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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想让他以她为荣而已……

  站在林间远处的风破晓,屏住了气息,不让她发觉他的存在,并没前去打扰那份……她终于可以释放出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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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入烈火中的干柴,在燃烧自己释放出光与热之时,发出了濒死时的噼啪响音,温暖明亮的火光映亮了寒夜一角,在黑暗林间独自灿亮。

  火光投映在夜色的脸庞上,将她孤单的影子在她身后的雪地里拉得很长,她动也不动地凝视着火光,林间偶有狼嗥,不寝的夜鸟不时在远处的树梢上啼叫,但在这片过大也无人烟的林子里,大地还是显得太冷清了些,但她并不在乎,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根横倒的枯木上,看着眼前火堆里不断跳动的焰火。

  突然拾起脚旁一根树枝的夜色,不动声色地准备把它往身后射去时,有先见之明的风破晓已出声。

  「妳是个武将,妳有妳坚守的道德与自尊,因此妳不会杀个手无寸铁之人。」

  她缓缓回首,只见他身上真如他所言并未携兵械,她冷漠地撇过头。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无论他身上有无兵器,知道自己见到他总会忍不住想与他动手的夜色,并不想在这夜再与他交手,且这男人愈打就愈强,她一点也没兴趣帮他增进武艺。

  「我替妳带来些东西。」无视于她的逐客令,厚着脸皮与她分享火堆的风破晓,和她同在一棵枯木上坐下。

  她懒懒地看他一眼,只见说完话就开始忙碌的他,先将一旁她搜集来的干草铺在地上,然后再将身后扛着的一大只布袋放在上头,在解开布袋后,他首先取出一大堆布巾铺在她脚边,再一一地把装在布袋里的东西全都搬出来。

  犹带着温度的食物,在雪地里漫着白烟,夜色不语地看着他把一大堆足以办夜宴的食物摆妥,再取出碗筷和两小坛酒,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将一件看似温暖的大衣捧至她面前。

  「我知道我很惹妳厌,但妳穿的实在是太单薄了,勉强收下好吗?」冒着会再碰钉子的风险,不忍心她在寒夜里受冻的风破晓,好声好气地说着。

  身子早就已经冷到没感觉的夜色,不说也不动地看着眼前这个她老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且关心她过度的男人。

  深怕她不肯穿,他还解释,「这不是神子的衣裳,这是人子的。」

  保持沉默的夜色,一手撑着下颔侧首看着他,以为她还要考虑的风破晓,则是有耐心地捧着大衣等她接过,可过了很久很久,夜色还是没半点动作,像要考验他的耐性般刻意与他耗上,并等着他知难而退。

  只是,一个时辰过去后,那件希望她能穿上的大衣,还是高捧在他的手上,她不解地审视着他,在这种天候下,因高捧着大衣太久,他的两手因此而僵硬并颤抖了,可他还是拿着,且在他眼中,她没找到丝毫的怨怼或是怒火,只找着了与先前相同,还是一派单纯诚挚的目光。

  登时因他而有些过意不去的夜色,在他两手抖动的动作愈来愈大时,受不了地一把将大衣拿过穿上,在有着温暖毛皮的大衣穿上她的身子时,她还隐隐感觉到他掌心残留的温度,她怔了怔,自眼角余光中,看见那个终于可以把手放下的男人,唇边带着丝丝满足的笑意。

  「吃一些好吗?」有了先前成功的例子后,风破晓边忙着把食物弄热边再接再厉地问。

  她要是不吃,他是不是又要耐心无限地与她对看上一个时辰?

  不想因他的固执而让自己被迫感到内疚的夜色,二话不说地接过他奉上的碗筷,一口口吃起碗里那被他凑近火堆再次烤热的鸡肉,当他夹来更多的热食放至她的碗里时,她也没有反对,只是一径无言地吃着,当热腾腾的食物进了她的胃,已数不清多久没吃过的她,这才觉得自己饿得可以。风破晓微笑地看她愈吃愈快,在扫光了他夹给她的食物后,一手取过他已开坛的烈酒,并就着坛缘饮下。

