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索爱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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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少溥瞪了他俩半晌,然后泄气似的踅回躺椅,不再阻挡他们离去。

  “都走!要滚快滚!”他低吼,生气烦闷地抽起烟。

  江之中低哼,跨大步朝门走去,出门时与正要进房的陆征擦肩而过。陆征瞥了眼蜷缩在江之中怀里的舒皓宁,诧异片刻,几乎要伸手挡下他们,但邢少溥一声叫唤,陆征便倏地进房,让他们离去。

  “邢先生?”陆征走向他,“舒小姐……走了。”邢先生找了舒小姐那么久,好不容易引她出来,竟这么就让她跟江之中离去,这……

  “陆征,跟着他们!我要知道她的住处!”邢少溥吐了口烟,沉沉的命令打断陆征未问出口的疑惑。

  陆征回神,随即颔首应声,便又退出房外。

  邢少溥起身,走到拱形窗边,叼着烟,缓缓呵吐。白烟一线飘向窗外,他的视线同时落到楼下。江之中正抱着她上车,没一会儿,车子扬长而去。邢少溥脸色沈暗阴冷,长指捏熄烟头红热火光,弹往窗外。血液里狂嚣的天性跃跃躁动,什么都阻制不了他!

  夺回她,他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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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邢少溥见过面后,她的日子似乎不再平静。空气里似乎有着诡谲的变化,让她老觉得他的气息缭绕在身边。

  夕阳余光射进画室,舒皓宁停下上油彩的动作,迅速拉上窗门锁紧,再将所有房间的灯打开。天就要黑了,江之中有新工作,无法再陪她。空空旷旷的屋子,只有她一人,但她总是嗅到那个男人的狂霸气息,仿佛他乘着夜,一步步朝她而来,想侵噬她的梦境,重新占有她的思绪,笼罩她的生活!今天,是见过他后的一个礼拜;今天,更是那种诡谲奇异的感受最强烈的时刻。

  “叮、叮!”烤炉跳了两声响。

  舒皓宁定定神,戴上隔热手套,取出烤得香脆的全麦面包,倒了牛奶,准备吃晚餐。

  “有孩子了,还吃得这么随便!”熟悉的低沉男音在她背后传开,“还是你只为江之中做饭?他不来,你就不做?”

  舒皓宁一惊,手上面包掉回盘里:“……不可能……”她喃言。窗门她全锁上了,这屋子不可能有人进得来。

  “对我而言,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邢少溥双手握住桌缘,将她围在餐桌与他之间,“我要到哪儿,没人能阻止,何况几个烂锁!”他在她润白的耳畔沉言,唇有意无意地碰触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屏着气,双手握拳置于桌上,情绪极度压抑。

  邢少溥没回答,唇由她耳畔渐渐吻向她的芙颊,然后封住她的柔唇,舌尖急切地窜入她口中,爱恋、痴狂地纠缠她的粉舌。

  她喘着气,眼神被那熟悉的甜蜜逼得涣散,双唇不由自主地吞吮他给予的热惰。

  半晌,他离开她的唇,双臂取代椅背环抱住她的身躯,男性大掌抚着她的腹部。“这是我的孩子--”他低沉喃言,仿佛是在提醒她。

  她深深吸了口气,纤纤小手颤抖地抓住他的掌,阻止他摸上抚下:“你的孩子……姬琳会为你生……”她哀伤、赌气地说。

  邢少溥眼神凛了凛,像是不以为意地说:“现在,我只要你生的!”

  她一震,泪水几乎要夺眶:“如果我说孩子的父亲不是你,你也要吗?”这是他那天质疑,甚至以此来伤害她、诬蔑江大哥的话题,不是吗?当时,他是那么地不屑这个孩子,不是吗?

  “舒皓宁,别挑衅!”邢少溥额上青筋一跳,语气极冷,但覆在她肚腹的大掌却异常温暖,“我不喜欢你的伶牙俐齿,你最好收敛,别教坏我的小孩!”

  她听见他用“我的”二字,泪终于忍不住滑下两颊:“为什么?”

  邢少溥托起她的下颚,目光灼热,神情却一贯冷酷地凝望她,许久,搪塞地说:“你欠我的!我要,全因你欠我太多!”表露情感对他来讲,依旧是件难事,尤其是面对自己真心动情的女人时,更是难上加难!

