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蔓霓跑掉让他抓狂,还是他的抓狂让金蔓霓逃跑?
邓士荣既是好奇,又小心翼翼的往房里踏,深怕这场龙卷风还没完全平息,让他扫到风尾巴那可就不怎么好玩了。
“JOE?”邓士荣低声唤着,试图从那堆废墟之中找到任宇裘,只希望他别跟着这堆废墟一起作废了。
还好,当邓士荣搜寻至卧房时,发现一尊上半身赤裸的希腊艺术级雕像,坐在唯一完好的床边,不过身上清晰可见的几道血痕,破坏了这雕像的完美。
“不错,破坏功力不减当年!”邓士荣走近石化的任宇裘,凉凉的调侃着:“如果能再把这张大床也给拆了,就能证明你的破坏功力臻至完美境界。”
任宇裘不动,也不说话。
认识他这么多年,邓士荣知道,除非他自己想开口说话,否则就算问到地老天荒,他老大照样连个屁也不会放一声。
于是邓士荣索性当他隐形,径自检视房里的破坏程度,大声的自言自语:“啧啧!明天要找人来重新装潢了……哎呀,这不是价值上百万的珠宝吗?怎么躺在废墟当中,没让那被龙卷风吓到的美人带走?”
他依然没反应,邓士荣在心中喔了一声,跟着又对着被弃在地的昂贵钻戒说:
“啊?什么?美人离开后才发生龙卷风的啊?那美人干嘛跑掉……啊?被始乱终弃?”
“滚出去!”
呵,终于有反应了,虽然是恨不得杀人的语气。邓士荣先往离他最远的墙边移动,跟着故作讶然的说:“不会吧?你真的把人家始乱终弃!?”
“滚、出、去!”
喔,语气加重了,所以不是他不要她,而是他被人家不要了?那金蔓霓为什么是哭着离开的?
“嘿嘿……不会是人家不甩你,所以你就霸王硬上弓吧?”如果是这个可能,邓士荣一定会惊吓到死为止。
“滚——出——去!”呃,又准备抓狂了!
就说他不是会霸王硬上弓的那种人嘛!那么……就是金蔓霓竟然会不甩凡女无法挡的他?
不过,这就真的很奇怪了,金蔓霓如果真的不甩他,又何必在上了他的床之后又哭着跑掉?呵,别怀疑,任宇裘现在这样子,若说他和金蔓霓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他就把整间的废物吞下肚!
“好吧。”邓士荣故意重叹口气,“既然总裁大人对破坏这间总统套房的理由只有滚出去三个字,我只好去问另一个肇事者,或许她能提供比较详尽的资料,好让饭店管理人员申请重建经费时,有比较像样的理由可写在报告上。”
“不准去!”任宇裘暴喝:“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女人!”
邓士荣皱起眉头,纳闷着金蔓霓是做了什么事,竟可以让他抓狂成这样?
“呃,虽然总裁你说过不准再提,但小的我还是得因职责所在的提一提,金蔓霓的合约未到期,她这么跑掉……可以找她求偿违约金喔!”
任宇裘冷哼一声,“让她拿我的钱来付我违约金?”
“她……偷你的钱?”不可能,金蔓霓不会是这种女人才对。
“偷?何必?她光明正大得很。”他又自嘲的冷哼一声,“超级A金女果然名不虚传,算计手段高明到连我都看不出来,就这样傻傻的任她予取予求!”
任宇裘,任她予取予求?他从没像此刻般的痛恨自己的名字!记起初见面,她对他名字的反应……哼,那时她诡异的笑,就代表她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你的意思是,金蔓霓是有计划的接近你?”邓士荣摇摇头,“我想不可能。”
“不可能?”他起身又往墙上一击!
“你猜她离开前如何嘲笑我的愚蠢?我让她上了别的女人上不了的床,还给她一张可比金山银库的空白支票,人财两得的她,一辈子做梦都会笑!”
“你给她一张空白支票?而她……收下了?”邓士荣诧然的疑问,得到的是他再一拳重击墙面为回答。
邓士荣蹙紧眉头思索了好一会,跟着似有所悟的问:“JOE,她是不是……第一次?”
