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场赌赛充斥着复仇的意味,雷震焰依然以国际赌赛的规模办理,Casino谢绝所有前来饭店的旅客进入,只招待一些享誉国际的赌客,许多便衣保全人员在场内警戒,还有几家资深媒体现场实况录影。
贞雅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赌赛场面:心里开始惴惴不安,抬头望着赌台,想着自己等一会儿就会坐在那里,她惊慌地双腿一软。
幸亏田浚及时扶住她,在她耳边柔声安抚:“振作点,别紧张。”
“天啊,我能不紧张吗?这场面……”贞雅深抽口气,“光是这气势就让我吓得腿软。”
“贞雅!”田浚焦急地轻唤。
“丽雅。”
听见雷震焰突地一声叫唤,贞雅连忙咬紧牙关、打起精神。“什么事?”
“还记得我的吩咐吗?”
“记得,不论手中的牌好与坏,一律梭哈。”贞雅挫败地深吐一口气。
“好女孩。”雷震焰若无其事的道。
不一会儿迎面而来一阵狂笑声,贞雅心里纳闷,这是谁?
发现来人有只白化的眼珠,她心中所有的疑虑瞬间瓦解,一股欲要进发的怒气在心中激荡。敢情面前这个人就是杀害父母的凶手——上宫保久!
“雷先生,你提早到了。”
“我不过比上宫先生早到一步。”雷震焰长笑一声,面上充满虚伪和不屑。
上宫保久来到他们面前,“丽雅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他鄙视的瞥着身旁的男人,“赤龙先生,短短几天不知她是否得到你一半的真传?”
“你——”贞雅愤恨的咬着牙,瞪着上宫保久。
田浚连忙拉住她,面露讥讽瞅着上宫保久,“是否得到我的真传,等一下就可以见真章。”
上宫保久纵声大笑,“说得好极了,等一下就可以验收成果。”他以淫威的目光看着双颊怒红的丽雅,“可别丢了享誉日本大阪的赤龙先生的脸。”
贞雅美目一挑,花朵般的娇容上堆蓄着隐隐若现的愠怒,摆出一副看扁他的冷冷表情。“我就不信我两只眼睛会输给只有一只眼睛的上宫先生,再说你走出饭店时千万要小心,当心老天爷会再收回你的另一只眼睛,让你变成名副其实的白眼狼。”
上宫保久听得怒火中烧,脸色骤变。“除非你有这本事!”他嗤哼一声,转身离开。
雷震焰严肃的表情却掩饰不住笑意,“他的脸上一定是一阵青、一阵白。”
“你少说一样,一阵红。”贞雅俏皮地补上一句。
田浚在一旁忍不住别开脸偷笑,贞雅的伶牙俐齿始终令他甘拜下风,上宫保久没被贞雅气死算他命大。
“挫一挫他的锐气也好。”雷震焰冷静地敛起眉,“丽雅,等一下在牌桌上千万别受到他话语的影响。”
“我知道。”贞雅无奈地回应。
这时候就算想逃走也难了,再说凶手就在眼前,她怎能畏怯?既然没了退路,她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此刻,关副总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多谢各位拨冗观战这场赌赛,今天是由丽雅小姐出战上宫保久先生,为了公平起见,请各位享誉国际的好手们做这场赌赛的裁判。现在请丽雅小姐和上宫保久先生就位。”
贞雅的一颗心早已随关副总的声音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颓丧的望着田浚。
田浚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勇敢面对。”
“嗯。”贞雅深深吸口气昂首阔步走上赌台,面露微笑向围观的客人颔首,缓缓坐下。
上宫保久的脸上漾着势在必得的微笑,大摇大摆的定上赌台坐下,面对青涩的丽雅,他露出不屑的鄙视。
“丽雅小姐,我不会心软、手软的。”
贞雅回以不屑的冷讽:“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心软、手软,但我会让你脚软!”
上宫保久忍不住扬声大笑,“癞虾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比过才知道谁会脚软。”
“双方既已就位,赌赛开始。先以一千万美金筹码开始,输完一千万才可以加注,每一注以二十万筹码为限。”
贞雅在关副总的宣布下,一颗心猛然往上冲,几乎梗在喉问,她觉得脑袋里的氧气正逐渐减少……她快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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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雅谨记雷震焰的嘱咐,仔细地思索每一把牌,甚至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冀翼压住底牌,脸上没有一丝犹豫之色,梭了面前的筹码。
“梭哈。”贞雅将面前的筹码往前一推。
上宫保久露出嘲讽的冷笑,将面前的牌往桌面一盖,“丽雅小姐真是豪气干云,每一把牌都梭哈。”
贞雅仰起头瞪视着上宫保久,“有胆量你也梭哈啊!”
