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试了。」她将双手环得更紧。
风破晓怔愣了许久,不敢相信美梦能成真般地拉开她,迫切需要她承认地看进她的眼匠。
「真的?」
她坦然承认,「不管是你或是天曦,我都在试了。」
其实,要爱上这男人,很容易的,因他固执的深情,总是能够融化她用冰霜冰封起自己的保护外壳,他的无私,在天曦和她的身上总是毫无保留,他那说不出口,却让她感到心痛的等待,更是让她忍不住想挽回他七年的时光,奸好的也还他七年,而不是让他为了她而活在一个没有希望的深渊里。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他的耐心比她的还多,且深深打动了她而已。
或许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傻更呆的男人,也再找不到,如此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
风破晓紧屏住呼吸,捧起她的脸庞颤动地看了她许久,在她澄净的眼里,首次看见了她不隐瞒的真心后,他忍不住一掌覆住她的双眼,在她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他一手搂近她,低首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是那么珍惜与小心,像是再没有这种机会般,呼吸很急促的他,明明就像等这一刻已经等很久了,但他却不想吓到她,只是珍爱地来回轻吻,虽不能满足,却一圆了多年来所有的美梦。
为什么就连吻她,也要替她设想?
「下回……」夜色在他离开她的唇上时,认真地看着他,「不要蒙上我的眼。」
他款款一笑,「如果你允许还有下回的话。」
「你不该太小看你自己的。」这位风城主恐怕还不知道,在他这种痴心的目光下,就算是百炼钢,也会因他而化为绕指柔,更何况她还是个不懂得该怎么抵挡他这款男人的女人。
「是吗?」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夜色靠回他的怀里,紧握住他的手后,与他一同看向邻房正睡着的天曦。
「答应我,和我一块守着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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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门外来来去去,却不敢进来的天宫长老,还有一些她弄不清身分的人,又在门外吱吱喳喳地讨论着,到底该派谁进来同她说一说,接着在一阵争执过后,所有人又整齐地叹了口气,再次离开门前。
坐在房内看着那扇房门的夜色,很清楚那些人聚在外头的理由,他们想拉拢她这名帝国的武将,请她为天宫效力,但,又没人有勇气敢在她的面前提起。
被逐出中土后,她从来没有想过背叛这宇眼,也没有再为任何人效力的念头,她不允许自己背叛曾深深倚赖她,且重视她的陛下。
下一刻,打开房门进来的,不是那些人,而是来与她换班的风破晓,在他身后,跟着个加入他们照顾行列的霓裳。
「换人、换人。」霓裳一进门就将她拉离床畔,一骨碌地把她推给风破晓,「妳,去歇着。」这女人当自己是铁打的啊?都说不会有事还看得这么紧,再不休息她就替风破晓敲晕她。
「走吧。」风破晓在向霓裳点头致谢后,牵着夜色的手往外走。
「上哪?」
「去了就知道。」他没多说,只在途中自架上捞了两件御寒的衣裳,套在他两人身上。
在那票眼巴巴望着她的长老目送下,风破晓视而不见地将她带出主城,命人牵来一匹马后,先行上马前进,她不解地唤来曙光后,也骑着曙光跟上,不知目的地在哪地跟在他后头。
一路出了织女城,在蜿蜒的山道上奔驰了许久,直至原本还高挂在西方的日头,已快沉陷在山顶,将天际渲染成一片霞色时,他才勒住马儿止蹄。
下了曙光的夜色,不明地理位置地看着四下,而后看着前头这幢规模不大的别业。
「这是我的别业。」风破晓边说边点亮大门前的灯笼,「这地方不属天宫,属迷陀域,妳可安心住在这。」
她不语地看着把话说完后,就进去里头把灯都点亮的他,过了一会后又走到外头牵着她的手进去。
他边走边解释,「我明白妳的感觉,若我是妳,我也定在天宫待不下。」
夜色挑高黛眉,他知道那些长老说的话,对她带来了什么感觉了?她原以为他会站在那些长老那一边,也希望她能为天宫效力,没想到她错估了他不说。他竟还在她打算开口澄清前,先她一步替她打点好了一切。
「这房子是新的。」看着院落里新植的花草,与看来才砌好不久的院墙,她止住脚步拉紧他的手,「你特意盖的?」
「嗯。」他点点头。
「何时盖的?」
他别过目光,「我离开织女城去找妳前……」
该说他是太有把握能把她找来这,还是说这是他在放弃一切希望后的尽力一赌?夜色叹息地看着这个为她想太多也做太多的男人。
「好吧,今晚我就对你说清楚。」她决定一劳永逸解决这个小问题。「我知道你们天宫的长老都想叫你拉拢我,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是不会背叛帝国的,我守护帝国这么多年,我不会因任何人而背叛陛下,所以你可以去叫那些人死了那条心。」
「我知道。」就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他才从没有这么要求过她,他也对那票长老说了不知多少回,但那些人就是不信。
她继续说出她的打算,「我不想知道你们天宫的事,也不想参与其中,我虽已被帝国流放,但我仍不希望帝国对我有任何误会,因此待天曦好些了,我就带她来这,再过阵子,我会先到迷陀域里打点打点,再带着天曦离开天宫到迷陀域里落脚。」
风破晓沉默了一会,朗眉拢得紧紧的,直对她摇首。
「妳漏了一人。」他不满地指着自己鼻尖,「我呢?妳不带我一块去?」为什么她的名单上没有他?