回应的又一拳重击。
喔,了解,是第一次!邓士荣点点头,唇边微勾出笑意。
“任宇裘啊任宇裘,活该你要任金蔓霓予取予求!”邓士荣耍风凉的说,但没忘记要和任宇裘保持出绝对的安全距离。
“邓士荣,你在说什么风凉话!”果然,震天雷吼在下一秒响起,不过就算想挥拳揍人也揍不到,因为邓士荣那家伙很聪明的躲在门板背后,只探出个脑袋观察他的动向。
“我可不是说风凉话,是你自己心目皆盲。”不怕死的人又继续挑战龙卷风的威力。
“轮不到你这家伙来提醒我有多愚蠢!”他又吼。
“嘿嘿……虽然你知道你自己愚蠢,但你却不知道你蠢在哪里,只好委屈我这小小特助来给你小小的提示一下了。”
“你说什么!?”他瞪着邓士荣,但已经冷静了许多。
如同邓士荣的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邓士荣,如果不是等着提出具有建设性的发言,这家伙绝对没那个胆,敢在他发怒时跟他哈啦。
龙卷风警报暂时解除!邓士荣呵呵笑着伸出手指一只
“提示一,金蔓霓不是笑着走出饭店,而是哭着跑出饭店。”
他怔了怔。哭?为什么?
“提示二,根据林秘书的可靠消息,没和你见上面的那三天,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就像掉了半条魂。”
跟他无关吧?应该是她真的感情出现问题了。
“提示三,没有一个女人会在献出初夜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从那男人身边跑掉,除非她认为那男人绝对不可能爱她。”
那是她在报复……呃,不对!她若真的是有计划的接近他,那所谓的男人和报复就不存在……但既然那男人不存在,她又何必要离开?
他已经开口要求她留下了不是?留在他身边可得到的不是更多?
而她的回答是什么?我会恨你?
难道……她口中那让她失恋、她想忘记的男人……是指他自己!?
“提示四,你不妨等个几天,我敢说,虽然她认为的你不会再爱任何人,但那张空白支票还是不会被她拿去兑现。”
是啊!他的确对她说过不打算结婚的意思,面对她的表现也是不在乎……
那……她所指他给不起的,是给她同等的爱,而不是她那不可能达成的愿望?
那他给她的空白支票……该死!难怪她要恨到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
“提示五……”
“不用提示了!”他一吼,快速从废墟中找出他皱成一团的衬衫胡乱穿上,跟着飞奔出去。
第九章
八月的台湾东部,秋天的脚步仍没能赶走酷夏的艳阳。
几个黑黝健壮的山青,不畏烈日的曝晒、汗水的淋漓,将一根根的木材,在一片面积不大的相连房舍外,再加建起一间准备用来做厨房的木屋。
“喂,各位帅哥,吃饭喽!”一声清甜的叫唤声让山青们同时停下手边的工作,兴高采烈的迎向那声音的主人。
“哇!惨了,今天去买便当的竟然是阿钱!”一个年纪较轻的山青,一看见拎着便当、神采飞扬的美丽女子时,夸张的大喊着。
“苏卡,本小姐好心帮你们买便当来,你那是什么态度!?”被唤为阿钱的女子,递过手中的便当,顺便K了那名山青一下。
“对啊,苏卡,阿钱帮我们买便当,应该觉得很荣幸!”另一名年纪差不多的山青笑着说。
“拜托喔,还荣幸咧!整个村子还有谁不知道,这阿钱小姐是专门借机A钱的恐怖女人?”
帮忙买个东西,要收跑路费;请她教几个新鲜玩意,要收教学费;连想约她出去玩,她也可以开口收下钟点伴游费!
虽然都是几十块、几十块的收,也可以用些用品、工艺品之类的东西来和她交换,但在她这么不痛不痒的小A上三个月,村子里面几个本来想追她的年轻人,都不得不因为荷包失血过凶而大打退堂鼓——苏卡就曾经是其中一个倒霉鬼。
“嘿嘿……苏卡,你对我的意见好像很多哦?”阿钱扬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又说:“本来我是打算免费帮你们跑这趟腿的,既然你的意见这么多,那么……”
“喂喂喂!我们帮阮姐加盖新房舍的工钱已经微薄到快买不起小米酒了,你就发发慈悲,别再A我们这群可怜的廉价劳工了!”
“怎么,嫌工资少?冲着马莲的面子,你不想做,还有别人抢着做呢!”
“当我没说,我吃饭!”抬出马莲就等于锁死了苏卡的命门,他认命的低下头吃便当,不敢再和阿钱这难缠的小女子抬杠。
“阿钱,便当买回来了啊?”从房舍主栋的大门里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和蔼可亲的向阿钱招呼着。
“是啊,阮姐,我拿进去分给姐妹们吃!”阿钱拎着手中两大袋便当,往大门走去,经过阮姐时,还不忘恶劣的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