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抹布扔到水桶里,华女忍不住唉声叹气!“天女,你说我们这种擦拭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一旁正在整理书籍的天女望了她一跟,浅笑着不搭腔。
“哎……放眼整个天界,我想只有在月宫里的吴刚能够体会咱们俩儿此刻的心情了!”
“华女,别拿吴刚尊者开玩笑,万一被众神听见就不好了!”比起华女的粗枝大叶、直来直往,天女的纤细与缜密要显得特别的多。
华女咋了咋舌, 脖子一缩; 见天女似乎并不真的生气,她的嘴又嘟了起来:“唉,好想出去逛逛喔!”
天女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炯亮的瞳眸里满是宠溺:“还说呢!昨儿个你不是才溜到晋天门那儿?这会儿还想出去啊?”
“哼!你不说还好,一提我就生气!”华女帮天女提着水桶走到夕卜头擦拭门口的两尊石狮,“告诉你啊,我昨天遇到神经病啦!”
“哦?”搭腔的当口,天女纤细地一双手也没闲着,依旧忙忙碌碌他背对着门口擦擦抹抹。
“真的、真的!”华女也凑到老友身边,一个忙着擦拭、一个忙着扯淡,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缓缓接近的身影。
“我告诉你啊,那个神经病长得好高大呀!而且还有两只凶巴巴的眼睛,好像饿狗一样,随时随他会扑过来咬人似的!”华女说得口沫横飞、双手齐舞。
走近的东帝斜睨了身旁的太苍一眼,嘴角渐抿。这形容……怎么跟他身边这人好像啊?
接到东帝意有所指的窥视,太苍忍着气不理他……
因为地有更需要生气的对象一就是她!那个莫名其妙、不知天高他厚的臭丫头!
早在他走近之前,自己就已经认出眼前这个窍窕纤细地身形,心里还在埋怨怎么该死的这么巧,就听见她在“臭骂”他!
“还有、还有啊,你都不知道!他……”完全没感受到身后射来凌厉地目光,华女沉浸在自己的气愤中。
“还有啊?”天女忍不住苦叫。这故事怎么又臭又长又无趣啊?
“你听我说嘛!那个坏胚子,他竟然骂我是荡妇耶!”华女不屑地冷哼一声,“也不瞧瞧他自己长得是什么样子?一副浪荡子的模佯还敢污蔑我这良家妇女!”
忍不住了,太苍冷哼几声,几乎是从鼻头挤出这几个字:“你说够了没有?”
受了惊的华女和天女猛一转身……“坏胚子?”
定睛一看,华女震惊地伸出食指直指眼前像座山一样矗立的太苍。
“哈哈哈!”一旁的东帝立刻捧腹爆出大笑,“你真的是坏胚子庖真的是你?”毫不知收敛的他在看到太苍铁青的脸色之后,更加给它笑的卖力!
气得只差没扑扌卜跳的太苍咬牙切齿地盯着直指在自己鼻尖的纤纤细指,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冲动,他前倾身子,张开嘴像啃鸡腿似地咬下去……
“啊!啊……你、你干什么!”华女看着自已被淹没的手指,指尖不仅传来一阵轻浅的痛楚,也隐约感到一种黏腻地温热……他的舌头!“放、放开我,你……”又羞又怒的华女极力忽视浑身上下窜流的莫名电流,她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
东帝见状,笑的更开怀了!真是的,几时见木头似的太苍这般激动、失态过?“哈哈哈……快、快放开她啦!你是不是肚子饿昏啦?”
一旁的天女被这莫名其妙的阵仗吓得有些呆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入突然冒出来,就直咬着华女不放?转头再看看身边那个笑声始终没停过的男子……
她不再着急了。换了个轻松的心情看持眼前这一切,就好像……看着两只猴子在表演……
华女可不这么想!她又气愤又不知所措,无计可施下只得直跺脚:“你放开我呀!坏胚子!你……”痛、痛、痛……会痛啊!“好了,你别闹了。”
东帝见眼前这像花儿一般的女子美眸渐红、泫然欲泣,再看向一旁那清雅娴静的女子拿着祈求般地瞳眸直瞅着自己,他收起笑闹的心情,伸手搭在太苍肩上,东帝不动声色地稍加施力。
感觉到肩胛传来阵阵刺骨的麻痛感。太苍瞥了东帝一眼,运力将他的手掌顶开,连带的也松开了嘴唇,还华女的手指自由。
夺回了指头,华女急急将双手藏在身后,娇憨地摸样再度逗笑了在场的东帝和天女。一旁的太苍难得地也抿开了嘴,键臂环胸,他一脸戏谑:“现在知道谁才是厉害的那一个了吧?”看她还敢不敢叫他坏胚子?