「你是天宫的城主。」能带她就带了,问题是她总不能把人家的城主也给抢走吧?
他一脸不在乎,「我说过我可为妳放弃一切。」
眼看他的驴子脾气又上来了,夜色静静地看着他那极力想争取的模样。
怕会被她给甩下,风破晓忙不迭地想把自己卖给她,「妳若想在迷陀域里开宗立派,或是想当个山寨头子,我都可以当妳的帮手,或者妳想隐居的话,我也可以当妳的管家,我治城多年了,这方面我很拿手——」
没把话听完的夜色,抬起一手捂住他的嘴,中止了他那些让天涯听了可能会气到吐血的话。
「把眼闭上。」她轻声吩咐,在他狐疑地挑高眉时又再下令,「闭上。」
在他乖乖闭上眼后,夜色瞧了瞧四下他为她打点的一切,而后有些不习惯地靠上前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胸口,遭她怔住的风破晓,偷偷张开了眼,过了很久,他才将她抱紧。
「你说过我是你所有的美梦。」喜欢他心跳声的她,靠在他的胸口问:「真的?」
「嗯,真的。」
「不恨我伤过你?」她有些不安地问。
他笑了笑,「妳觉得我像恨过妳吗?」他可能是全天底下被她砍得最心甘情愿的一人。
「双手自他背后摸至他脸庞上的夜色,在看了他许久后,以指敲着他的额际。
「你不但呆,还傻得可以。」换作是他人的话早就恨她入骨了,更别说会像他一样,不计前嫌,继续暗恋着她,并为她找回另一个亲人。
他搔搔发,面色微微绯红,「因为妳的魅力太大了……」怪了,怎么最近常常有人说他呆或傻?他记得以前都没有人这么说过啊。
夜色拉下他的脸庞,眼对眼地对他叮咛。
「这回别闭上眼。」
他听了忙屏住呼吸,双眼连眨也不眨一下,她笑笑地侧首吻上他的唇,在他的大掌放在她身后按向他时,她把主导权还给他,任他在她唇上辗转吻了一会后,不满足地吻上她的眼眉,和她的耳际,在她耐不住耳边热烘烘且微痒的感觉,缩起了身子时,他才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傻人还是有傻福的,是不是?」一脸心满意足的他,咧笑着嘴问。
脸蛋泛红的夜色,清了清嗓子,一手指着他的脑袋。
「因为你这里的问题太大了,根本就无药可救,为了不让你到处丢我娘的脸,所以我只好委屈一点。」
「是。」他拉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颔吻向她,「谢谢妳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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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热闹的西域将军府,自夜色被逐出中土起,大门就未再开启过,这阵子来,无论登门造访者是何人,孔雀一律不见,为此,石中玉已碰了一鼻子灰不说,就连前来碰运气的破浪也在日前踢到了铁板。
也不知孔雀是为何不出府门,深怕他的西域若是有事,他恐会继续窝在府内置之不理,天生劳碌命的石中玉,已借口巡视迷陀域前往西域代他去看着地藏了,一时之间无法回到东域的破浪,则继续待在离火宫内打理四域的大小事,以及朝里朝外的各方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