短发放作轻快的说道:‘我不盯著你就学会偷懒了?’原想用轻快的语调冲淡这阴郁的气氛,不料她却不领情。

  杨婉菁像是想把自己闷死在杜立风的怀里般,整张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无论杜立风如何的劝哄都不肯把头抬起来,杜立风干脆放弃,只是静静地搂著她,直到她肯抬起头来时,他的胸前已经湿了大半。

  杜立风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但是当军人就是这样,我若是能够通知你的话我怎会不告诉你呢!在你为我担心的同时,我也是时时刻刻的挂念著你啊!尤其是当我知道你已经有那么多天没去学校,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或是又遇上那几个太保了,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吗?’

  ‘杜大哥——’

  杜立风拥著她低声说道:‘我怀疑自己是否对你太过于保护,反而让你更容易受到伤害,也不断地自责为什么不早点让你独立,虽然让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在没有亲人的庇佑下,独自生活在这陌生的城市中是残忍了些,但是我该知道自己无法永远都跟在你身边,如果你因为有我的保护而变得更加无法在这大城市中生存,那么我岂不是反而害了你吗?’

  ‘对不起!杜大哥,我刚刚不该那样对你。’她吸吸鼻子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小傻瓜!’杜立风笑著揉揉她的头发。‘我知道你也是因为担心我,一如我担心你那般。’

  杨婉菁怔怔地看著他。‘杜大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呢?从第一次救了她之后,就负起保护她的责任为什么呢?他们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这样保护一个陌生的女孩?

  ‘我也不知道。’杜立风诚实的回答,‘我只知道,我就是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原本我是想过等你适应了台北的生活之后,就让你独立,但……或许我也眷恋著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孩的陪伴和依赖吧!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杜大哥,其实我……我……’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还是又吞了回去。

  杜立风微笑著用手指梳理她凌乱的短发。‘别哭了,瞧你哭得一脸像只大花猫似的,去洗把脸,我带你出去吃宵夜。’

  杨婉菁仍是一言不发地低垂著头。

  ‘去洗把脸,有什么话我们边走边聊……怎么啦?’杨婉菁又像刚才那样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她低低的啜泣著,‘不要!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想这样静静的抱著你,杜大哥拜托你,让我这样抱著你好吗?’

  ‘婉菁!’他好像抱小孩似的轻摇著她。‘你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哭得眼睛、鼻子红通通地,好像马戏团里的小丑!’

  ‘杜大哥——’她不依地推了他一下,终于破涕为笑了。

  尽管杜立风在台北有一间登记在他名下的公寓,但是他已经习惯在杨家消磨闲暇时间,即使是周末假日也会往杨家跑。这天因为邱梦月忙于工作恐怕无法回台北来与女儿相聚,特别商请他来陪伴杨婉菁。他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原本还打算带杨婉菁上馆子慰劳她这次月考表现优异,没想到替他开门的却是一张泪汪汪的小脸。

  杜立风吃惊地问道:‘婉菁!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杨婉菁摇摇头。‘没……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在哭什么?’

  杨婉菁抹抹眼泪说道:‘我……我是听到了一个不幸的故事才在哭。’

  杜立风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愿意说出来让我听听吗?’

  ‘杜大哥……’她投入他的怀里哭著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先让我哭一哭。’

  杜立风怜惜地搂著她,轻声说道:‘哭吧!如果那能让你好过些的话。’

  ‘杜大哥,我……’她的声音迟疑地从他的胸膛中传出来。‘我……’

  ‘你想说什么?’

  ‘你会如何看待一个失去贞操的女子?’

  杜立风怔了怔。‘怎会问这种问题?’

  ‘请你告诉我好吗?’她低声说道:‘如果被强暴的女孩已经不是处女,是否就算她活该?即使被强暴了也不值得同情?甚至于不能让强暴她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不!受害人的身份并不重要,即使是个妓女或是性生活放荡的女人,只要是在违反当事人自由意愿下强迫她进行性行为就是犯罪行为,对象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他沉著地问道:‘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杨婉菁迟疑了一下,‘嗯……我……我有个同学的阿姨被歹徒强暴了,结果法官却判对方无罪,只因为她早已不是处女……’

  杜立风生气地说道:‘太过分了!那个法官是谁?’受害者本身是不是处女与施暴者的兽行有什么关系?

  ‘我……我不知道……只是当我听到这件事我的心里就好难过。’杨婉菁心疼那名不幸女子的遭遇,也深深地为她感到哀伤。

  ‘你同学的阿姨难到没有再上诉吗?’

  ‘她……自杀了!’

  ‘啊!’杜立风心一沉,虽同情那名女子不幸的遭遇,却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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