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首,他更进一步逼近她迷蒙似水的瞳心。
“我……不舒服。”她淌下泪,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沉迷在他的抚弄下。
“真的?”他扬声肆笑。
“别这样,我真的不要了。”这种感觉好可耻,她不容许自己就此下去,一直到他得手为止。
“可我却不想离开。”
“呃——”她双腿紧抽。
“怎么?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又不一样了?”完颜炽目光蛮横,动作狂烈,火炬似的眸盯着她。
“表哥你……”倒抽了口气,可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别喊我表哥,喊我的名字。”他低哑的命令。
“我……”她全身颤抖着。
“快喊。”
“啊——”她受不了地轻摇,那虚软的抗议却更加深她生涩的反应。
“我喜欢看你这样。”他话语犀冷,低首看着她眼底的星焰。
可兰一双柔美紧扣住他的双臂,直觉掌下那肌肉亢奋结实,不是她能推得开的。
她深深喘息,泪水又潸潸流下……
微微张开眸子,她望着他刚毅的脸上出现的冷硬表情与眼底释放的火苗,“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说过,是你逼我的。”迟疑半晌后,他才眯眼笑说。
随着完颜炽动作的加速,逐渐凌乱了可兰的思维,亦颠覆了她的心。
她知道,她将就此沉沦……
第六章
此刻,天色宛似披了白纱的仙子,缓缓降临……
言可兰一张开眼却不见“他”在身畔,不知怎地,心中竟出现了一丝轻松与失望两种极端的情绪。
缓缓起身欲着衣,却见床褥上点洒的玫瓣血色,心底的疼益发严重。
他夺走了她的清白,是得意了,然后就此甩甩衣袖离去,不带走一丝眷恋?
这时麓儿突然在屋外轻敲门扉,吓得可兰赶紧拿破子掩去那灿红的证据。
“小姐,您醒了吗?簏儿可以进来了吧?”她在屋外轻轻唤道。
“嗯,你可以进来了。”可兰又整了整头发,眼看房内并无异样,这才缓缓说道。
簏儿推门进入,却发现可兰脸色极为仓促,不禁担忧地问:“小姐,您神情不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被完颜炽折磨了一整夜,此刻又累又处,就连时间都掌握不住了。
“现在已时了。”麓儿笑说,这才走到窗头将木窗打开。
“什么?那么晚了。”可兰想赶紧起身,可下身的辣疼让她痛哀了声,“啊……”
“小姐,您怎么了?”簏儿紧张地问。
“没……我没什么。”可兰绯红了小脸,对于簏儿关切的眼神,实在难以面对,想想自己昨晚的行为,已失去为人主子的典范。
虽然完颜炽霸道、蛮横,可自己呢?又怎能否认她已被他的调情技巧,给熏热了身子,完全任他予所予求。
“是吗?从昨儿个开始,您就一直瞒着我许多事。”麓儿气得小脸一皱,以前小姐有任何心事都会对她说,可来到这儿后,就完全变了。
“你多心了啦!”可兰无措道。
“才怪,是您不要麓儿了,麓儿好伤心。”她走向可兰,故意在她面前摆出噘嘴皱眉的模样。
可兰噗哧一笑,睨着她说:“别生气 !你想,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我虽为主仆,实际上可是好姐妹呢!”
