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泽?
「不可以!」她立刻拒绝。「麻烦你们请他离开。」
「可是……奥泽少爷说,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见你一面。」
警卫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相当为难,肯定是奥泽那小子放话威胁人家。原朝香蹙起眉头。
奥泽兵部仗着自己父亲贵为当今国会首席,料准—般老百性不敢冒犯他大少爷,向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平时在校园里横行霸道也就算了,如今居然亲自跑到东川家的地盘撒野,这也未免太莽撞了,也不想想这里可是东川家的势力范围,连天皇老子都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哪能任由他在此大胆放肆?
而且这家伙跟军司、将司从小就是死对头,双方互看彼此不顺眼,所幸一军一将两兄弟今儿个都不在,否则他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不想见他,你们千万千万千万千万别放他进来喔!」她再三交代。
「可是原小姐……奥泽少爷说,如果没见到你,他绝不离开。」警卫左右为难的传话。
这还得了!原朝香瞄着挂钟。五点五十分,晋就要下班回来了。
不行,一定要速战速决。
「好,我这就过去。」她急忙挂断电话。「依人,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你先吃。」交代完,她匆匆冲出饭厅,直奔大门。
警卫队长见她急急的赶来,脸上挂着一抹愁苦,于是体贴的建议,「原小姐,如果你真的不想见他,我们……」
「没关系。」她摆摆手。「我现在就出去他把赶走。」
「请先等一等。」警卫长拦住她,慎重的道:「原小姐,因为奥泽少爷始终不肯道明来意,而且又带了三名保镖陪同,虽然保镖全留在车子里,不过我们担心他来意不善,基于保护小姐,我们必须跟随在你身边。」
她想了想,也好,谁晓得那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有人保护总是比较妥当。
原朝香点点头,「嗯,麻烦你们了。」
警卫队长领了两名剽悍的弟兄陪在她身旁,一行人走出大门,与外面苦候多时的奥泽兵部正面交锋。
对方看他们人多势众,车里面的三个大块头火速冲出车外,捍卫在少主身后。护主心切的两方人马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彷佛随时都会干起架来的样子。
「干嘛!」原朝香没好气的瞪着他。
坦白说,奥泽兵部的条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所有追求者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可是她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就算她已经拒绝他不下千百次了,他还是不死心,没把她弄到手让他很挫败,原本应该只是狐群狗党之间夸口打赌的无聊游戏,结果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越玩越认真,最后还阴沟里翻船,不但没把她弄到手,反倒栽在她手上。
「别摆出这种脸色给我看。」他凝望着她,一脸压抑。「我只是想见你……」
「现在见到了,告辞。」她立刻转身离开。
「你还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他立刻喊住她。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转过身去,决定跟奥泽兵部开诚布公,一次作个了断。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原朝香直截了当的态度完全不留余地,若在一年前,毛躁的奥泽兵部若是觉得面子挂不住,早就发飙了,如今被她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他却连吭都不吭一声,只是受伤的望着她,一脸黯然。
「原小姐。」警卫队长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提醒。
远方,直敞的林荫大道上,一部眼熟的银色房车正奔驰而来。
糟,晋回来了!原朝香脸色倏变。
高级房车驶向大门,然后停下来,接着,东川晋司从容不迫的跨出车门外。
奥泽兵部端详着原朝香的神情,忽然,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一件事。
「难道……是他,你心里的那个人?」
她当场羞红了俏脸,答案已不言而喻。
该死!奥泽兵部愤恨的在心里低咒一声。
东川晋司神态自若,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他们,琥珀色的瞳光锋利如刃,先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才将讳莫如深的视线移到年轻男客人身上。
「奥泽。」东川晋司大方的招呼,依然维持着绝佳的君子风范。
