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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等一会儿出去得去买张刮刮乐彩券,或许会有好运也不一定,一刮就刮中大奖。”看着这对恋爱中的男女不约而同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骆姿君忍不住怀疑,今天是走什么运,怎么一天都快结束了,还过得这么精采。
见到沈清华也在,单天翔的惊讶表露无遗,他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女人有和平相处的一天;但是这样也好,他安慰自己,刚好将消息一次说完,也一次将她们的反对处理好。
“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闻言,沈清华和骆姿君心头不约而同地袭上不祥的预感,他想说的准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我以为还要再拖一阵子的,但是对方很阿莎力地给了我回音,所以我必须要开始准备了。”他拉里拉杂地闲扯一堆废话。
听到回音二字时,两个女人脑子里的警铃开始发出低呜;而当准备的字眼出现时,警铃便肆无忌惮地大响。
沈清华茫然地问了句:“准备什么?”
“我知道突然这么说会造成许多麻烦,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想抓住它让自己能有所成长。”
单天翔的话一直兜转着圈子说,让沈清华有如走人迷宫,找不到出口。
“拜托说重点。”气恼不休让她的心情有如坐云霄飞车般上上下下,头昏脑胀的直想晕过去算了。
“美国好莱坞的梦幻公园有个新企划,是明年夏天上映的一部大制作,动画组还有个缺。在我跟领头的安德森联络后,他同意我以个人身份加人他的团队,为期半年。”他以极快的速度说道。
沈清华一听到美国二字,只联想到纽约倒塌的双子星大楼,和层出不穷的炭疽病毒梦魇,在那个移民天堂里,生命朝不保夕是最佳写照。
人人都视坐飞机为畏途,他却要做人所不敢做的,他是秀逗了啊?
“跟新技术的开发有关,是吗?”骆姿君不愧是业界的顺风耳。“我听说为了那部新片,梦幻公园打算采用最新的技术。而在电影上映前,他们对这项技术三缄其口,同业间无不挤破头想要提早得到讯息。”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单天翔兴奋得有如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你也晓得,安德森他们保密的功夫做得是滴水不漏,为的就是不想让竞争者提早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独占这项技术所带来的利益。要不是他的手下有几个在9ll事件中丧生,为了不拖延进度,他也不会向外求援。”
即使是以个人身份加人,但是能够比别人早一步得到梦寐以求的技术,龙神可以在未来几年立于不败之地。骆姿君的商业反射神经已经开始筹划未来的行程,她要让龙神居于游戏软体领导者的地位。
在这个科技世界里,能比人先一步走在前头,便能在新时代里独领风骚。能有多久的好时光,便看企业体自己的能耐。
所以机会稍纵即逝,看准了时机使得稳稳的抓住。
沈清华的脑子虽跟得上她的思维,可她的感情却为单天翔的安危担忧。现在许多小道消息漫天飞舞,谁晓得他是不是有命去没命回来。
呆若木鸡的她许久都无法出声,她怀疑这个男人在做这个决定时是否有想到她,还是当他在为这个消息而兴奋时才想起她。
她不是圣人,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骆姿君对单天翔使了个眼色,要他注意沈清华的状况。毕竟她们的立场不同,她可以为商业利益考量,放弃对他的关心;沈清华不同,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离她远去?
除非她想辞去工作追随爱而去,否则只能和他相隔太平洋互相思念,艰难困苦地熬过漫长的六个月。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就为了这半年的时间,即使沈家人愿意,单天翔要求,她也不同意。在沈清华好不容易才上手之际却轻言离职,那先前培养她所花费的心血和金钱,不是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怎能教人忍气吞声?
所幸现在科技非常发达,有影音电话,连E-mail也有影像功能,让他们的分离不再需要书信往返。以前没这些科技产品的时代,人们不都是这样熬过来的,而且王宝驯苦守寒窑的十八年间,连一封信都没等到。
所以,六个月还算短的。
但是她毕竟不是沈清华,对这件事她无能为力,得靠她和单天翔自己解决。
总归一句话,这是他们的私事。
这两个人像泥娃娃似的在她办公室里忤着,让她想赶人也狠不下心,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客不走,她这个主人走总行了吧!