“当真?”麓儿这才咧嘴笑了。
“当然了。”想想若没麓儿在身边,她不知怎么撑得下去。
“对了小姐,您是否要更衣了,我好帮你整理床褥。”麓儿开心地问。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可兰怎能让她发现昨晚的事,那可是会让她羞耻极了。
“您是不是很累?瞧您似乎很虚的样子。”麓儿仔细看着她,“您眼圈发黑,难道昨晚失眠了?”“对,我是有点儿累。”她难堪的回开眼。
“嗯,那您休息吧,我得到前面帮忙去了。”簏儿突然说:“刚刚遇见孟管家,他说今儿个有位贵客要来,大伙都很忙,我想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答应他要过去帮忙。”
“好,那你就去吧。”可兰当然首肯了。
“对了,听说对方是来自合阜族,既是邦交国,咱们女真当然得尽尽地主之谊了。”
麓儿笑着说,却没发现可兰不一样的神情,“刚刚我还听孟管家说他很年轻呢!想不到才二十出头,就当了射役史。”
“麓儿,你说这个人是来自合阜的射役史?一直到她聒聒噪燥的叙述完后,可兰这才回过神,紧张地问道。
“是呀。唉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过去,小姐有什么事再来叫我啊。”簏儿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屋里。
这时可兰才起身走至五斗柜,翻出那只纸袋,她想:是该交给人家了。
◎ ◎ ◎ ◎
是夜,可兰先向孟管家调查出,居位来自合阜族的贵客,下榻在哪一院的客房,而后才偷偷朝那儿走去。
一接近“柳芸院”,她远远地便听到一丝筑音响起。
带着好奇与欣赏的心情,她缓缓走向前,尽可能不打扰对方游畅在此悠扬音律中的兴致。
她躲在一旁偷听了好一会儿,忘神中涂渝赫然转身对她笑着,可敲筑的动作仍未停歇。
他边敲着筑琴,边对着她笑,直到曲尽,他才道:“姑娘,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我住在这儿?”可兰惊奇地问。
“因为我对姑娘一见钟情,自然得对你的一切多加注意了。”他笑意盎然,可说出的话倒让可兰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
“我知道姑娘姓言,闺名可兰,家住黄龙府,对吧?”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你调查我吗?”她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难道姑娘不相信在下对你的心?”涂渝噙着笑意。
“你别胡说,我不懂你的意思。”赶紧转过身,可兰明显的神色仓皇。
可兰不懂这男人为何说起话来,竟是这么不知收敛,难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根本不是一位来使所该说的话!
“倘若姑娘真不懂,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这儿?”他意有所指,话中含义竟是这么的暧昧。
“我……”她蓦然张大眼。
“姑娘无话可说了吧?”这人居然愈说愈大胆。
“我来找你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要问你一件事。”深吸了口气,她索性将来意挑明说得好,省得他在那儿自以为是的揣测。
“可以,姑娘请问。”他衔笑道。
“你真的是合阜族的射役史?”
“没错,在下正是。”他蓄意靠近她一步。
“前几天有个人交给我一样东西,指名要我转交给你。”可兰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哦,是谁交东西给我?又是什么样的东西?”涂渝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把东西交给我后就断气了。至于东西他是用黄纸袋包着,我并没打开看。”望着他陡变的表情,她心底突然发毛了起来。
“那东西呢?”
“我没带在身上,因为我想先求证你的身份。”早知道她就将东西带来,也好与他撇清关系。
“那我该如何取物呢?”他带着一副不轨的笑。
“这……我想——”
“言可兰,你大半夜的不待在房里,跑来柳芸院做什么?”这时完颜炽突来的吼声插进两人间。她倏然转过身,看见的便是他那张怒意勃发、满脸铁青的模样。
“我……我是来……”见到他这种表情,眼底还透出冷冷的轻蔑,可兰心底就不免一酸。
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来这儿……天呀!她已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真是!”他狠狠抓住她的柔荑,这才转向涂渝,“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就带她走。”
“等等完颜兄,我倒觉得与言姑娘相谈甚欢,完颜兄可不必急着将她带走呀!”涂渝立即阻止。“相谈甚欢?”完颜炽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涂渝,“这么说,涂兄对在下表妹很有意思了?”
涂渝立即笑出一抹兴味,“原来她是完颜兄的表妹?”
可兰闻言,受不了的想:这人有鬼,明明都查出她的名字、她的住处,会不知道她是完颜炽的表妹吗?
“没错,对不起了,天色已晚,即使你对她有意思,现在时间也不恰当,我得带她回去,你也早点儿歇着。”
不等涂渝回话—完颜炽便强迫性地抓住可兰的手,直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一直到园子里,她才得以抽回手,可手腕已被他抓得通红。
“说,你跑去找他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认识?”完颜炽火红着眸子,直凝住她那张清妍的脸儿。他无法理解的是,涂渝可是才刚刚来到他们大金国,这丫头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我不认识他,只是……”她能说吗?说了,依他的个性,一定会拿走那纸袋一瞧,可她答应那位老人家,不能让别人看的。
“只是什么?”完颜炽眸光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