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问你哦,你和姐夫……有没有‘那个’过?”什么‘那个’?”单纯的裴涟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哟!‘那个’就是‘那个’嘛!”裴漪故意让语音变得更暧昧些,“嘿嘿嘿!你们有没有‘那个’啊?”
这下子,裴涟也懂了,她拍了一下裴漪的后脑勺,“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你说我是小孩子,难道你自己就已经‘转大人’了?”“你管我!”
裴涟的脸更红了。“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问姐夫。”
裴涟吓了一跳,她知道她这个妹妹可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她说要问就一定会问,绝不是虚言恫吓。
“喂!你也太无聊了吧!
连这个都问。”
“人家就是好奇嘛!”裴漪朝姐姐扮个鬼脸,“你说不说?再不说我现在就去问姐夫咯!”
裴漪不但不是开玩笑,还马上付诸行动,话音一落,挣开裴涟的怀抱,转身就要往外头走去。
“好好好!我说我说。”
裴涟斗不过妹妹,只好举白旗认输,“我们……没有‘那个’。”“骗人!”“你不信就算了。”
“不问你了,我还是去问姐夫比较快。”她甩头就走。裴涟忙将她一把拉住,犹豫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关于这个问题嘛……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倒学会了我们对付记者那一招。”
“裴漪笑了起来,“不过我可是很清楚无可奉告这四个字背后的意义,就是承认了有这件事,对吧?”裴涟不答,给她来个默认。
裴漪忙凑到姐姐身边,悄声地问:“姐,‘那个’的感觉怎么样啊?”
“连这个都问,你不会找个人来试试?”裴涟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吼!你很小气耶!人家要是找得到人来试,还需要问你吗?”不然你就去租A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裴漪不以为然地皱皱眉头,“我又不是没看过A片,那一定是假装的啦!女主角动不动就鬼叫鬼叫,好像快断气了一样。”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裴漪顿时语塞,圆睁着一双大眼,无法反驳。
她是没试过,可光听那些咿咿呀呀的叫声,也觉得有些过火。不过她的反应也挺快的,马上反问裴涟:“依你这么说,你一定是试过咯!不然怎会知道那是真的?”
和裴漪斗嘴,裴涟永远是居下风,“我……我又没看过A片。”?呵呵,下回你和姐夫要‘那个’前,可以去租几片来看看,听说可以增加闺房情趣。”
“啐!你总是这么不正经。”
“人家哪有不正经。”你本来就很不正经。”
“我天天都嘛很正经。一你天天都嘛不正经。”
“我今天‘正’好来月‘经’。”
“你……”裴涟两眼一瞪,没想到裴漪会无理头地来这么一招。裴漪得意洋洋地看着姐姐,脸上的表情像刚打了一场胜仗。“怎样,我这样还不算‘正经,吗?”
“这哪叫正经?根本就是你在发神经。”
“不是我发神经,是你没脑筋。”
“我没脑筋?我看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橡皮筋。”
“你是女妖精。”
“你是小妖精。”
就在姐妹俩你三百、我一语,斗得不亦乐乎之时,房门突地被打开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吵架?’母亲柔柔的嗓音从门口飘了过来,“漪漪,快带你姐姐出去,该送客了。”
“我们才不是吵架呢!我们是在做嘴部运动。”真不亏是姐妹,连辩驳的口吻都一样。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一个是女妖精,一个是小妖精,那我这个做妈的不就是老妖精了。”她看着两个宝贝女儿,终究还是生不了气。
裴漪先笑了起来,“答对了,妈,你是最美丽的老妖精。”她蹦蹦跳跳地扑到母亲怀里。
“漪漪,你的高跟鞋呢?
飞到哪儿去了?还不快穿上!’母亲瞄着裴漪光溜溜的脚,故意板起脸孔。
“妈,我又不是主角,不用去送客也没关系吧?”裴漪回头向姐姐扮了个鬼脸。
母亲无奈地摊开手,“如果光是送客这么简单也就罢了,你没看到你姐夫那群朋友的阵仗,摆明了是要他们小俩口今晚不用睡了。”
“什么阵仗?”
裴漪犹在迷雾中。
“闹洞房啊!”