  她眨眨泪眸,晶亮眼神直直对上他,苦笑:“又是债吗?”只有债,没别的吗?她幽幽自忖。

  “是!”像是怕流露什么不愿人知的私密般,他答得又急又重,“是!就是债!”或许是一开始,他在定义他们的关系时,就已埋下使这段情感扭曲的种子;也或许是他狂妄霸道、习惯征服掠夺的本性,让他忽略她的影响力,漠视自己对她产生情愫的事实……

  内心情潮澎湃,却说不出口,是他爱她最矛盾、最挣扎的感受!

  一夜温存后,她终究还是被他带回邢氏山头。

  他留了内容狂傲的“感谢函”和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钱,酬谢江之中对她的照顾,便软硬兼施地架她离开。虽然那钱对江之中而言,可能是多余的,但那却是邢少溥首度对外人展现的善意响应。

  为她,他其实已慢慢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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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邢氏已经三个月了,她的活动区域不再只限于山腰那幢别墅,她甚至可以上俱乐部见识见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邢少溥分分秒秒将她带在身边--

  自从回到邢氏,她人虽在,但眼神却常望着远方,飘飘忽忽,若即若离,流转间透露着哀愁,仿佛被禁锢在这白雪铺成的皑皑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无不渴盼离去,甚至彻底消逝,好教他再也难寻。

  她眸底那抹化不去的离意,让他顾不得以往的考虑,非得寸步不离地将她带在身边,如影随形地守着她,以免他稍不注意她又远离。

  “邢先生,舒小姐就要进入预产期,属下认为舒小姐实在不宜再到俱乐部。”看着邢少溥怀抱舒皓宁步出“寒带圣地”豪华大车,陆征随即开启别墅大门,迎接他们回来。

  邢少溥一脸沉郁,脚步稳健,快速地进屋:“吩咐你的事办了吗?”他没停歇,径自步上楼梯往二楼。伏在楼梯间打盹的克劳斯,双耳敏感地一凛,矫捷地让路给行色匆匆的主人。

  “医师已经等在房里。”陆征先行一步,打开主卧房大门,让邢少溥进入。

  今晚俱乐部里,几名酒品差的会员打群架闹事,楼上楼下闹成一团,水酒泼得满地。两三名情绪激昂的年轻会员,没头没脑,疯癫追打,误闯邢先生的办公室,撞倒当时站在门后挂画的舒小姐,大腹便便的舒小姐随即昏迷不醒人事。邢先生亲眼目睹一切,忧心和火气瞬间交杂,当场暴怒。他下令取消那几名闹事者的会员资格,并要当班的员工严格善后,然后便急匆匆抱着昏迷的舒皓宁离开俱乐部。

  “寒带圣地”这个俱乐部,本就是政商、名流、纨?子弟、交际花、一些附庸风雅或急欲攀权附贵人们杂处的“高雅地”,加上对那些邢先生虎视眈眈的堂手足偶尔来走动,“寒带圣地”这个场所,实在不是舒小姐适合去的地方,陆征暗忖。唉!邢先生应再慎重顾虑的!

  “陆征!”邢少溥的嗓音传来。

  陆征截断思绪,定神开门,走进主卧房,只见邢少溥正与医师交谈着。陆征等了约两分钟,医师便先行离开。

  “邢先生有事要交代吗?”医师出门后,陆征走向坐在床边的邢少溥背后。

  邢少溥沉默地凝视床上的舒皓宁,许久,他开口沉言:“三天后,将她送到我父母那儿待产。”将她带在身边,的确可免除他担忧她会离去的疑虑,但是他工作忙碌,实在难以兼顾她的安危。这次只是几个富家少爷发酒疯,那下次呢?下次若有意外,也只会是纯粹偶然吗?他与那些邢姓人氏的仇怨……他所处的邢氏大家族……

  “嗯……”他忽然站起身,冷哼道,“你说得没错,她不适宜再待在这儿。”取出一支烟,邢少溥走到外面阳台,在雪花轻落的夜色里,点燃烟头抽着。

  父亲当年为了母亲而放弃主导邢氏的心情,他似乎有所体会了,但他狂霸的心仍在挣扎,他想站在端点的傲气有增无减,他仍无法像父亲那么淡泊、那么干脆!他只能将她托寄在安全,且无法逃离他的地方!

  “到老爷的海岛,您也同行吗?”陆征跟出阳台,沉声问道。

  邢少溥摇摇头。“你送她过去,调个护理人员在机上以防万一。”将烟吐向不明的黑暗,他背对陆征交代着,“到那儿,我父母会照料她。我要处理公务,暂不过去。”父母会帮他“看顾”她,而她--她很喜欢那座岛,跟母亲投缘如同母女,这他倒可安心!

  陆征明了地点点头。“您放心,属下一定办妥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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