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离婚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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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我懂了。」涂剑蘅委屈地说:「妳不要我出来见客,要我当黑市情人。」

  莫均均柳眉一凝。「你的话真难听!」

  「那我换个词好了,」他继续开玩笑道:「我是地下男友。」

  这有什么差别!莫均均摆了脸吓唬他。

  「你别害我把饭碗砸了,否则我一辈子赖定你!」

  「求之不得!」他语调含笑道。

  莫均均没好气地斜眼瞄他。「你失业中,怎么养我?」

  「是不太够妳买Prada皮包,不过,」他装模作样地寻思着。「XX出版社请我写一套心理学的书,我正在考虑。」

  莫均均十分开心而意外。

  「你有工作啦!你又愿意回去做跟心理医生有关的工作?」

  「搞清楚!是心理学,不是心理医生,差很多的。」他笑道。「我现在想清楚了,我并不适合做心理医生,但我能做跟心理学相关的工作,学以致用。」

  莫均均歪头看看他。

  「怎么好象一下子变聪明似的?不像以前一提起心理医生的工作你就整张脸垮下来。」

  「不是变聪明了,」他伸手拥她,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眼里有股化不掉的柔情。「我曾经有过解不开的心结,但我最近太快乐了,生活有了全新的目的,让我有了动力,去做好其它的事。」

  「什么目的?」莫均均轻声问。

  他的唇附在她耳边轻吐:「妳。」

  莫均均满心都是幸福的感觉,脸上也漾起了甜蜜的微笑:如果能因此让他重拾工作的信心,那还真是最令她开心的一件事。

  他轻叹一声,打算趁这个机会,把冯子民的事情告诉她。然而他才刚说了句,「均,我曾经觉得我的问题很严重……」

  莫均均的心思却全不在上头,她忽然猛地抬头,然后重重将涂剑蘅推开。

  「等一下!XX出版社?那个出版社的总编辑是不是唐沁?」

  涂剑蘅的思绪一下子也被她拉走。

  「是唐沁,妳认识?」

  「那个老巫婆!」莫均均又急又恼,简直要跳脚。「她讨厌死了啦!专挑长得好看的男人下手,怪不得她要找你写书,一定别有用心!」

  「妳想到哪去了!」涂剑蘅失笑。

  「本来就是这样!」莫均均振振有诃道:「不信你去外头问别人,她爱吃年轻的男人大家都知道!我不管!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就算出版社要交稿、要开会,也不准你跟她开!」

  莫均均的胡闹,意外地并未让涂剑蘅伤脑筋,反而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他促狭笑道:「好啦!我懂了,原来妳吃醋了!」

  莫均均一双眼瞠得滚圆,死不认帐,但她的脸却是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你少乱讲!谁吃你的醋!」

  「哎哎,妳就承认吧!」他眼里含着笑意。「妳没听过一句话,不吃醋的不算女人。」

  莫均均还是不肯承认,红着脸硬撑。「呸!没见过人死命要人家吃醋的。」

  「吃醋才代表妳在乎我,或是--妳还有其它的方法能表达妳的爱意?」

  他顽皮地眨眨眼,似笑非笑地凝着她,那深邃瞳眸所传达的另一层意思,让她的心骤地怦然一动。

  他含笑的眼神慢慢变得火热,掩不住的浓情蜜意,肆无忌惮而大胆的眼神,彷佛要穿透她的衣服,将她全身上下热吻一遍;她意乱情迷回望着他,在这个拥有百万居民的城市里,彷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彷佛就快瘫软在这片绿色草地上了,但他们不能在这里继续下去。

  他突然抓起了她的手。「拜托!我们找个有墙有瓦的地方吧!」

  莫均均笑了起来,被他拖着走了。

  那些日子,快乐装在他们的口袋里,幸福被他们穿在身上,一切都是如此地完美,使她几乎忘了冯子民这个人,忘了他曾经带给她的创伤。

  涂剑蘅也忘了冯子民曾经带给他的失意,甚至感觉他可以重拾事业。然而,冯子民是个鬼魂。鬼魂,总会不知不觉地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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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莫均均跟涂剑蘅才刚回到她家,莫咏咏一看见他们,就立刻收拾妥当打算出门。

