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怕妳有危险,所以才要妳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想都别想。」
「我很难不想,我每天都幻想着跟妳……」
「停!」她可不想听他在幻想中对她怎样又怎样,而且为了防止他又鲁起来,她连忙挣开他下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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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场上,一抹洁白娇小的身影以灵雁掠空的姿态飞跃过一道凌厉的黑影攻势,来到黑影的身后。
落地的同时,娇小白影的手掌瞬间幻化为一条蛟蛇,还来不及看清蛟蛇的身形,手掌已瞬间来到黑影的脊背上。
就在手掌正要击上黑影脊背的前零点一秒,一个轻移步,黑影敏捷迅速地躲过来势汹汹的掌风,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身抬腿,精妙地转守为攻,赏白影一个狠戾的回旋踢。
见状,白影瞬间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凌空劈腿而起,双腿在空中延展成完美的水平,躲过如暴风般的回旋踢,可黑影不放弃,左脚甫落地,右脚瞬间向上冲踢,打算将腾空的白影狠狠压踹到地面。
这波攻势迅速猛烈,且完全封住白影逃脱的空间,上不能,下也不通,就在黑影笃定能将白影踢落的同时,腾空的白影却发出一声轻笑,并且伸出双手撑住向上飞冲的狂腿,借力使力地将因地心引力坠落的身体顺势再往上推,接着灵活地一个后空翻,白影以优美到令人赞叹的落地姿态跳落到离黑影三步之遥的前方。
「平手。」
「不长进。」
一白一黑,一少一老同时开口。
「我很努力了。」微喘着气,蒲绍薰笑意盈盈地回道。
面对孙女粲笑如花的倩容,蒲槐却是一脸冷调。「刁滑却无凶少猛,灵巧却缺谋略战策,吐纳随便,行气放肆。」顿了一下,加重语谓,「心不在焉!」
「不凶猛是上班很累,没力气,没有谋略战策是因为实战经验不够,来不及想,至于吐纳随便、行气放肆……爷爷,你也替我想想,我这么荏弱,内功只有基础程度,所以当然会气喘如牛啊!」
「那心不在焉呢?」他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孙女平常就懒惰,今天更是敷衍。
「心不在焉……」脑中浮起一张冷酷的面容,蒲绍薰轻蹙眉头甩开那张脸。「心不在焉就是指心在其他地方啰!」
「妳别给我耍嘴皮子,说实话!」
「黑聿。」嘟起嘴,她有些赌气地坐到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她就只会在人人敬畏害怕的爷爷面前展现小女孩的任性和小脾气,哥哥们都说她不知死活,可爷爷却没有一次责骂她,所以她知道爷爷其实非常疼爱她。
「那个男人。」无声无息地,蒲槐来到小孙女的身畔。
「爷爷知道他?」
「不,我认识的是他外公。」
「外公?」
想起好友,蒲槐冷硬的嘴角隐约泛起笑漪。「前任警政署副署长。」
「苏伯伯?哇塞!看来有个大内幕喔!」苏伯伯不是膝下无子无女吗?何时蹦出一个专搞经济犯罪的外孙啦?
「听说黑聿是个很令人欣赏的男人。」
「令人欣赏?哈哈,你被骗了。」扯扯嘴角,她想起他的黏功。「他根本就是一只黏皮虫。」
「每天开车来送妳上下班,是个有心的男人。」
「没心早死啦!」她开着玩笑,却忍不住碎碎念,「我倒希望他别那么有心。」
「妳对他哪里不满?」感觉到小孙女的烦躁,蒲槐问。
「那爷爷对他哪里满意?」微嗔地看向蒲槐,她马上告状,「才认识他就帮他说话,他可是要拐你孙女去同居的男人耶!」
「同居可以,不过得马上结婚。」
「爷爷!」
「开个玩笑。」蒲槐一脸肃穆,完全看不出是开玩笑的表情。
「这个玩笑很冷。」何止冷,简直是惊悚了好不好?她怎么都不知道爷爷对黑聿的评价这么好啊!
