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蒯韵竹老实的承认。「林老师破水了,你知道,我头一次见到女人破水的样子,好可怕。」
女人的痛楚、大量的水液和着血液,场面很是震撼,差点没吓掉她的胆子。
海守茗耸耸肩。「我也没见过,或许以后妳生产时,我有机会亲身体验一下。」
「厚!你还开玩笑!」极有效的,蒯韵竹苍白的脸色很快被红润取代,霎时害羞了起来。「别闹啦!」
「欸,不是开玩笑喔,我是认真的!」牵起她的手往医院外头走,准备进行他们之前约好的行程。
「讨厌啦!再乱讲不理你了。」蒯韵竹的心情像在坐云霄飞车,之前的紧绷和恐惧,接着是现在的放松和害羞,真教她有点适应不过来。
「好啦好啦,那我们现在去吃饭?」海守茗终于好心地放过她,将她塞进车子之后问道。
「呃……我……」她支吾着。
「别说妳没胃口,瘦巴巴的,我要把妳养胖一点。」发动车子,海守茗全然不给拒绝。
「哪有?我还觉得自己有点胖呢!你的眼光有问题。」她抗议。
女人嘛,哪个不爱美?即使标准了,还是感觉自己的腿粗了点、腰围宽了点、胸部小了点,要是腿可以细一些、腰围再小个一、两吋,胸部再大一点点,那才叫做完美。
「妳们女人的眼光才有问题。」海守茗可是很有自己的主张,拒绝接受她的抗议。「女人要有点肉,抱起来才舒服;试问,谁想抱着一堆骨头?痛死了!」
欸欸欸,他是怎么回事嘛!怎么她老觉得他的话里有某些层面的「暗示」?而且是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暗示……
真是,她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呢!
「谁、谁要让你抱啊?」调了调车内的冷气出风口,她怀疑是车子里的冷气不够强,不然她怎么会觉得好热?
「妳啊!」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嘻皮笑脸且理所当然地响应道。「妳是我女朋友,我不抱妳抱谁啊?」
轰~~蒯韵竹的小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完全没有看他的勇气,小脸始终低垂。
海守茗好心地不打扰她,就这么握住她的小手,直直驶向餐厅--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阳明山的夜景依旧迷人,即使空气是这么的糟,但在点点霓虹的闪烁下,仍教人炫目感叹。
一对对情侣零零落落地经过他们身边,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让蒯韵竹忍不住好奇起来。
「奇怪了,明明那么多人走过去,怎么一下子全不见了?」他们在练隐身术吗?坐在大石上她的忍不住发问。
「小傻瓜,人家谈恋爱还供大家参观喔?」她的思考很有趣,一点都不像现代人。「他们都嘛躲起来偷偷进行一些『游戏』,哪像我们这么光明正大?」
两人所处的位置空旷,除了附近有些密实的草丛之外,简直可以用广场来形容。
「这里可以进行什么游戏?」她傻呼呼地问道。
说时迟那时快,倏地有某些不知名的寒搴声由附近的草丛里传过来,间杂着听起来好生吊诡的交谈声,让蒯韵竹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惊愕地瞪着海守茗。
「嘘~~」他嘘了声,用下巴指了指草丛。「有免费的音乐会喔!」
蒯韵竹竖起全身的汗毛,不安地揪紧上衣,瞪大双眼凝着草丛,并拉长耳朵倾听下--
原本还算平静的草丛有了骚动,伴杂着那些不知名的声响,草丛的晃动越来越剧烈,也让蒯韵竹的脸越来越红,呼吸变得急促。
海守茗晃到她身后,贴着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几乎令她惊跳起来。
「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游戏了吗?」他低语,在她耳边呼气。
蒯韵竹全身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微微悸颤。「不、不是很清楚……」
海守茗忍不住轻笑。「妳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她沉默半晌,耳里充斥着他的呼息及草丛里不断传来的「怪声」。
「我没经验……」终于,她提起勇气轻语。
本来嘛!她又没玩过那种「游戏」。但或许出于人类本能,她可以猜测到那绝对是禁忌的、粉色的,让人很脸红心跳的游戏。
海守茗微垂眼睑,低头轻啄一下她的粉颈。「没关系,我可以教妳。」
蒯韵竹闭上眼,不敢想象那种画面,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呢!
天哪!跟打雷一样大声,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到?