  「妳干嘛?」莫均均不觉讶异。「我们一回来妳就急着出去?」

  莫咏咏笑着眨了眨眼。

  「哎,虽然这屋子的房间不少,但我觉得还是把整问屋子留给你们,你们会自在些。」

  「啊!谢谢姊姊。」涂剑蘅夸张地道谢,却遭了莫均均一记白眼。

  「姊,妳别这样啦!这样我以后都不敢带他回来了。」莫均均咬咬唇说。

  「有什么关系?」莫咏咏笑道:「而且方严一个人在那,还等着我去帮他做消夜呢!」

  这下莫均均的罪恶感全没了,她狡黠笑道:「喔--那是我刚好成了妳的借口,好让妳在那边彻夜不归。」

  莫咏咏唇角一掀,那表情像是在说:彼此彼此!随即她拿起皮包,出门去了。

  偌大的屋子现在全是他们的了。涂剑蘅拿出买来的白酒,到厨房找开瓶器想把它弄开,莫均均则歪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他的公文包。他今天去出版社交稿,公文包里全是东西。

  他的私人物品愿意让她翻,使她有种受宠的感觉,这代表她的身分与众不同,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与伦比。看!他的秘密全是她的了。

  涂剑蘅拿着两个杯子和酒走过来,莫均均正在看他记事本上记了下个月开始要去出版社开会。她又往后翻,是电话簿。

  剑蘅这人习惯把所有的电话都记录在一处,公私不分,因此电话簿上密密麻麻一堆。

  莫均均每看见一个女人的名字就皱眉头,她霸气地像个法官审问他:「这个蒋玲玲是谁?」

  「前女友。」他头连抬也不抬。

  「这个钱依玲呢?」

  「前女友。」

  莫均均呸了声。「孙雅佩?」

  他笑着把杯子递给她,还是一句--「前女友。」

  她这下子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了。哪有可能全都是前女友?莫均均冷哼一声,再往后翻,她看见了一个名字--冯子民。

  莫均均一怔,第一个想法是同名同性,毕竟这不是个太特殊的名字。

  她的脸色敛下,笑容微僵,刻意平淡地说:「呃,我以前也认识过一个叫冯子民的人。」

  涂剑蘅放下酒杯,忽然发现他竟把这件事全忘了。他不是准备要把冯子民的事告诉她的吗?然而这阵子两人日子过得太幸福甜美,过去的阴影竟被他全拋在脑后。

  「他是我从前的病人。」

  这么巧!她认识的冯子民跟剑蘅认识的是同一个?

  她一时还没想到涂剑蘅熟知她的过去,只觉得出人意料地巧合。然而因为对涂剑蘅的爱与信任,她头一回想把冯子民的事全盘托出。

  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也许你不该放他去美国。」

  涂剑蘅愣了愣,以为她已经都知道了。

  是克尧告诉她的?有可能,或者是克尧告诉了咏咏,再由咏咏告诉了她……既然她已经明白了一切,他也不想再瞒。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自责很深。这件事也使我不想再做心理医生,因为觉得对他我必须负很大的责任。如果我不放冯子民去美国,或者晚一点再让他去,也许他就不会自杀,也不会造成妳的痛苦。」

  涂剑蘅诉说着,莫均均一直静静听着。前面她都懂,也都完全理解,但最后一句,她有些惊讶。仔细想了想他话中的含意,思索出的结果却让她神色愀然一变。

  「等等!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早知道我的事?你知道我曾经是冯子民的女朋友?」

  这把涂剑蘅搞胡涂了。怎么?原来她并不知道?

  「妳姊姊告诉了克尧,克尧则转告了我。」

  莫均均只觉得有股凉意从她脚底一路窜上身子,快把她的心冻成冰块了。

  她无法置信地瞪着他。

  「许克尧一直觉得我有问题,但他治不好我,所以叫你来医治我是不是?!而你反正对冯子民感到愧疚,正好借着帮助他的前女友恢复对爱情的信心,来弥补你心里的不安?!」

  涂剑蘅脸色一凝,直觉得事情变得严重,均均果然全想偏了,他得把她的想法扭转过来。

  「完全不对!」涂剑蘅焦灼地说:「刚开始也许只是想帮助妳,但妳征服了我,我无可救药爱上了妳,根本再没想过什么帮不帮的问题……」

  他急切地说着,她却像什么也听不见。她眼光茫然地从他身上透过去,不知落在何处,只是陷入死角中不断痛苦地钻牛角尖。

  「怪不得!怪不得你那么苦心积虑地纠缠我,原来你有其它的目的,怪不得--」

  「不!妳想的都不是真的!」他苦恼地说:「我并不是故意瞒妳这些!好几次我都想说,但不是没遇上时机,就是被妳打断,妳要相信我--」

  「不!我不相信。」她安静地面无表情,那冷漠的声音令他心寒。「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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