裴漪脑海闪过电影“喜宴”的情节,呃……以那种闹法,柔弱的姐姐确实是需要有人帮忙,才不会被老虎给吃了。
好吧!再不愿意也不过就帮这唯一的一次,就算累,她也得挺着姐姐。
门外传来几声轻叩,裴漪苦笑着开了门,险些一头撞上倚在门边的高大男人,也被他身上的酒气略微呛到。
裴漪抬头睨了睨,一眼即认出他是伴郎杜品尧,他看起来比她还累,活像三天没沾过枕头。
记得婚礼前见到他,他的脸白净的有点像是抹了粉,现在却有如刚烫熟的螃蟹,红不隆咚的,不过这样更好,他先前的脸色是太白了些,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个风流多情种该有的肤色,现在红得有点泛紫,倒和他身上暗紫色的西装十分相衬。
坦白说,要不是杜品尧在这个圈子里“声名狼籍”,裴漪给他的分数还会再高一些。
“他的五官十分出色,斯文的脸上常挂着一副银边眼镜,嘴角也常有意无意地浮上浅浅的笑,根本就是蓄意要谋害女人的视神经,更麻烦的是他的高学历和高收入,还有他那良好的家世,更让他轻易地在众香国色里左拥右抱,无往不利。
裴漪也会听到一些有关于他的传育,不论是大集团的总裁千金,抑或是小公司的总机小姐,只要是他看上的,全都只有一个下场——一枪毙命。
她的思绪有点飞扬,停驻在他身上的眼光不觉地久了点,杜品尧习惯性地抿着嘴唇,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小姐,想勾引我不要用眼神,要用行动。”
呵!他竞想把他的狩猎范围扩大到她的地盘上。
打从初中开始,她就是常被男性骚扰的对象,要应付这种插面,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先生,想被我勾引不要用言语,要用智商。”
杜品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地笑了起来,一整日努力维持优稚气质的新娘忍不住笑倒在母亲怀里,裴漪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这么地,小小的新娘休息室,里外笑成了一团,反而冲淡了他们的那份陌生。
第二章
这个女人是谁啊?说话挺有趣的。
他一边笑,一边努力聚集神志,思索着眼前这个女人的基本资料。
好像在哪儿见过面……
不知道是不是曾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某个地点和她上过床……
不对不对,这张脸,好像跟他死党的新娘有几分相似。
他蓦然惊醒,‘嫂子,真不好意思,我有点……有点醉了。’
裴涟不由地抗议,“我才是你嫂子。”
“我是她妹妹。”
裴漪知道他一定看错了,她和袭涟厩本就长得很俾,甚至还有很多亲戚会认错,更何况是喝醉了的杜品尧。
“抱歉,原来是……妹妹。”他随口乱叫,完全不知道她是谁。
裴漪不禁轻叹了一声。
“美女们,你们再不出来,客人都走光罗!’他还是靠在门上,眼神迷蒙,找不到焦点。
她不禁有点同情杜品尧,这男人跟她一样倒霉,明明不是自己结婚,下场却比新人还惨。
本来几个伴郎早就篇新郎准备好了和酒同样颜色的茶,好让他可以表现“酒”到杯干的气魄,但这种老把戏哪能瞒过邵些品亮的眼睛,一下子就被众人拆穿了,鼓噪着要新郎喝货真价实的酒。
其中还有个结了五次婚、又离了五次婚的朋友,参加婚礼的经验无人能出其右,自告奋勇的要担负起“检察官”的责任,凡是新郎该喝的酒,每一杯都要经过他的严格把关,所以新郎只好一桌桌地敬,然后就从第一桌被灌到最后一桌,六个伴郎轮番上阵挡酒,其中五个早在新郎敬到第八十桌之前,就纷纷不支倒地,而这硕果仅存的杜品尧,也已经是呈现半昏迷的状态了。
噗!总共有一百二十桌耶!不醉才有鬼咧!
结婚真是件劳民伤财的事,真不懂姐姐怎么会巴不得办得越盛大越好。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也幸好是姐夫有钱,又宠姐姐宠得要命,不然哪能完成姐姐的梦。
有些好笑的挽上他的手,裴漪轻轻的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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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后的几个人塞进电梯,屯梯门关上的那一秒,裴漪整张脸垮了下来。
自昨天清晨四点被挖起来化妆,到现在已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她的双腿早巳酸疼难耐,连那张笑脸都麻了。
恶梦!
无意识的回新房,与光溜溜躲在被子里的姐姐打个招呼,拎着美丽的小提袋,跨过满地礼服,裴漪只想回家睡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