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老娘我!」杜母大剌剌的说,全然不复平时的高雅气质。
「娘妳……」他一肚子气,却没法子发。
「我怎样?」杜母双手扠腰,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不怎么样。」杜剑轩垂头丧气。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你欺负小鹦?」
「我哪有?」
「还敢强辩?我刚刚明明就有看到!」
「我只是告诫她,叫她不可以再爬到屋顶上,这有什么不对?」杜剑轩理直气壮的辩驳。
「这……」杜母一时气弱,「是没什么不对,可是你不需要这么凶啊!」
「不凶的话,她会听吗?」杜剑轩据理力争。
「傻儿子,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是需要哄的吗?」杜母抚额摇头。
她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儿子啊?
「我知道。」杜剑轩闷声说。
「知道你还这样?」
因为没哄过嘛!他闷闷的在心底回答。
「去去去--」杜母推着儿子往前。
「去哪儿?」他不明所以的问。
「去哄小鹦啊!」她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你今天要是没有把她哄到开心,我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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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笨蛋、笨蛋!
回到房间的雪鹦,扑趴在柔软的床褥上,气恼的一直搥打床铺。
她为什么要哭?
以前大干娘也常骂她笨,她还不是一样嘻嘻哈哈的,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为什么他一骂她笨,她就会觉得心痛?
可恶!既然嫌她笨,为什么还要娶她?
杜府上上下下起码有一、两百个丫鬟,比她聪明能干的少说也有好几十人,为什么独独挑上她?
她又没有拿刀子逼他娶她,再说她也不是自愿的啊!
可恶,她才不要为他哭呢!
她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的用袖子抹干脸上的泪痕。
好!她决定了,等成功借到种之后,她就要回去女儿国,再也不要看到他!
「少奶奶,妳在吗?」丫鬟小圆在外面敲着门。
「小圆,」她走过去把门打开,「找我有什么事?」
「我……」小圆看到她红红的眼眶,一时说不出话来。
「妳是来找我一起刺绣的吗?」雪鹦看着她手中那篮绣线。
女儿国的人,个个都是刺绣高手,而她曾在杜府露过一手,在众丫鬟中可谓技压群芳。
小圆迟疑的点点头,「不过我好象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会?妳来得刚刚好!」雪鹦一把将她拉进屋内,决心把那个可恶的杜剑轩忘得一乾二净。
小圆狐疑的看着她跟自己有说有笑,那表情跟红眼眶一点都不协调。
可是她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好把疑问埋藏在心底,一如平常的跟她聊天笑闹。
这就是杜剑轩走到房门外所看到的情景。
瞧她开心的模样,哪里还需要他来哄呢?他在门外驻足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离开去找冷鹰采口风,看能否打听到她爹的消息。
当他来到武苑时,冷鹰正凝神聚气的打坐,他不敢贸然打扰,只好也在一旁打坐,顺便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冷鹰突然开口说话。
「你正值新婚,不去陪陪你的小妻子,来此做什么?」
「徒儿只是想来跟师父请安,别无他意。」杜剑轩作揖道。
「少来这套!你那点心思,骗不了我的。」冷鹰淡扯嘴角,冷漠的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师父真是快人快语。」杜剑轩也不掩饰,直言问道:「上次师父怒气冲冲的离开,可是去调查玉佩的主人?」
为了成亲一事,他一直没有心思探问师父这件事,现在则是为了小鹦,他才会特意过来想问清楚。
他有点担心,因为如果玉佩是小鹦跟父亲相认的信物,而师父那天看到玉佩时的反应又一副想杀人的模样,那么事情恐怕就不妙了。
「是。」冷鹰承认。
「可有收获?」他追问。
冷鹰眸光瞬闪,紧盯着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师父?」杜剑轩被看得头皮发麻。
「没有。」冷鹰硬声回答。
「敢问师父,这玉佩的主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关你的事!」
「师父此言差矣!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事情,就是徒儿的事情。」
「你只要把你的妻子看好就行了。」冷鹰语气虽平常,却似乎别有用意。
「师父,你这句话不寻常喔!」杜剑轩听出话外之音。
「你想太多了。」冷鹰再度闭目,不愿再谈。
杜剑轩见状:心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决定先离开,再另谋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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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杜剑轩办法还没有想出来,却发现自己无端变得很容易烦躁,脑子里时常回旋着雪鹦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他在书房内踱着步,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前一刻吃饭的时候,他明明才看到她,现在怎么会……
「去请少奶奶过来。」
他终于按捺不住,命立在一旁伺候的随从去找人。
不久,随从回来了,却不见雪鹦。
「人呢?」他问。
「少奶奶说,她要陪老夫人上香,没空过来。」
「什么?」他瞇起眼,蓦地想到症结所在。
自从那天骂哭她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变得不太一样,除了一日三餐以及睡觉时间之外,她几乎都避着他。
虽然,她并没有拒绝他夜里的求欢,但总是在完事之后,借口疲累的将他冷落在一旁,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被踢到一边去。
该死!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不行!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
他低头思索一番,随即宣布晚餐他要跟小鹦单独在房内吃,不再到大厅跟老夫人一同用膳,然后就急忙的出门。
等到了晚上,果然看到雪鹦绷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踏进房门。
臭狐狸、烂狐狸,究竟是何用心?竟然无端要她陪着在房间内一同用餐,还不许其它人在场,分明是不安好心!
