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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啊了一声,手指着李桀骞,“那……钟姑娘的未婚夫不就是……”末了,他呐呐地收了声。不就是小妹要嫁的人吗?

  小妹不就得和别人一起共事一夫?

  “就是?就是什么呀?!”意盈的脑袋马上转了一圈,她才不管什么就是、才是,总之,这个李家大笨鹏,她要定了!

  “我说,钟姑娘经过一天的奔波受惊,一定累了,身心不堪负荷,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可以让她立刻再去奔波受累呢?

  “实在是有违咱们意府的道德仁心,太不应该了!何况这世间险恶,这么一个姑娘家,出去不怕被骗、被欺了,这可怎生是好呢?”

  意盈努力灌输入心险恶的道理。

  见钟妊听了惨白了小脸,大哥露出不忍的神色,她再绽出一抹灿如春花的笑意,“大哥,就有劳你好人做到底,将钟姑娘先接到咱们意府,先安顿下来,至于依亲的事,再慢慢打算。”

  说着,也不等当事人附议,她就转身唤过见伯和十三,就要送他们回意府。

  李桀骞双手环胸,瞧她自编自导自演,这串长长的词儿说得溜极了,一点都没咬到舌头,便将众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真是高竿哪!

  世间险恶?依他看,这里最险恶的人就是她了!

  虽然这钟姑娘‘有可能’是他的未婚妻,不过,他从没听闻过,也没瞧过面,更别提有什么一咪咪的感情了。

  所以,他倒也不介意让意盈去安排她的未来。

  被十三扶过身的钟妊迟疑一下,“可是……我们素昧平生,这样太打扰你们了。”

  “什么素昧平生?”意盈一个箭步窜到她面前,小手捉起她的手上下摇晃着,笑着问:“我叫意盈,你叫什么?”

  “呃…钟、钟妊。”钟妊没料到意盈会有此举动,当场愣住。

  “咱们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既然认识,就是朋友了,朋友就不必讲那么多客套话,常言道‘出外靠朋友’,所以,现在你靠我就对了。”

  意盈万分热情地和她套关系、建交情,只要能摆平她,硬是把她和大哥凑成一对,嘿嘿嘿!这样她就不会来和自己抢大笨鸟了。

  靠她?靠她就惨罗!到时;怎么被卖掉的都不知道呢!李桀骞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暗笑在心里。

  “大哥,你还愣在那儿干嘛?没瞧钟姑娘已经累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吗?

  还不快送钟姑娘回咱们家去。”意盈娇喝一声,把犹自傻愣在一旁的大哥唤回魂,小手再一堆,就把钟妊推到大哥身上。

  意外忙不迭伸手去扶钟好,两人就这么撞成一团,当四目交接,又各自羞红了脸。

  嘻嘻……钟妊,嫁给大哥就是意钟妊——意中人,嗯!还真是大哥意外的意中人呢!

  累得说不出话?是她根本没给人说话的机会吧!李桀骞不禁叹口气,这意盈真是有够厉害。

  这钟妊落到了意盈的手里,他只有送她一句——可怜喔!

  “再见呀!好好走,小心驾马车呀!”意盈快乐地对着远去的马车挥舞着手绢儿,脸上笑得如偷到腥的猫儿。

  慢走呀!不送了—一意盈心理窃喜不已。

  好啦!散场了,该闪人了。李桀骞蓦地跃起身,拍拍身上草屑,就要跃上马。

  “哎,等等我!”

  突然,一双雪白小手揪住了他的衣摆。

  他左看看、右瞧瞧,再犹豫地指指自己,“我吗?”

  她叫的人是他吗?

  “废话,不然你哪只眼睛瞧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呀?”哦……他真的很笨,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大笨鸟耶!

  “呃…是没有。”真是除了他和她外,就没有别人了。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意盈美目睨了他一眼。

  “当然有事——还是咱们的婚事呢!”她娇媚的说。

  第三章

  李桀骞仰头看看天色,嗯!灿烂的太阳、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天边还有几只雁儿飞过,最重要的是,今儿个的太阳如往常一般,没有突然从西边升起啊!

  他突地伸手使力捏了一下意盈的嫩腮。

  “哇——好痛!你干嘛啦?!”她拍开他不安分的手,素手抚着小脸,生气地瞪视着他。

  会痛,这表示他不是在作梦。

  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唉——原来,光天化日之下,真的有女土匪想“染指”他这只纯洁的小鹏儿。

  都怪他娘啦!没事把他生得这么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老少咸宜干嘛咧?

  现在惹得人家慕名而来,指名道姓地想强行“要”了他,呜……真是!天妒红颜哪!

