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都看不过去了!“少爷,您别再打她了……今天是你们的大喜之日啊……”
“你住嘴!哪里轮得到你说话的份?快开车!越快越好,早一点儿回到家,我得好好修理这贱人!”
司机不敢再说话,他咬紧下唇,脚底油门一踩……
宾士车立刻呼啸而去!
礼车这一动作,前导车及随行车立刻加足马力,紧跟其后。
宸枫的拳头像雨点般重重落在华绫的身上、肩上、头上,她开始反抗、推拒……这举动惹得宸枫更加生气,口中咒骂不断!
“践人,看你能屈强到什么时候!”说话的当口,他依旧不忘拉扯华绫已然错落的发丝。
“你放手……”紧紧贴靠在车门边,华绫好渴望一个解脱的方法……
看着这一切,司机急得大喊:“少爷,您放手啊!
你太太快要被你折磨死啦!少爷……”
死……?宸枫心底缓缓覆诵这个字,一个魔鬼般地念头隐约成形……
如果他在疾驶的高速公路上打开车门……华绫会怎么样?像一块破布般的掉出车夕卜?
不……不行,她是他的妻子啊!
……可是,她爱的是别人呐!
宸枫扌丁落在华绫身上的拳头缓缓收势。原以为获得解的她还来不及喘口气,只见他伸长手,越过她身旁,慢慢探向后面的门把……
“下……不要!”被宸讽钳制住双手的华绫只能摇头。
面对她的祈求,宸枫只是冷酷地抿起嘴角,残酷地送了她一句:“……再见!”
毫不犹豫地拉开门把,顿失支撑的华绫立刻被摔出高速疾驶中的宾士车夕卜!
司机震惊不已,急踩煞车,嘎然刺耳的煞车声登时划破天际。
华绫被抛捧出车夕卜,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被丢弃在疾速驶过的车流中。后头尾随而至的车子紧急煞车,五、六辆车头急转一旁,唯恐压碾过倒卧在公路上的新娘……
在另一部车里的珈如打开车门狂奔下车……“华绫?华绫!”
谅悚战栗的驾骇人纷纷下车围观,一圈又一圈的人群逐渐围住华绫……
“她是新娘子耶!”
“今天结婚却发生这种事……新郎一定伤心死了!”
“让开……大家让开啊!”枷如狂吼推拒着众人,“谁……谁帮我叫救护车啊!”
身夕卜的纷纷扰扰已经进不了华绫耳里。
她静静地躺在柏油路上,臻首微斜,嘴角还挂着那抹披宸枫痛打的血渍与片片瘀青、伤痕。乌亮的发丝散落他面,身上雪白的蓬松婚纱沾满了污渍,破旧不堪摔落车夕卜,死亡前的一瞬间,华绫并不感到恐惧……就要和太苍见面了,她只有满心的喜悦!
第十章
踩着脚下的白云前进,太苍走在返回天庭的路上。
随行的降官和龙承一左一右地跟随着不敢开口……他们俩儿实在忘不了太苍君在车子坠下悬崖那一刹那的伤痛神情。
这代表他永远离开华绫了!
沉默不语的太苍静静走着。突然,他停下脚步,迟疑地回过头看向身后……
“太苍君?”龙承疑惑的看着他。
“您有发觉什么不对吗?”降官也不解地望着他。
“不……没什么!”太苍转回头,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是不是听错了?他刚刚好像听见华凌叫他的声音……
怎么可能?她现在应该正忙着婚礼的事,她就要成为宸枫的妻子了……
“走吧!玉帝在等着我们呢!”收起满心倜怅,太苍强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然后,他的耳畔再度隐约听见华绫的呼唤声……停下了脚步,太苍坚央地转过身:“没听错……我真的听见她在叫我!”
“太苍君?”龙承和降官无奈地相观一眼。“您听见谁在叫你?”
“华绫,华绫她在叫我,我没听错!”不愿意再前进,太苍伫立在原地张望着。
龙承和降官正想开口劝说,不科太苍突然毫无预警地蹲身面下,紧抓住胸口的衣领……“太苍君?您怎么了?受伤了?”不可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啊!
轻喘息着,太苍自己也弄不清楚,“胸口……突然奸痛!”仿佛有人紧揪着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远远地,有一个人影朝他们三人奔来。
“什么人?”龙承与降官立刻警戒,双手一伸,抢戟、长剑顿时出现,全身备战!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人影越奔越近,最后他们三人终于看清楚……
“武判宫?”太苍轻轻摧开身旁的两人,上前一步;“武判官,好久不见了!”
