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我可以爱你吗,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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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不到东,我的心情越来越沮丧,不由得渐渐的讨厌起他来,内心有两股反向的拉力不断的牵扯,一边要我体谅他,一边要我恨他,越恨他就越忘不了他。

  小马仍然天天报到,一开始我还担心他来得如此频繁,万一东误会了该怎么办?我真的想太多了,或许是因为身体的状况不如预期,才会让我无法好好成眠,老是胡思乱想。

  医生说双腿组织坏死必须截肢,就算这两条腿再也不能让我爱到哪就走到哪,我也不想就此失去它。再怎么说它们陪了我走了大半辈子的路,怎能说断就断呢。我虽不是巨蟹座却染上了巨蟹座的毛病,念旧。

  当护士把我推入手术房时,我开始后悔签下手术同意书,更不想麻醉醒来接发现自己变成少了下半身的怪物。

  我开始惶恐、害怕。焦虑,一手推开正要为我戴上氧气罩的护士,跳下床开始狂奔,并以最快的速度逃出这栋夺人双脚的医院。

  走廊上除了昏黄的灯光,只剩下鬼魁般的凄厉气氛,这种画面会让我想到李心洁主演的《见鬼》,那幕空无一人的恐怖景象。

  我徘徊在走道上的岔路,该选择哪一边才好?一群护士从手术室里追了出来,一脱下了白色的护士制服,化身成了索命的黑白无常。

  我惊慌。失措、恐惧、挣扎除了往楼顶上跑,无路可逃。

  我气喘吁吁不断的爬着阶梯,面对顶楼的太平门,又想到了鬼水怪谈中的画面,顶楼的水塔里有女学生的尸体,还有那个掉落水池中的红色书包。

  鼓起勇气推开太平门,一阵狂风迎面而来,吹得我一度站不稳脚步。放眼一看顶楼什么都没有,没有穿着雨衣背着红色书包的女学生,只有吹乱我一头秀发的狂风大雨。

  黑白无常拿出索符要我乖乖就范,不,我绝对不屈服在任何人的威胁下,转身寻找逃生之路,除了四周的矮墙外,果然逃生无门。

  东俊秀的脸庞在此刻浮现,他眯着眼对着我笑,他笑得这么自然,这般的得意,这种年纪的男孩就该有这种表情,自信、骄傲、狂放、傲慢、不计一切。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东冷漠的笑着。

  面对东突如其来的话,我竟然无言以对。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年纪是个大问题?”他再次觑着我。

  东是介意年纪的,以为他不同于其他男人,其实男人都是一样的,不可能出现喜欢大姊姊的异类。

  “你完全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吗?”东一步步的逼近。

  我除了甩头否认外,喉咙哽咽着发不出抗议的声音,我恨自己的懦弱,面对这种无情的指控我该大声的反驳,告诉他谁在乎跟你这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小子在一起,就算失去了爱情我也不能失去尊严。

  “你该不会认为我会为了你牺牲后半辈子?”东来到我的面前,双手往我肩上一放,用力的摇晃我的身躯希望我认清事实。

  我挣推东的钳制,泪水从委屈的眼眶中窜出,我绝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也曾尝试着抗拒过,但感情的滋长并非我所能control了爬上围墙站在随时可能会摔下去的墙上,我有惧高症,但没什么比被东误会还人感到害怕,我宁愿选择以死明志,也不愿意被冤枉而赖活着。

  我踮起脚跟行走在生死边缘,此刻,不是登上世界高峰就是粉身碎骨。而我,选择粉身碎骨。既然活着不痛快,不如死了较愉快。

  纵身一跳,坠落地面的速度比印象中还快,在肉体坠地前,一记热悉的嗓声在耳边隐隐作响。

  瘫痪而僵硬的身躯动弹不得,我费力的睁开双眼,发现无声鬼的脸挡住了光线,他松了一口气说:“你醒了。”

  原来这是一场梦,十分逼真的画面,在梦里我惊慌不知所措,我真的很害怕,怕自己变成了一具空有思想没有知觉的怪物。

  见到无声鬼仿佛看见了救星,我哭倒在他的怀中,他怔了一下,弯着身姿势僵硬的维持了半分钟之久,不敢乱动,深怕一动尴尬的气氛马上浮现。

  不管眼前出现的人是谁,我都想依靠他,为何上帝要残酷的考验我。

  “哗……我们来了……”一群人破门而入,学姊。浩铭、浩硕、陈翔、小兔、艳菁,最后进来的是多日不见的东。

  我跟无声鬼倏地分开,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上的泪痕不能为我解释什么,只能让其他人更把我跟小马凑成一对。

  “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浩铭阴冷的笑了两句。

  “我们要不要先到对面上鸡城坐一下。”陈翔补了一句冷笑话。

  “我看还是去我们店里吃姜母鸭算了。”浩硕又接了一句。

  “拜托,你每天跟那些橡皮鸭在一块还不够,连休假还要吃姜母鸭,如果是我一定没办法上班炒菜,回家还要炒菜。”陈翔呵呵的傻笑着。

  学姊推开一群围在病床旁的男人问:“你好点没?”