「好吗?」他问。
这种事要你情我愿,倘若一方急呼呼,另一方根本没半点意愿,那么进行起来就没意思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微微睁开双眼,草丛还在剧烈晃动,她感到一阵腿软,放松自己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
「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妳不用勉强。」或许他的要求太过躁进,毕竟两人才刚开始交往,以她「闭速」的个性,恐怕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不想吓坏她,爱情里是不需要掺杂恐惧的成分,那只会让爱情变质、腐蚀,完全没有助益。
蒯韵竹的心里一暖,转身抱住他的腰,害羞的小脸贴靠在他胸膛,不让他看清自己脸上羞赧的神色。
「韵梅一个礼拜后才会回来,今晚家里……没人。」
第七章
阗黑的屋子里弥漫一股带着些许紧张的微妙气氛,在晕黄的灯光映照下,人影拉得好长,感觉有点像停电的夜晚,凄凄然。
蒯韵竹虽没正式明确地提出邀请,但她说家里没人,无异是另一种邀约的方式,因此这是海守茗此际会出现在蒯家最大的主因。
「嗯,今晚不回去了。」对着话筒低声交代着今晚的不归,杵在一旁的蒯韵竹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做过最大胆的事了,她想。
「没有啦,在朋友家。」可能家人询问他的去向,海守茗敷衍地一语带过。
但对方似乎没打算那么简单就放过他,只见他拿着话筒,一下皱眉一下撇嘴的,忍不住低吼:「欸,你够了喔!」
「海、尘、安!」对方不知又说了什么,终于他耐心尽失,吼着对方的姓名,恼火地挂上电话。
「怎么了?这么大声。」蒯韵竹无辜地眨眨眼,这是她头一次听他这么大声说话,感觉……好性感喔!
「我弟啦,啰哩叭唆的跟个八婆一样。」显然他是动了气,差点没七窍生烟。
「是喔?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好好奇喔,她都没机会接触到他的家人,而他至少还认识韵梅:对于他的家人,她一个都没见过,无怪乎她好奇得紧。
「就一直问啊,烦死人了!」即使是家人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总有不想说的秘密,不能什么事都要报备,那多不自由啊!
「他也是关心你嘛!」她安抚道。「不关心你的话,连问都不问,那才闷呢!」
「是啊,所以妳要多关心我一点才是。」海守茗终于笑了,伸手拉她入怀。
她臊红了脸,不依地轻拍他一下。「欸!那种关心是不一样的啦!」
「那妳的意思是妳一点都不关心我喽?」他佯装沮丧,苦了一张俊颜。
「欸!我可没这么说,你别给我乱栽赃喔!」被他这么一说,她有点慌,忙不迭地澄清。
「瞧妳紧张的,那么怕我误会啊?」他可乐了,乐得调侃她。
「厚!你还取笑人家!」她愠恼地拍了下他的大腿,小姐生气了。
海守茗朗声大笑,得意极了,将她搂得更紧。
或许是他的手劲太大,她微微挣扎。「喂,我快不能呼吸了啦!」
「喔,那我再……」
「休想!」他少再来什么帮她做人工呼吸的,她自认自己还没缺氧到那个地步。
她用力一推,他的手一松,她立刻就像被猎人逮住却抓到窜逃空间的小兔子,飞也似地逃离他的怀抱,以惊人的速度往自己的房间「逃逸」。
她太熟悉路径了,毕竟她是「地头蛇」,每天居住在这个环境里,就算他的速度再快,她成功的机率还是很高。蒯韵竹心里有丝得意。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低估了男人的行动力,尤其是有所需求的男人,行动力更是惊人。
「啊~~」
在蒯韵竹伸长的手才刚碰触到房间的门把之际,海守茗已经赶上她,长臂一伸,轻轻松松把她拦腰抱起,将她像布袋一样扛到肩上,引来她的惊声尖叫。
「嘘,小声一点。」海守茗嘘了声,帮她完成未竟的工作,开门,然后进入房间。「很晚了,小姐,这么大声会吵到邻居。」
蒯韵竹立刻咬唇噤声,还真有点担心明天邻居会来按门铃抗议,然后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门板被他以脚踢上--「砰」地一声关上了。
终于,土匪堂而皇之地入主她的腹地,并且反客为主,让她丝毫没有置喙的余地,连她被粗鲁地拋上床,都没敢尖呼叫嚷,只是闷闷地惊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