上宫保久嗤哼一声,“原来赤龙先生的真传就是要你把把梭哈。”
“好说,这表示我财大气粗。”贞雅完全不屑他的嘲弄。
坐在雷震焰身旁的田浚忍不住掩嘴偷笑。
雷震焰偏着头在田浚的耳边悄声道:“赤龙去哪儿?”
田浚登时脸色一变,愕然直视着霄震焰。大哥怎么知道他不是赤龙而是田浚?
“大哥,你……”
“别以为骗得了别人,就一定能瞒得过我。”雷震焰以低沉清晰的声音说。
“唉,没想到还是躲不过你这一关。”田浚惊讶之余难掩失望。
“他们到底在哪里?”雷震焰再次逼问。
田浚见事迹已败露,无奈的小声回应:“他们去上宫保久的房间。”
雷震焰的脑子里响起危险的讯号——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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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凉风袭来,吹得丽雅散发齐飞,她强迫自己往下望,从他们藏身的地方可以将饭店尽收眼底。楼下每一层楼均有光线倾泻而出,大门前车道被接踵而至的来宾座车车灯照得恍若白昼。
“别往下看,十层楼不算高。”赤龙蓦然回首对着她说道。
见鬼了,十层楼还不算高,万一掉下去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她开始猛打哆嗦,“赤龙,还有多远可以攀到白眼狼的房间?”
“再跨过一扇窗就到了。”
“什么,还要再跨过一扇?”丽雅咬紧牙低声诅咒。
语毕,只见赤龙身手俐落的跨过窗棂,快速翻过阳台栏杆,无声无息的落在阳台上,朝着丽雅轻唤:“快过来。”
丽雅鼓起勇气依样画葫芦,飞快翻过阳台,赤龙一把抓住她往阳台里一拉,她双脚使劲一蹬,人是跳进阳台落地了,却像大象四足着地似的震天价响。
赤龙看她一眼,莫可奈何的摇着头。“小声点。”
丽雅紧闭双眼抱着身子瑟瑟发抖,感觉全身每一根神经都颤得像紧绷的弦。
赤龙卯足全力应付窗户的锁,一会儿只见他露出短暂的笑容。“打开了。”推开窗户,他再次抓住她,把她拉进房里才松开手。“我们分头找名册。”
一转眼赤龙不知奔向何处,她看不到、摸不到他,顿时感到一阵惊惶,屋里除了自己怦然的心跳声之外是一片死寂,她真的以为自己被孤立了。
突地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她差点惊呼出声,另一只手飞快地掩住她的嘴。
“是我。”
见他终于出现,丽雅紧绷的心情这才稍稍轻松了点。
赤龙拉着丽雅来到书桌前,光可鉴人的桌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东西会不会在抽屉里?”
“有可能,不如你在这里找,我再查看一下有没有带走保险箱。”
“保险箱也可以随身携带?”丽雅惊讶地问。
“他那种人不能以一般眼光看待。”赤龙冷冽的目光堵住她的疑问。
丽雅的心思在这一刹那紊乱活跃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莎库莅的事?”
她真的好怕事情会如白眼狼所说,莎库莅的死与爸爸有关。
他的镇静瞬间消失,“你不是说不会做在伤口上撒盐的人吗?’,
丽雅顿时沉默,她是说过这句话,但不表示她不想知道……
“你不想说就算了。”她搓着脸遏制自己的好奇心,挤出涩哑的声音。
赤龙猛力地甩头,精神不集中对眼前的工作是一大致命危险,他不能因此而伤害了丽雅,他得设法稳住情绪,集中精神办事。
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他倏然发现书桌下露出一道闪亮,他趴在地上从书桌下慢慢地拖出东西,果不其然是一个小小的保险箱。
“你找到了。”丽雅兴奋地在他耳边呼喊。
“嘘!”赤龙怕她一时兴奋而忘了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不可理喻的怒火油然而生。“这是白眼狼的房间哪!”
“噢。”她的欢呼硬生生吞回肚里。
赤龙不理会贴在背后的丽雅,迳自打开书桌抽屉翻找,找出一枝铅笔和一张纸,拿出随身的折叠式小刀,在纸上削出一撮铅粉,然后小心翼翼将铅粉吹向保险箱上的键盘,键盘立即出现六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