的确,以她的眼光来看,单天翔是极需要这次的改变,换个环境,也重新学习过生活,抛开龙神总裁的身份,或许他回来后能再创新高地位。
要突破瓶颈得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尤其在目前变化迅速的业界,他最后的选择及收获将是龙神延续的企机。
背起了背包,骆姿君轻轻带上房门,像做贼似的溜出自己的办公室。
或许是酸葡萄心理,骆姿君这时反倒庆幸,不用面对这种别离的场面。能在私事上挥剑斩情丝,是她的理智获胜了。
沈清华倍受打击的神色,还深刻烙印在她的心里,让她为置身在情爱中的她大感郗吁。
看来她还是不适合谈恋爱,骆姿君自嘲地想着。她钻人自己的保时捷91l跑车,将车子驶出停车场,驰向台北夜晚的街头。
由方向盘传来引擎的振动,令骆姿君突发奇想,拿单天翔和这部911跑车相比,失去它要比失去单天翔更令人伤心。很可笑,但却是事实。
第十章
沈清华走向窗前,望着有如自珠宝盆里散落的珠宝般灿烂的灯光,令人迷醉,换个时间她会很乐意观赏,眼下的她却无心欣赏。
“你为什么没事先告知我?”她的额头贴上玻璃,希望它的冰凉能对晕热的脑子发挥些功用。
她的呼吸在上面晕染出一片白雾,泪水也在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的心里十分矛盾,他有心求进步她当然为他感到高兴,可是又气他将她排除在商讨的对象之外,两种情绪折磨得她哭笑不得。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情来得太快,想要先跟你说,可谁知道你会这么揍巧的和姿君在一起。你怪我懒惰好了,一个是我的亲密爱人,一个是我的事业伙伴,能毕其功于一役我当然是不想多费事。”
单天翔自她的身后抱住她,将下项靠在她的发旋上,两人靠在窗边看着夜景,这在情人间原是多么浪漫的情事,但分别在即,即便美景当前,也不能和心中的哀伤对抗。
听到他的解释,沈清华气到笑出来,抡起粉拳回过身捶打他的胸口。
“懒也不要懒到这种地步。”她气到哭不出来,反而破涕为笑。
思及他的个性真是如此,沈清华也醒悟到自己生气是自找罪受。为了这种鸡毛蒜皮小事生气,当真是无药可医——笨到没药医。
想想自己也太过小家子气,就为了谁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而发脾气,那有什么好气的?她和骆姿君不就是同时知道,谁也不吃亏。
他要去的国家才真正让人头疼,恐怖分子不时放出风声,要再发动第二波恐怖行动。平白的跑去当炮灰,真不晓得他有没有想到自己的安危,还是为了事业,即使是龙潭虎穴亦直闯。
这一刻她深深体会到,为了男人的理想,女人要发挥多大的毅力,去担待他一时兴起的冒险心。
“不过你也知道的,在龙神你还只是个小职员,就算我们当下结婚,你也不能说走就走。”单天翔最担忧的还是分开后的那段日子。
她是个可爱活泼的女孩,在男人的眼中不论单身与否,都有人愿意前仆后继地追求她。
这是十分危险的情形,两人相隔万里,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在有苍蝇蚂蚁出现时打跑他们好捍卫他的领域。光是现在用脑子想,都能让他吓得恶梦连连。
“你要乖,不能夜游,要离男人远一点,从十岁到八十岁都在防卫范围。”他确定这么大的范围,应该将所有危险人物都排除在外。
她当然明白她有自己的生活得过,无法陪他一起走,她也没有那种心思。去到那里他有工作,那她呢?只能坐在家里数着手指,那种日子不吵架才怪。
有常识的女人应该追求自己乐意过的日子,不愿忠心地守在男人身后,当个无声的支持者,再等到年老色衰,让男人为了更年轻的女人将她弃之如敝屣,生活得没有主见、没有自尊。
沈清华想要反击回去,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没道理只有她必须戴贞操带,现代的男人不比女人安全,危险性不仅来自有攻击性的女人。连同样身为男性也存在着绯色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