  “她刚做了一个噩梦,所以……我才会抱着她。”无声鬼越瞄越黑的说着,我想叫他闭嘴算了。

  东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没吭半声,就算不爽看到我跟无声鬼抱在一起,也该开口说句话吧!

  多日不见,东仍然潇洒依旧,忧郁的脸庞更增加了些许的沧桑,平常内双的他突然变成了双眼皮,眼睛怪怪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东看见我疑惑的表情,说道:“我昨晚陪浩硕去喝酒,一到天亮。”

  光看浩硕的表情不难猜到,一定又是他们骑着重型机车的老板娘惹恼了他。

  浩硕干声连连的啐道:“大伙说好要出国,那天我跟老板娘一提,她马上就说隔两天要出国,平常看她每天闲闲的,只要我一排休,这么巧她就刚好隔几天要休假。”

  “你们要出国?”我看了学姊一眼。

  学姊扯着尴尬的笑容,担心我会怪他们没义气,放着我一个人在医院,他们却出国狂欢。

  “刚好公司最近没订单,多放我们几天假,他们又刚好都想出去,那天唱歌时我随口说想去埃及总硕说他也想去看看尼罗河,就这样约一约就成行了。”

  是嗅,约一约就成行,真容易。

  我心情持续低落,完全不想理会他们,我埋怨自己为何得待在医院,什么事都不能做,而他们却能快乐的出国。尤其埋怨东,他怎能若无其事的跟他们出国,我开始讨厌他,开始怨恨他。

  我没有心情陪他们说说笑笑,完全役有情绪,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别惹我。

  学姊说公司里有个女孩叫做卉玲,跟大伙去过一次茶山后便爱上了东,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不舒服,东为何如此的有女人缘?

  为何每个见过他的女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他?

  倘若你问我,东到底长得帅不帅?浩硕一定会回答他比较帅;浩铭绝对会说东是个半天放不出个屁的问葫芦;而陈翔则会摇着头说东只能用“潇洒”二字来形容。

  东是那种很间很闷的男孩平常话少的惊人,但常有惊人之语出现,真所谓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以前我们常聚在一块吃饭,每当学姊聊起梨山工作遇到的灵异事件时,我们总是边听边起鸡皮疙瘩。

  东要学姊别再讲了,浩铭则会笑称东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胆小,东这才聊起他当兵时碰到的恐怖情景。

  营区很阴,常有人闹自杀,树林除了漆黑一片外,还有诡异的声响倒处弥漫了阴风惨惨的恐怖气氛,听说东人伍前两个礼拜,有个士兵在他站岗的位置上头,用腰带上吊自杀。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后,东只要一站在那个位置,便会头皮发麻。左侧的禁闭室八百年前早断水断电了,但里头的灯泡却仍问个不停。

  那天又轮到东站凌晨时段,他早在身上准备了护身符不过完全起不了任何安抚作用,树林里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东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在一阵狂风骤然横扫落叶后,凄厉的鬼哭神号在周遭骤响了起来。

  害怕的情债不断的浮现,如果不弄清楚那双眼睛的主人,以后他该如何面对站岗时光,举起手电简,啪!灯光一亮,朝眼睛方向一照。

  蓦地,东看到了眼睛的主人洞此,揭开了树林里鬼魅的神秘面纱。

  干,原来是只猎头鹰。

  学姊了解我的个性,我心情不好时,就算说了再好笑的笑话,我都笑不出来,她吆喝大伙速速离开,方便我能静静的休息,我是需要安静,如果能安息那更好。

  人一旦对自己失去信心任,什么事都往坏处想,大伙离开后,我突然觉得好空虚,觉得自己好可悲,竟然自怨自艾了起来,以~开朗的个性完全下见了,剩下的是令人讨厌的坏脾气。

  我承认,我很爱东。可是他却不爱我。

  打开电脑我开始写作,每当心情不好时,灵感特别多,最近想写一部有关适婚年龄单身女性方面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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