  看着她大口喝酒的模样,不需问,他也知道将烈酒灌下腹的她有心事,他有些不舍地看了她好一会,选择不打扰她,起身去林间替她再找些柴火,以救救眼前快熄的火堆。

  当他捧着一堆不知打哪弄来的干柴,让火势燃烧得比先前更加旺盛后,他再次坐回她的近处,朝她递出一只银袋。

  「这个,也请妳收下。」

  夜色默然地看着不但让她吃饱喝足,还让她一身暖和的男人,这回竟着想过度地为她奉上了一只看似分量不轻的银袋。

  「我想妳身上应当分文也无,这些妳带着,日后好用。」他轻声解释着。

  看着他所为她做的种种,她忍不住要问。

  「你这人都没脾气也不记恨吗?」她曾差点杀了他哪,他怎能忘怀那些并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他腼腆地搔搔发,面色微微泛红,「其实,这要看对象……」

  这般看着他,夜色有些不能把眼前这个温柔敦厚,老实人一个的风破晓,眼那个曾亲率天宫大军,领军作战的风破晓联想在一块,说实在的,在褪去了战袍、离开了战场后,她差点以为天宫有两个风破晓存在,因他跟她记忆中那个可以把一切都豁出去,拚死也要拦下她去杀天孙的风破晓截然不同不说,她还记得那时知道不是她对手的他,下令全军退回山门是多么的果决明快,而他为天宫全心全意抵挡她时,眼中所散放的是不容回头、手下不留情的狠光,可眼下的他,眼中有的只是纯粹为她着想的善良。

  他若不是天生就有两个性子,就是公私分明得超乎她的想象。

  「这钱,我会收,因我日后会还。」身无分文的她现实地说着,「但在我收下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请。」一听到她肯收,他乐得什么都答应。

  她将摆在心底很久的疑问问出,「以你的身手,你分明可败我父与苍璧,且在那时,你也有机会杀了他们,为何你要手下留情?」

  风破晓脸上的笑意顿时明显地变得有些僵硬,并在她直视的目光下,不自在地微微将眼撇开。

  「我不过是想将他们逐出天宫而已,没必要杀他们。」

  她冷声提醒,「那是战争。」不想杀人,那他根本就不会上战场。

  「我不能伤黄琮将军。」沉默了一会后,他无奈地说出实话,「我若伤了他,有人会伤心的。」

  他话里所指的人,即使他不明说,她也知那指的是她娘亲。很后悔问了这问题的夜色,举起手中的酒坛,将坛中所剩的酒一口喝尽,风破晓看了,只是将另一坛递给她,并且把先前说好的银袋也一并奉上。

  「我知道说这会惹妳不开心,所以我不会再说下去。」

  正在喝酒的夜色顿了顿,发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一直都在拿捏着分寸,说的话、做的事,都以她的心情为第一考量,只是,这男人是如何做到的?为何他会这么了解她?

  「日后,妳有什么打算?」收拾好一地的东西后,他取来一根木枝,边拨着火堆边问。

  她不想回答,因她并不想在告诉了他后,日后还得继续被他给缠着。

  「妳想去妳师父解神那?」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差点被酒给噎到的夜色,一脸错愕地侧首看着这个已经不知带给她多少意外的男人。

  「关于妳的一切,我大都知道。」知道自己说中的风破晓,看着她那写满不解的双眸,笑笑地向她解释。

  「够了。」很讨厌底细被人摸清楚的这种感觉,夜色当下站起身决定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妳对迷陀域熟吗?」在她打算扔下他走人前,风破晓慢条斯理地问。

  她回睨他一眼,「你说呢?」他不是知道她的一切吗?

  「妳不熟。」他笃定地说着,顺道带给她一个她还不知道的消息,「妳也不知妳师父在妳离开师门后早已迁居。」

  夜色再次被他给成功地拖住了脚步。

  「迁居?」怎么她从来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点点头,「嗯,已有数年了。」

  「迁到哪了?」打算先回到师门落脚,再去考虑日后之事的她,当下因为这个措手不及的消息有些慌。

  这回他不再提供答案,反而自告奋勇,「我可为妳带路,只要妳事后随我到织女城一趟。」

  「不必。」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那我就不告诉妳。」他也很爽快,并先把她接下来可能会说出口的威胁给挡掉,「就算妳杀了我,也不告诉妳。」

  不想受他指使,也不打算看他脸色的夜色,不以为然地撇过小脸。

  「我可以去问他人。」又不是非得问他不可。

  「妳师父行踪甚为隐密,除了我外,迷陀域里应当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风破晓凉凉地在她身后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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