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一妻当关夫莫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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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晟,你胆子倒不小。」趁着这个空隙,燕墨阳坐起半个身子,阴冷的眼神彷佛万年寒冰。

  「胆子小就不来了!」见自己一剑刺空,阎晟额头上不禁冒出涔涔冷汗,但他仍不甘心,咬着牙,反手又是一剑。

  燕墨阳哪容他近身,蓦地伸出两指夹住剑身,那柄短剑就停在当空,无论持剑之人如何用力,再也无法推进半分。

  「许多人都想杀我,就凭你,还不配。」燕墨阳挑了挑眉,低沉和缓的声音带着傲然冷僻的气息。

  满脸怨毒地瞪着燕墨阳看,阎晟手握短剑,刺也刺不进,拔又拔不出,浑身僵直,冷不防一把软剑从后背刺入,他双眼一翻,还来不及哼声,就倒在地上。

  聂紫芊出现在阎晟身后,脸色煞白,握着软剑的手不住发颤。

  「墨阳……」她抖着唇,根本不敢想像自己要是迟来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刚刚看到他遇险,她心惊肉跳,差点吓得失了魂,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感觉将她吞噬,就像落进无底深渊般充满恐惧和无措。

  就在那一刻,蛰伏在她内心深处的情感无法抑制的涌现出来,剧烈翻搅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她突然发现,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完全超乎自己想像,仿佛失去他,就如同失去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隐渊堡的下人听见这边有异,纷纷跑来察看。

  不一会儿,阎晟被人抬走,燕北漠也赶来了。

  「没想到阎晟这小子狗胆包天,竟敢行刺你,墨阳,没伤着你吧?」

  燕墨阳皱了皱眉。「没有。」

  「没有就好,你好好休息,爹先走了。」燕北漠寒暄了两句,看燕墨阳状似困乏地靠在床背上,便识趣的离开。

  见屋子里其他人都走光了,燕墨阳松了口气,扭过头想叫聂紫芊走近些,不料这个动作却拉痛他刚才夹短剑时扯裂的伤口,眉心不禁一皱。

  看见他蹙眉,聂紫芊一愣,惊讶地发现他肩头的衣衫上似有血丝渗出,不禁低呼。「你流血了,别动,让我看看。」

  说着,她熟练地解开他的衣襟,一眼就看见他带血的伤口,正想为他洒上点金创药时,手却被他牢牢捉住。

  「你的手怎么肿成这样?」他吃惊地问,关切的眼神在不自觉中,触动了她某根神经。

  「烧汤时不小心烫着。」她低哺着,脸蛋不由自主发红,因为两人之间过于亲近的距离。

  从小到大当捕快这么多年,男人的胸膛她已见过不少,可不知为何,他精壮的胸膛竟令她感到异样,她有一阵失神。

  「怎么这么不小心?书桌第二层的抽屉里有上好的消肿药,你去拿来,我替你涂上。」

  他低哑的声音让她的心狂跳起来。「这……不好吧……你流血了……还是我先替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不耐烦打断。「你想让我自己去拿?」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照我说的做!」他的眼神变得认真,令聂紫芊的心脏猛地紧缩。

  「好吧。」实在拗不过他,聂紫芊只好取过药膏,看着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涂上,心也在不知不觉中一寸寸沦陷。

  替她上好了药膏又包扎完毕,他静静地看着她,眸光因她脸上的羞涩而变亮,他伸出手,轻轻拢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聂紫芊啊了一声,红潮飞上面颊,然后反应极快地说:「别、别这样,现在是白天,别人会看见的。」

  话才出口,她立刻捂住嘴,脸蛋更红了。难道不是白天、没人看见,就可以听凭他为所欲为吗?

  燕墨阳轻笑一声,放开对她的箝制,目光却始终兴味的凝在她身上,一直觉得她太瘦,想把她养胖一些,不过……纤细的腰肢自有其迷人之处。

  聂紫芊的心在颤抖,因为他的目光,更因为心底传来的强烈悸动。她用力低下头,取过刚才撒了一半的金创药,企图装出专心的模样替他包扎伤口,一颗心却乱的可以。

  燕墨阳没有吭声,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感受到他灼人的目光,聂紫芊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为了不让自己的脸蛋更红,她随意找了个话题。

