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量?什么样的考量?妳认为从余士迪身上还能挖出什么宝来?」平寂无起伏的声音不断散发出诡谲的气息。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也无权追问。」
「怕我知道啊……」眸光一闪,他看向她的胸口处,她上衣的钮扣不知何时竟然松开了两颗,此刻酥胸微露,正在引人犯罪。「余士迪当然舍不得放妳走,而妳也不想离开他对吧?」
循着他的视线瞧见自己的狼狈,她忙不迭地摀住胸口,赶忙扣起松开的钮扣,也道:「是又怎么样?呃!」她话才出口,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下颚。
「你做什--」「么」字还没说出,他的唇旋即覆上她的唇。木衍间的动作来得既快且急,让她的抗议叫不出来,就开始强行侵略她的唇齿,辗转吸吮,让她的口中都充满着他的味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
可,唇被锁黏住,她无法开口,只能用杏眸瞪着他。
他深邃且散发银光的眸子也对上她的视线,只是修长的手指依旧紧紧把住她的下颚,并且还用眼神展现出他的挑衅,以及一股……愤怒!
而这视线也立即撞击她的心间,她恍惚了。
木衍间的吻就宛如雨般不断不断地落在她的唇舌上,纠黏地缠住她,一点儿空间也不给。
并且他的吻愈来愈深、愈来愈重,压迫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眼看她就要缺氧昏厥的一剎,他终于放过了她。
解晶茴气喘吁吁,娇颜烧红,瞪着双眼瞅着他,好半天后才有办法开得了口。
「原来你……原来你『潜入』清新公园找我,是为了占我便宜?你终于赤裸裸地把你最邪恶的目的给表现出来了!」她指控他,除了指控他变成色胚以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没错,我是来占妳便宜。」他没动怒,反而还温雅地承认,不管她是否会气结。「另外还有件事要请妳记住,妳可千万别忘记我说过的话--妳的心里只能存放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的名字就只能叫木衍间。」
他愈说愈露骨,俨然把她当成是他的女人,而他今日会「潜入」清新公园找她,目的是来「教训」她这个不听话的伴侣。
她该不该傻眼?
她该不该承认木衍间正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在进占她的生命、在掳攫她的心?
「快点离开余家、离开『余氏集团』。别再拖延下去,这对妳没有任何的好处。」木衍间又再度重提这事,其实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蹙眉,回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我离开,却不愿意告诉我原因以及理由,我就得这么傻傻地听命于你吗?」
「等妳离开后,到我身边来时,我自然会告诉妳答案。」道完,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在她额上吻了一记。「记住,快走。」道完,他转身走人,颀长的身形慢慢地消失在前方的绿荫下。
解晶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时仍是一瞬也不瞬地。木衍间急切地要地离开「余氏集团」到底是何原因?而他一再地宣称他是为了她而存在,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观察他已有十二年的时间,却在正式过招后,赫然发现她根本无法洞悉他的想法。
解晶茴瞇了瞇美眸。
虽然以退为进的手法招来了预期外的效果,但这也增加了她的筹码不是?
得不到的反而珍贵!
她回下眸。
是啊,得不到的反而会更珍惜。
第五章
高雅的用餐空间、宁静的气氛、亲切的服务生、一桌子让人看了便会食指大动的高级美食,再搭配上柔美的音乐,一切感觉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只可惜,她食不知味啊!