「学长。」奥泽兵部困难的朝他点个头。
该死!该死!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她的心上人会是东川晋司?为什么会半路杀出一个这么棘手的情敌?奥泽兵部差点仰天长啸。
东川晋司承袭自望族的优良血统,与生俱来的尊贵出身,培养出他一身强者的气势,加上抢眼的俊朗外型和成熟稳重的男性魅力,不晓得风靡了多少名媛淑女,连他们这批才貌出众的后生小辈都望尘莫及。
假若他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也就罢了,偏徧人家精明干练,年轻有为,极具生意头脑,随便一出手便是几千亿的合约案,赚钱像在喝白开水,耍手段像在变把戏,交际手腕之高超,连一票德高望重的政商大老都被哄得服服帖帖,彷佛集体被催眠,一群老家伙只要一听见「东川晋司」这名号,就会自动竖起大拇指点头称赞。
说来真是惭愧,包括家中那两个老的也都对他赞不绝口,老是巴不得把云英未嫁的大姊跟他送作堆,无奈人家东川老龙头不赏脸,二老自讨没趣只好作罢。
总而言之,如果原朝香心仪的对象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浑球,或许他心里还会好遇一点,谁知道她眼光这么了得,硬是挑了个人中之龙来气死他。
「朝香,怎么不请朋友进去坐?」东川晋司表面上很是客气,礼数也很周到,不愧是商场菁英,逢场作戏的功力相当高段。
奥泽兵部拉长了臭脸。
哼!还请他进去坐呢,敢情这位大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用麻烦,我也该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再执迷不悟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就此撤退为妙,省得留在这里给人看笑话。
「你难得来一趟,真的不进来坐一会再走吗?」东川晋司嘴上客套归客套,心里想的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事实上,围绕在她身旁的追求者中,就数这个奥泽兵部最让他看不顺眼,当然,这个连胡子都还没长齐的小滑头一点也威胁不了他,只不过这臭小子竟敢觊觎他的人,追了两年还不肯收手,如今更是找上门来,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很好,小王八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学长,你真的这么希望我进去坐坐吗?」奥泽也恼了。这位仁兄摆明了给他难堪,对他的敌意他又不是感觉不出来。
「有何不可,反正来都来了。」东川晋司漫不经心的笑着,像只野兽逗弄着濒死的猎物,不轻易让对方死个痛快,而是想享受慢慢将猎物撕裂的快意。
奥泽兵部撇开脸,暗自愤慨。这男人!有够阴险的,他真是自讨苦吃,才会留在这里当人家的活靶。
「告辞。」他转身拂袖而去。
「不送。」
临走前,奥泽兵部突然出声唤住她。「原。」
有完没完啊?原朝香忐忑不安的瞪着他,希望他赶快交代完赶快离开。
「如果他欺负你,惹你伤心难过,尽管来找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抛下一句颇具挑衅意味的话之后,奥泽兵部坐进车后座,扬长而去。
小鬼,这样就想激怒他?不自量力。东川晋司连哼都懒得哼一声,脚跟一转,直接走人。
「晋……」原朝香胆战心惊的低唤。
东川晋司头也没回。
警卫队长无限同情的望着她,用眼神暗示她赶紧追上去。
她无力的叹息,注视着前方俊伟的背影,认命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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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朝香亦步亦趋的跟在东川晋司后头,途中,他始终不发一语,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追随着他步伐走进南厢院,再—路紧跟到他房间外。
东川晋司停下脚步,回过身,挡在房门前,睥睨着她,「我现在要换衣服,你想跟进来参观吗?」
她的肩膀垮下来,无奈的摇摇头。
砰一声,纸门当着她的面用力合上。
半晌过后,门被拉开一些,他换上一身黑衣黑裤出现,双手环胸,斜倚着门框,闷不吭声的俯视她,冷悍的模样让人难以接近。
怎么办?他这个样子,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
原朝香不安的扭绞着十指,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低垂着头呆站在他面前,活像个罚站的小学生,无助又心慌。
唉,这丫头!
东川晋司别开脸,一脸懊恼与屈服。
「进来。」他将她拉进房里,顺手合上纸门。
她偷偷瞄他一眼,试探性的轻问:「你……生气啦?」
「没有。」他矢口否认。
「骗人,你明明一脸不高兴,还敢说没有生气。」
「这种表情不代表生气,我只是……」
原朝香睁大明眸,等着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