既羞又怒的华女倒退了几步,红艳他双颊衬着出水芙蓉般的娇俏神采……恍然间,太苍看得有些痴了。他顺着势看向她捧握在胸前的纤纤五手,唇舌间突然意识到方才那温润细致他感触……天!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现下想来,真是失态极了!
强烈意识到一双炯亮地限神正热烈的注视着自己,华女心头的愤怒迅速地被一种莫名的情悖取代。仗着一股倔强,她压下羞怯抬起头来回应太苍的凝视,却被他形于外的强大魅力所蛊惑,几乎要深陷其中……
太苍见她看自己看得出了神,心里觉得奇怪,脚跟一移上前一步:“你在看什么?”
华女眼前的光线被太苍宽阔的肩膀一遮顿时变得黯淡,她猛再退一步,腮边的红滟更形加深……“离……离我远一点,你这坏胚子!”
像极了小瘪三的退场方式,华女一边跑一边撂下这句话。
当场怔愣的太苍望着她跑远的身形,怒吼吼地转身面对一旁看戏的东帝和天女:“她这是在做什么?”
可恶!又叫他坏胚子!
企图压下心头的躁动,太苍头也不回地离开御书斋。漫无目的地漫游在层层白云间,他潇飒俊朗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不耐与失望。
怎么搞的?来了御书斋好几趟,就是碰不见那个浑丫头!先说清楚啊,他可不是专程来看她的!他只是凑巧有空、又凑巧来到了御书斋!然而,想静下心来看些书,东帝和天女之间似有若无的微妙气氛又教他身处其中而浑身不自在……这下可好了,他要去哪儿呢?
停下脚步思索着,太苍眼角突然瞥见一抹轻盈地情影……有点儿眼熟哦!会是她吗?眼看着那抹鹅黄色地裙摆因移动而摇曳,潜藏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建筑之后,太苍心中警铃大作。
她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该不会是想闯祸吧。
心头一急,太苍旋即跃身而上,足不及地的紧随其后。
轻而易举地跟上华女的步伐,太苍不上前、也不惊动她,一路紧跟着就想看她这回要玩什么把戏?然后,他看见她躲躲藏藏地趁着巡卫们不窥意的时候溜进一道门里,娇俏情兮地身形转而消失不见。
太苍抬头一看:海天门?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瞪大了双眼、心头开始慌这浑丫头究竟想做什么呀?悔天门是专门用来关那些犯了罪或桀骜不驯的仙家,他们在里头等候玉帝论罪惩处……等于是众神仙避之不及的天牢啊。
她来做什么?她想做什么?
理智告诉太苍应该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趁着巡卫们尚未发现他的时候,而他也真这么做了,转过了身、迈开了步伐,他纵身想走。
可是……回过头再看了眼华女消失的地方,叹口气,他使出仙术中算是高等法术的隐身大法直窜悔天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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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华女恐惧地直颤抖。怎么办?她真的好怕啊!可是……做都已经做了,她也闯进海天门了,说后海已经太迟了!
闭上双眼,双手捂胸,华女深深地吸一口气:别怕、别怕!为了犬神,她这么做是对的!再度睁开杏眼,她的瞳眸里换上坚决。
“走吧!”低声轻喊,华女开始探头一间一间地找……“犬神……你在哪里?”
太苍高大地身形隐身于无形之中,他来到华女身边,心理着实吃惊。这丫头不知道“做贼守则”第一条的规定就是“安静”吗庖这洋穷嚷嚷只怕犬神没来得及听见,外头的巡卫已经被她唤来了!
也许是运气好,华女总算找着犬神的牢房。
“你怎么在这儿?”犬神一双灵动地大眼眨巴着,说尽他此刻的震撼与惊讶。
“我来教你呀!”华女一兴奋,急叨忘形地趴在牢笼前。
太苍看得满不是滋味。
这是在干嘛?狱里会情郎啊?想不到这浑丫头身处天界边陲也能够匀搭上长时间待在凡间的犬神?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满腔酸醋因何而来,太苍不去想,也不愿想!
“这……不好吧?你会彼连累的!”犬神眼中闪烁着希望,却同时也占据着扰虑。“你的好意我谢谢了,只是……这样行不通的,我逃不了的!你还是快走吧!”
“不行!我一定要将你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