“属下叩见太苍君!”武判官立刻弯身行礼。
“你刚刚说什么事不好了?”太苍疑惑地看着他。
武判官迟疑地望了降官和龙承一眼,搞得他亻门两个莫名其妙,“武判官,你有话就说啊!看我们干什么?”
“是……是华女姑娘!”武判官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启口。
大苍震惊地一把攫住武判官的手,几乎低吼;“华女她怎么了?”
“她……华女姑娘她……”
“你给我说呀!”大苍暴怒不己!
“华女姑娘她死了!现在正被牛头马面它们钳住,准备抓回地府呐!”
“你说什么?”降官和龙承讶异极了,同时上前一步。
眼前这三人的气势,尤其是太苍近乎狰狞的表情让武判官不由得后退一步……“是、是真的……”
吸口气,太苍力图镇静;“你有没有搞错……。真的是华女?应该是别人吧?她不可能……”
“真的是华女姑娘啊!太苍君,您要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太苍当场狂吼,“我早上还和她说过话,现在你却跑来跟我说她死了!”
“是真的!”武判宫几乎百口莫辩……“华女姑娘原本今天要南下与宸枫结婚的,却在高速公路上被摔出车夕卜……死了。”
太苍倒退一步,“率出车夕卜?死了?”他所有的理智像被投下一颗炸弹,轰地一声轰掉他的思绪!
“怎么会这徉?”龙承与降官对视一眼,“华绫的阳寿末尽,没有死亡的道理啊!”
这句话提醒了陷入怔愣的太苍,“没错,华女她不应该死!一定是弄错了!武判官,你马上去告诉牛头马面,要它们立刻将华绫放了!否则我对它们俩儿不客气!”
武判官为难地看着太苍,“不行啊……它们是领了旨去牵华女姑娘的魂,这是经过阎王批准的!我无能为力啊!”
太苍的脸霎时一白,“……告诉我,是谁杀了她?”
降官往前站一步,“是眷真吗?”
“不是……就是誊真来告诉我,要我立刻前来通报太苍君的!他要您赶快赶到地府去救华女姑娘!”
头一点、牙一咬,太苍纵身一跳,高大的身影登时消失在他们面前!
“这下糟了!太苍君这么冲动的去,拍不得罪阎王了!”龙承急得团团转!
降官也慌了,“得罪阎王还不扌丁紧,问王多少会卖太苍君的帐……只拍他这一去大闹地府,那才真难收抬啊!”
武判官不假思索,他马上尾随太苍而去:“我去追太苍君!”
降官也跟着往反方向离开,“我去禀告玉帝和太星君,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龙承也没闭着,他翻身一跃:“我去查清楚,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兵分三路的三人因这消息再度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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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被钳制着一步步拖离公路上,华女此刻的心情半是悲哀半是解脱……看着四周聚集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的对她……应该说对她的尸首评短论长,华女不知该作何感想。
“走吧!别再留恋了!”牛头马面扯动华女手腕上的镣铐,企图将她拖离现场。
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华女一步一回头。她看见珈如俯在她己然断气的尸体上哀伤地哭泣,也看见将她推下车的宸枫怔冲着不知如何是好,还看见司帆狂喊着是宸枫杀了她……然后,救护车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
医护人员测了测她的脉搏……摇摇头。接着,一块白布覆盖在她残破的身躯上,掩住了那受污的雪白婚纱。
珈如奔上前抡起拳头拼命击打宸枫、她父母赶到现场泪流满面……
没有人看到她在这里,被牛头马面紧紧钳住。
“这么说……我已经死了?”这事实渐渐渗入华女的脑海。
“是啊!走吧,该上路了!”牛头马面一左一看地收紧她身上的镣铐。强行拖着她离开。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华女忍不住疑惑,更抑不住心底的恐惧;“是不是要带我去见太苍?”
牛头马面闻言立刻嗤鼻,“凭你?作梦!太苍君是何等尊贵?岂是你这种小鬼能见得了的!”
华女顿时不服,她胸一挺,昂首阔步!“我才不是什么'小鬼'!我是华女!”
“哈哈……是啊,我们是牛头马面!初次见面,你好啊!”它们爆出大笑,显然华女的这番话将它们逗得很乐!“你已经死了!到底清不清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