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霸道的男人!经过一番亲身体验之后,梁冰才明白别人说他“霸气”其实不是空穴来风,她证实的结果是确有其事,她甚至比那些人听说的还要胜过好几倍。
她也只不过是要出去逛一逛而已,他也不准她出去,规定她只能在傲龙庄的范围内行动,那他每天出去东跑西跑算什么啊?傲龙庄就算再阔,再美,逛了几个月了,这样也不准她出去,真是可恶透顶。
不能从大门出去,那她只好另谋他法了,现在就只能翻墙而过了,真是苦了她们两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呃!她刚刚说了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怎么她的用字遣辞也愈来愈像一个古人了,难不成她真的入境随俗,不知不觉地被潜移默化了?
“来,快点,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梁冰吃力地把手从墙上垂下来,准备把映紫拉上去。
楚靖祥一来就看到这个令他血液冻结的画面,那个女人又在干什么了?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当初对她的评价有所错误,什么有主意,根本就是没大脑!看起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骨子里玩起来比谁都疯,而她什么不好玩,偏偏就喜欢玩“命!”
她长得不是很矮,大约有五尺半高,也不是病美人那型的,但也不代表她很强壮,而现在,她竟然以那种勉强的姿势攀在墙上,还要拉一个人上去,说好听一点是“不会衡量”,说难听一点便是“不自量力!”
还不只一次,还有,她还跑到秋园那个清澈见底,却深不可测的“忆秋池”去戏水,却跟人说那叫作游泳,而且她技术好得很,淹不死人的,气得他当场有一股想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的冲动——即使事实证明她说得没错。
“我说梁姑娘,冰儿小姐,你又在做什么惊世骇俗的‘创举’了,可否麻烦一下,告知我这个庄主呢?”楚靖祥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不稳的身躯不知何时会跌到地面上,他每多看一眼寿命恐怕就要减少一年。
“啊……”才刚抓到映紫的梁冰,被他吓得连忙放开了映紫的手,然后比伽利略更早一步地证明“自由落体”的定律。
楚靖样张开双臂,很有心理准备地在下面接住她。
紧闭着眼的梁冰正在怀疑她预期的痛怎么还没来,而张开眼想要查证一下,没想到她迎上楚靖祥那愤怒的双眸,她心虚地吐吐舌头,怎么那么倒楣,又被他给抓到了。
“你又想干什么了?”他把她轻轻放到地上,不然这样抱着软玉温和,他可没把握克制得了自己。
“没有啊,我只是想练习抓墙而已。”梁冰搔搔头,扯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谎。
练习抓墙还得要“负重?”真是可笑,恋爱中的女人果然都是盲目的。
“你练习抓墙叫映紫要干嘛?难不成要映紫也陪你练习?”楚靖祥嘴角扯出一抹不算笑的笑,双眼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呃……这……这……是映紫说她也想练习,但不敢爬上去,所以才要我拉她一把的,对,这是这样。”谎愈扯愈大,还壮烈地要映紫陪她一起“牺牲”。
静默在一旁的映紫苦着脸,她这是招谁惹淮了?不仅要被强迫爬墙,现在还要陪人家一起挨骂,这些横祸为何要一直“降临”在她身上呢?
映紫瞄丁瞄脸色铁青的楚靖祥,刚刚被陷害,她现在可要有所觉悟地准备接受“质询”了。
“映紫,这是真的吗?”楚靖祥把矛头转向映紫,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使她原本鼓起勇气想要帮梁冰的一点小小胆,全给吓得逃逸无踪。
“我……”映紫张着嘴望望梁冰又望望楚靖祥,真的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堪怜。
就夹在他们俩中间,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是,偏偏她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天啊,谁来救救她?
“映紫,你就实话实说吧!”看见映紫的为难,梁冰叹了一口气,要她实话实说,反正他一定会知道的,现在瞒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很好,肯说实话了是不是?”楚靖祥僵硬的脸现出一抹揶揄的讪笑,眼神却冷得吓人。
梁冰垮着一张脸站在那边,等着映紫招供她的罪状,然后准备“从容就义”。
“庄主,我……”映紫为难地看着梁冰,她真的不想出卖梁冰,但照这情形看来,不说的话她的小命恐怕难保。
况且,要是说了梁冰可能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世不会太严重,顶多被庄主在她的玉臂上“拍”几下而已,可是自己要不说的话,下场可不会那么好看。
“说!”