  当他陷于自我悲情中,天际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声,银雷嘶鸣一声,偌大的马头顶了顶主人的背。

  哦!他一时被她搞得昏头,而忘记他最主要的目的了。

  他蹬脚一个飞身,上了马背,大手顺道拎起意盈,“驾!”一声,银雷仰身嘶鸣,立刻放蹄往林内奔去,天际翱翔的白鹏也应和他尖啸,往同一方向而去。

  “哇呀——啊——”意盈被突然放蹄狂奔的马儿吓得大惊失色,深怕被大幅度的颠簸震得落下马背,不由得她死命尖叫,“哇……哇……哇啊……唔!”

  她的声音突然消失在他的大掌里。

  李桀骞真是没想到,一个身形这么娇小的女人,肺活量竟然这么可怕,叫得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吓得林里的鸟兽惊飞,连银雷也回首用受惊而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他只好使出下下策捂住她的嘴。

  呼——耳根子清静多了。

  李桀骞不禁拭了扶额际的冷汗,他对她超乎常人的音量真是印象深刻啊!呃,应该说余悸犹存、毕生难忘。

  意盈虽然嘴巴被捂住,但她的手脚可还是自由的。

  她死命挥舞着手脚,也不管姿势雅观不雅观、端庄不端庄。优雅不优雅,碰到他的身体就死命缠上去,也不管是抱到“什么部位”,反正她就是死都不放手就对啦!

  银雷驰骋约一刻钟后,慢慢地变缓,终于停在湖边。

  他拍拍身上的小无尾熊,“哎,下马了。”

  见她还是死闭着眼睛,不放手,他邪邪一笑,“喝!”内力一震,立刻将她甩下马。

  “哇啊!”又是一声惊声尖叫。

  只见她五体投地的扑跌在草地上,而李桀骞意闷笑了两声。

  意盈忿忿地爬起身,转头一看,就见那根本不知道“怜香措玉”四个大字怎么写的死大鹏,已经下马正喝语柏抚着马儿,然后让它自个儿漫步到湖边去喝水吃草儿。

  她全然忘了大家闺秀该有的形象,拉起裙摆,忿忿不平地冲到蹲在湖畔正捧水泼脸的李桀骞身边,纤指狠狠地往他的肩上戳去,“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呀?

  你娘是没有教你,姑娘家是用来疼,不是用来摔的,是不是呀?你这个粗鲁、鄙俗、没格调、低水准的死大鹏!”真是气死她了,早晚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被骂的李桀骞只是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哇——她骂人之流利,可真是出口成‘脏’,不必拟草稿、不必思考,就能如行云侃水般毫无滞碍,令人自叹不如。

  可他是堂堂男子汉,当然不会被她的伶牙俐齿吓倒。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摇晃,嘴里啧啧有声,“不、不、不,姑娘你对家母的误会大了,你可以藐视我、践踏我、鄙视我,但是家母的人格、李家的家誉,可不能任由姑娘你就这么给毁了。”

  “呃?”她被他的极佳反应给惊得微愣,他在卖什么关子啊?

  “请问,你的……呃,尊臀疼不疼啊?”他粉含蓄的问。

  废话!“当然疼啊!”

  “所以罗!”他板起脸孔,如教导无知孩童的学堂夫子般教她明白“真理”,“你方才说家母设教在下,姑娘家是要‘疼’的,这句话就有误,因为我已经有让你感受到被‘疼’了。”

  为了表示他说的是真的,方正的下巴还加强似的用力一点。

  什么?意盈柳眉倒竖,这句话是这么解释的吗?

  “另外,在下虽不才,但仍认识几个大字,‘怜香惜玉’是这么写的……

  他一挽袖,手指沾了湖水,快速地在她脸上写起字来……

  “好了,姑娘请看,这四字是不是这么写的?”

  一映湖水,只见她的额头有个水写的“怜”,下巴有个“惜”,而双颊各有个“香”和“玉”字;混着脸上的胭粉和尘土,黄白的泥水就这么在她的脸上淌流着。

  “哇啊——”又是一声令鸟飞兽奔的尖叫声响起。

  她急忙掏出手绢,拭净惨不忍睹的小脸蛋。

  她的妆、她精心贴上的花钿,还有她花了两个时辰才绾出的云髻……都毁了啦!哇啊……啊!

  李桀骞受不了地用手指堵住耳朵,哇——真是魔音穿脑啊!

  他揉揉开始有些作痛的太阳穴,“好心”的用力拍拍她的肩,“姑娘,咱们打个商量可好?虽说姑娘你的声音悦耳动听如黄莺出谷,一出声便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于耳。但是,这些走兽飞鱼还有我,可能无福承受你这三不五时的惊吓……呃,不,是惊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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