  「那个……阎晟为什么要行刺你。」

  「他?」燕墨阳看她一眼,淡淡道:「他滥杀无辜,被我革了职,现在降为普通堡众,自然恨我。」

  仅仅是这样吗?聂紫芊口里没说什么,心中却很狐疑。

  她到隐渊堡的日子虽然不长,但也感觉得到堡内暗潮汹涌,有几股力量在明争暗斗。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身为堡主的燕北漠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对此不闻不问不说,还把堡内的大小事务统统交给燕墨阳打理。

  更令人奇怪的是,堡内众人对燕墨阳的态度竟天差地别的分成两派,有不少人对这个年少有为、武艺高强的少堡主敬佩极了;也有不少人对他怀有强烈的仇视心理。

  这是为什么,她感到很奇怪,却想不出所以然。

  仿佛知道她的心语般,他忽然开口。「我娘是个汉人,我从小不是在隐渊堡长大的,而是两年前才回到这里。堡里不少人看我不顺眼,趁我重病时,挑拨阎晟来行刺,这也是有可能的。」

  「啊!你、你娘居然是汉人?!」聂紫芊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怪不得这里的人就数他看着最顺眼,原来是气味相投啊。

  燕墨阳不再说话,将目光投向窗外。

  她也闭上嘴,心中却为他的无言而揪痛着。

  过没几天,在她刻意追问下,聂紫芊终于了解到燕墨阳的身世。

  那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故事……

  「许多年前,堡主去中原游玩,认识了少堡主的娘亲,两人一见钟情,没多久就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堡主回到隐渊堡,而少堡主的娘也怀孕了,不过当时堡主并不知道,就这么过了许多年……嗯,紫芊姑娘,你头上的金钗好漂亮喔,是少堡主送的吗?」

  盼儿嘴里说着故事,眼睛却晶亮的盯住聂紫芊头上的发钗。

  「喔,送你了,来,我替你插上。」聂紫芊拔下头上的发钗,将它插到盼儿的秀发上。

  盼儿红着脸嘻嘻一笑,接着道:

  「直到两年前,堡主不知怎的,得知少堡主的娘亲为他生了个儿子,这才派人去中原把他们母子找回来,因为堡主妻妾虽然众多,却一直没有子嗣。」

  没想到他竟是个私生子!

  聂紫芊一惊,忍不住又问:「那少堡主的母亲呢?我怎么从没见过?」

  「夫人她……」眼睛往左右看了看,盼儿压低了嗓音说:「我可就偷偷告诉你一个人喔,夫人来时就疯疯癫癫的,见到堡主后整天又哭又笑又叫,没过半年就死了。」

  听到这里,聂紫芊不禁啊了一声,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个小小的疑问。「那少堡主一身武艺是跟谁学的?」

  盼儿挠了挠头。「大概是夫人吧,听说夫人本是中原一个武林世家的千金。」

  了解燕墨阳的身世后,聂紫芊的眼里不禁浮起一层雾水。相较之下,她虽然也父母双亡,但仍有大哥的疼爱,倒比他幸福多了。

  此时的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他怀着仇视心态,因为他身上有一半汉人血统,同时她也明白,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冷淡。

  回到厢房,望着平躺在床上的燕墨阳,聂紫芊轻轻走近他,温柔握住他的手,彷佛这样做,就可以抚平他受伤的心。

  第五章

  因为手被烫伤,燕墨阳便禁止聂紫芊做活,但几天一过,她手上的伤已渐渐痊愈,便又开始闲不住了。

  「药来了,张张嘴。」

  清脆的嗓音响起,一张甜甜笑脸在燕墨阳眼前展开,聂紫芊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着杓子,靠床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碗腻死人的糖水。

  每到此时,燕墨阳都有些啼笑皆非。

  那天,他只是有感而发顺口说说而已,没半点诉苦之意,更没有想过要别人用同情的眼神和口吻对待他,可眼前这小妮子……一口药汁之后再一口糖水,根本把他当成小孩子!

  她知不知道,有很多道听涂说的事情是作不得数的?

  当然,他可以摆出少堡主的架势拒绝她,可问题是,他纵然可以拒绝所有人的要求,却无法对着她的笑脸吐出半个不字。

  眼睁睁看着那碗药汁和糖水又一次混合着落入肚子里,他也只能告诉自己,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她爱怎么样就随她吧。

  但在心底,他清楚的明白,有许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在刚开始,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是出于保护欲的话,那么现在,无论是平时悠然自若的她、还是现在母性泛滥的她,都能轻易撩动他的心弦。

  不知从何时起,每天观察她的言行举动,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变成他生活中的一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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