映紫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说。”
衡量了一下,她决定还是——实说了,在这种非常时期,还是明哲保身得好。
“事实上是这样的,阿冰说她想出去,可是庄主您又不准她出去,所以……”说到这映紫顿了一下,抬眼望望楚靖祥才继续说下去, “所以阿冰就说您太霸道了,这种霸道的命令不必去理会,您不让我们出去,爬墙出去就好了,管你准不准。”
梁冰捂着脸,这个映紫,叫她说重点,她竟然全部都招出来了,连自己骂他的话也招得一字不漏,看来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楚靖祥一言不发地听映紫说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个劲地瞪着梁冰,不过由一个现象可以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他的指关节被他握得喀喀作响。
人转了个身,转向来时的路,不再看梁冰,惟恐自己待会儿克制不住会掐死她。
“跟我来!”楚靖祥冷冷地下了个命令,就走了。
“映紫,我会被你给害死。”见他走远了,梁冰低声向映紫抱怨。
见她没跟上,楚靖祥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最好等一下不要让我发现你没来,不然你给我试试看。”说完后又继续向前走。
梁冰悄悄向他扮了个鬼脸便急忙快步跟上去,免得待会被他给……她也不知道他会把她给怎样?到时就知道了。
希望不会死得太难看!她往陶前画了一个十字架,然后合掌,阿门!
AAA AAA AAA
“傲群楼”,梁冰正襟危坐地坐在楚靖祥的书房里,低着头表示“忏悔”。
稍稍抬眼瞄瞄楚靖祥,从她进来到现在已经半个时辰了,他一声都不吭,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才刚看了一眼,梁冰就急忙收回视线,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里把他凌厉的眼神射到她身上来。
周围的气温已经够低了,但却又因为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而低了八度,她不禁颤巍巍地打了个冷颤。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强忍住心中的不舍,楚靖祥冷冷地问了句。
不可以心软,他对自己说,不然以后她一定会更肆无忌惮,想到她独身出去所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他的心就不觉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梁冰赌气地回了句。
她为什么要知道:整天把她关在庄里,她都快闷死了,他这个“罪魁祸首”还有脸骂她。
想到这,梁冰愈发觉得自己没有错,理直气壮地把头抬得高高的。
“你……”楚靖祥瞪着她,一脸警告。
“干嘛?我又没说错,不然你告诉我我做错什么?”她故意装得无辜又一脸不知道的痴呆样,存心要把楚靖祥气得脑充血。
楚靖祥深吸了一口气,把头转向窗外,免得自己的手等一下不听使唤地折断她那纤细的脖子。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你出去,这里是江南,不比京城的治安良好,你这样一个姑娘家的出去乱晃,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找谁救去?”楚靖祥声音中夹着蓄势待发的怒气,气自己对她的用心良苦全给她当成狗屁!
“那你可以叫人陪我一起出去,你这样把我关在庄里是什么意思?”梁冰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那是因为我不放心你跟别人出去。”楚靖祥口气明显地缓和不少,没找时间好好陪她是他的错,真的不能怪她。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难不成你养的全是一群饭桶。”梁冰哼哼地刺激他,料准他不会承认自己养的是饭桶,男人的自尊心啊。
“他们当然不是饭桶, 只是……”楚蛸祥脑中在想怎么跟她说才,既要清楚地表达.又不让话中的醋意太明显。
“只是怎样?”梁冰挑衅地看着他,就知道他不会承认,不过这样一来看他还有什么借口不准她出去。
“只是我不准你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思量了一下,他以强硬的浯气说道。
“风大哥也不行?”心里窃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梁冰只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风棠当然可以,只不过当我没空的时候他也没空,所以他不可能陪你出去。”嘴里这样说,楚靖祥心里却暗哼,风棠可以——才怪!
只不过有件事他真的没说错,他这个庄主没空.副庄主哪有可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