「妳不高兴?」他明知故问。
「没有。」她闷闷地答,兀自拿起碗筷开动。
「妳很饿吗?」他好笑的看着她狼吞虎咽。
她冷瞥他一眼,嘴里仍然努力的吃着。
「有那么好吃吗?」他很怀疑。
家里的饭菜,他已经吃了二十几年,虽然称得上美味,却也还不至于达到人间极品,可是看她吃东西的模样,就叫人忍不住想跟她抢食一番。
「我吃饱了。」她突然把碗往桌上一搁,就想往外冲。
她才不要跟他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还是去找小圆她们聊天比较快活。
「等一下!」他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往自己身上一带。
「你干什么?」不慎陷入他怀中,她嗔睨他一眼。
「我有话跟妳说。」他露出一抹邪笑。
「说就说,用不着抱我吧?」她有点儿害怕。
每次一到他怀中,她的理智就会一点一滴的流失。
「我喜欢!」他轻佻的舔吻她的耳垂。
「你--」她因他的挑逗而烧红了脸。
「打开来看看。」他不知打哪儿变出一个锦盒放到她手上。
「这是什么?」她边问边打开,只见一道寒光从锦盒里射出。
「此玉名唤寒玉,质地坚硬冰寒,具有消暑解热之功效。」他将寒玉放到她的手中,笑看她因为寒玉的冰冷而哇哇叫的有趣表情。
这块玉可是花了他一整个下午,跟芳古斋的老板拜托了好久,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珍品。
「怎会这么冷啊?」她赶紧把玉放回锦盒内。
「所以才叫寒玉啊!」他轻啄她的粉颊,继续说:「妳不是很怕热吗?这样东西妳应该会喜欢吧?」
「嗯!」她开心的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送她东西耶!
「妳想要吗?」他诡笑着。
她不语,戒慎的注视他的眼。
早该知道,这只狐狸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送她礼物。
「妳只要答应,不再避着我,寒玉就是妳的。」这就是他的目的。
「我才没有避着你。」她心虚的辩驳,暗地里却悄悄的笑了。
「没有吗?」他紧盯着她。
「没有!」她坚决否认。
「那好,明天妳就陪我出去走走。」
「可是明天我答应娘要……」
「妳又在找借口了。」他不满地打断她的话。
「我才没有!」她说的都是事实。
「没有最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他边说边亲吻她雪白的颈项。
「那娘那边怎么办?」她边问边推开他炽热的碰触。
这只狐狸是怎么回事?话还没说完,他又开始毛手毛脚!
「我会再跟她说……」欲望狂烧的他早已红了眼,热烈的探索她衣襟底下曼妙的胴体。
「等……等一下啦!」她徒劳无功的抵挡他的侵略。「寒、寒玉会摔……」
砰!他将锦盒盖上,再放到桌上之后,直接抱着她走到床榻。
「我才刚吃饱耶!」她躺在床上,幽怨的看着他。
刚吃饱就做这种激烈活动,她会闹肚子疼啦!
他听了只好停下动作,定定的锁住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