「妳倒是说说看妳对他哪里不满意。」
「其实他人很好,不过太霸道专制又太黏人了。」把头抵在双膝上,想起这一个礼拜来的种种,她忍不住说出心中的埋怨,「而且,他总以为我很柔弱,处处照顾体贴我。」
「果然是个令人欣赏的男人。」蒲槐愈加欣赏黑聿了。
「可问题是,我根本不是那种需要被照顾的人。」
「男人照顾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哪分需不需要。」
「问题是,自己的女人得自己喜欢才行啊!我又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柔弱女人。」
「那就跟他把话摊开来讲,要或不要,一次决定。」蒲槐被人称为武之尊者,个性向来明快果决,习惯有问题就立刻解决。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看小孙女蹙眉咬唇,一脸难为的表情,再加上刚刚比武不专心,蒲槐心里当下有了谱,不禁放柔了嘴角线条。
「舍不下?」
有些别扭地撇过头,蒲绍薰间接回答。「爷爷也说过欣赏他啊!」不过有什么用,黛阙说得没错,黑聿爱的果然是纤柔需要人保护的「她」。
「爷爷欣赏的可不是眼光浅薄,心胸狭隘的男人。」
「搞不好他是哩!到现在都还没发现真相,笨蛋。」
「妳啊!从小就对喜欢的东西死心眼,不喜欢的东西就敷敷衍衍,可喜欢上的总是没用的东西,要妳学好的,妳却敷衍了事。像武学,妳天资聪颖,却总不肯认真放颗心进来,老以平手为目标,没有想赢的欲望是妳最大的缺点。志不明,气不足,什么事都做不好。」
「会计才不是没用的东西。」
「不能照顾妳、疼妳、爱妳就是没用的东西。」蒲槐冷哼。
蒲槐的话让蒲绍薰讶异地回过头。「我以为爷爷讨厌会计是因为我不肯把学武放第一。」
看了小孙女一眼,蒲槐沉默地站起身走出道场,却在离开前撂下一句话。
「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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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绍薰支手撑着脸颊,看着黑聿凝住黑眸与苏特助相偕走出办公室。
虚掩的门外,两人的声音低沉模糊,听不出在谈论什么,不过那散发于外的气息可不怎么暖和。
骚扰事件对他们影响这么大吗?还是他们操烦的其实另有他事。
很明显的,这两个人最近的秘密谈话增多了,就连她这个秘书都不能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不过,就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跟她发现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了?
「妳猜那个变态今天又会玩什么花招?」
转过头看着升级成特助助理的好友,蒲绍薰不怎么感兴趣地摇摇头。
黑聿和苏薄风两人的办公室相邻,所以容黛阙老爱往这里跑,而苏特助却不曾说过什么话,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产生变化了。
「不知道。」
「不知道?」轻轻挑起眉,容黛阙多看了好友一眼。「这么镇定,不怕遭遇什么危险啊!」
「胡思乱想不是我的专长。」
「啧!反过来骂我了,妳何时变得伶牙俐齿了?」
「得感谢妳,是妳调教的好。」看好友就要反击,蒲绍薰带着轻笑转移主题。「妳和苏特助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努力中啊!」
「哪一种努力?」话中带着暗笑。
「还有哪一种努力。」妩媚一笑,四两拨千金。站起身,容黛阙高雅地走向两间办公室相连的门,实则是规避问题。「我过来是要妳小心一点,这次的目标显然是黑钻石,当人家秘书的很容易遭受池鱼之殃,劝妳赶快找个保镳,看是妳哥哥,或是黑钻石都好。」
「我不怕。」
「疯子变态可不会管妳爷爷是何许人物。」
轻盈一笑,看来每个人都觉得她该受人保护呢!她是不是该提出点保证,请他们别再担心了呢?
「妳呢?妳是我的好友,又是苏特助的助理,难保那个人不会对妳出手啊!」
「我是谁?谁敢动我,我就让他死得很难看!」容黛阙骄蛮狠辣地回道,脸上净是自信。
「看来妳也不怕。」含笑低头整理文件,然后朝好友挥挥手,「我想妳该回办公室了,苏特助应该会有事要妳做吧!」
「妳怎么知道?」
「因为……」
话还没说完,容黛阙伫立在门边的身影瞬间被拉入门板之后,在门阖上的前一秒,蒲绍薰仿佛听到好友的叫骂声。
嗯!敢以下犯上,看来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再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了。
「想我吗?」
才扬起笑容,身体就被人从后头整个搂抱住,蹙起眉头,她停下手中整理文件的动作。「并不是。」
「可我好想妳。」
「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有,我讨厌别人从后面抱我,或是拍我的肩,以后别再这样做。」
语气虽然很冷漠,但听在黑聿的耳里却让他开心地低笑。
醇朗的笑声配着炽热的气息就这么在耳边窜烧,蒲绍薰感到一阵心跳加快,脸颊也有些灼烧,于是不自在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