这一顿饭所谓何来?解晶茴摸不着头绪,以至于对余农的邀约,她一直保持着戒慎恐惧的态度。
「这位是我的四妹,叶可逃。」解晶茴向余农总裁介绍身边女孩的身分,她是唯一愿意陪同她前来赴会的姊妹。以前余士迪见过她几次,不过两人只是点头之交,几乎不曾交谈过。
「叶可逃……」余农笑了起来。「连名字都取得这么有趣,真是有创意。」他举杯啜饮着红酒,对她的芳名细细咀嚼着。
「我的名字有犯着你吗?你干么要取笑我?」叶可逃杏眼一瞪,不友善地回答他。
解晶茴还来不及开口缓和气氛,余农已继续说道:「呵呵……妳不仅名字有趣,长相也是美人一个。」他对叶可逃嚣张的态度似乎不以为意。
叶可逃连眉毛都横竖起来了。「那又怎么样?长得美又不是我的功劳,我不需要你来称赞我!」
「妳不喜欢人家说妳美丽?」
「不喜欢!而且厌、恶、极、了!」
「四妹!礼貌,请注意礼貌。」解晶茴要她收敛,本性别全露。「余总裁可是长辈,不许对长辈无礼。」
「我知道他是长辈,也知道这顿贵得要死的饭是他请的客。只不过既然是他心甘情愿要付钱请我们吃这一顿,就不能要求我像羊咩咩一样乖乖听话,为这顿饭而感谢他、奉承他。妳知道,我最痛恨有人以救世主自居了。」其实她已经够忍耐的了,没有把对余农的嫌恶完全表现出来。虽然与他是第一次见面,但直觉告诉她,他并非善类,这顿饭分明是有所图谋。
「妳真的很有意思。」余农不怒反笑,对叶可逃不友善的态度当真不介意。
奇怪了……解晶茴对余农过分忍让的表现无法理解。就算余家人不曾对她颐指气使过,可她清楚余家人都有着高高在上的骄傲个性,这样的长辈、这样有名望的商业巨子,怎么可以容忍四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余农笑容满面地望着这对姊妹花又道:「晶茴、可逃,虽然妳们两姊妹没有血缘关系,可我却觉得妳们被教养得极为出色,我真想见见养育妳们成长的幕后推手。」
「总裁是想见我们孤儿院的老师?」解晶茴随即反问。
他摇头,道:「不是孤儿院的老师,而是真真正正养育妳们长大的功臣。」
「喂!什么真真正正养育我们长大的功臣?我们五姊妹都是互相扶持,自己靠自己长大的!」叶可逃斜睨他,口气很差。
「是吗?」余农尾音拉得长长的。「我倒想见见另外三位小姐,听听她们有没有其它的看法?对了,她们怎么不一块儿来用个便饭?」
「忙嘛!」
「忙什么?」
「忙恋爱、忙发呆、忙赚钱。」叶可逃冷道:「所以只有我有空可以配合我二姊的请求,出来让你看。」
「原来如此。」余农依旧笑容满面。「这么忙碌的五姊妹们,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如果有,请别客气,尽管开口说,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协助妳们处理难题。」
「谢谢总裁的关心,其实您对我已经够疼爱的了,而且余大哥更是对我照顾有加,这样已经足够,我绝不敢再有所求。」解晶茴柔声谢道。隐约地,她一直感觉到余农似乎在向她们试探些什么。
他想查访她们的底细?
这就是余农的目的?
「哦?这样就能满足?我看过妳的薪资资料,一个月四万五的薪水够妳花用吗?倘若家里有长辈要照顾,岂不吃紧?」
「爹地是认为我对晶茴不够好吗?」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余士迪苦苦一笑。今晚的邀约是父亲的主意,当陪客的他没有经过父亲同意,也不敢随便乱插嘴。
「够用了,我并不需要太多金钱。」解晶茴感激地回道。
「姊--」
解晶茴握住叶可逃的手,打断她的话。
「四妹,我们做人要知足,付出多少劳力就拿多少薪水。唯有不做非分之想,才能过得心安理得。」她示意她别说太多,以免旁生枝节。
「懂了!」叶可逃闭嘴不再多言,反正二姊的能力她有信心,绝不会犯不错误。
余农拍手道:「真是个好女孩!妳家长辈要是知道妳的做人处事是如此的合宜又令人尊敬,一定会感到很安慰的。」
余农满口的「长辈、长辈」,他到底是想挑引她说些什么?
「总裁,我得再向您郑重报告一次,我除了四位姊妹以外,并没有其它长辈了。」她话带歉然地纠正他,小心翼翼地不敢泄漏出半点口风。夫人婆婆的存在对她们姊妹而言,是最重要、也是最必须要守护住的秘密。
「哦?是这样子吗?我口误,我又口误了。真是不好意思,人老了,记性也不好,老是胡言乱语地替妳们乱加亲属,请两位千万别介意。」余农不好意思地道歉。
他说得轻松自在,但听在解晶茴耳里却觉得愈来愈恐怖。
她所知道的余农是一位神秘角色,而一个不让人掌握底细的实业家,现在却反常地一直在探听她的家人,那积极作为分明是有所图谋!
……他的目标该不会就是夫人婆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