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灰褐色的头发绑成一束,垂落几根头发,棕色眼神凝视她,深邃的眼里有著温柔的光芒。
瞪视的眼里迅速闪过犹豫,藏不住内心一份悸动……却更多的是抹不去对他的怀疑,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他的另一个游戏……
她的眼泪还是落下来,但瞪著的眼光依然倔强,「……所有的捉弄和取笑,我都可以忘记……但是……」她又闭口不语。
「但是什么?」他疑惑地瞅住她,看不透她现在解不开的是哪一个结,他都一再一再的道歉了,还要他继续道歉吗?
她的眼神里载了满满的犹豫和倔气。……她喝醉的那一夜,她原本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於酒精作祟,她拚命骂自己胡涂时,也许事实情况不是这样呢?到底那一夜他有没有喝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她无法接受他连她的清白都玩弄!
但是,也许他早就把早八百年前的往事抛在九霄云外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牢牢的……
「我不想说了,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离开我的视线,永远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她不想,不想自取其辱。
「……然後呢?」又是那张照片在作祟,充满个人独特魅力的脸上,不悦的线条缓缓刻画成形。
「没什么然後了,反正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生活,从此不相干!」她扭动身体,试着挣脱——可恶!「你放开我!」
一把火气腾起,他凶怒的眼光在她面前放大……
「梅——」
他狠狠的咬住她的嘴唇,毫不怜惜地吸吮她的唇……她瞪大的眼里满是控诉,他要是敢,她会咬断他的舌——他掐住她的下颚,撬开她两排白玉贝齿,舌头顺利的伸进她的嘴里……他彷佛向她示威似地轻舔她的舌头,在她气得喉咙拚命蠕动,抗拒他的箝制时,他堵住她的嘴,占据她整个呼吸,像是要惩罚她似的恶狠狠的吻了她……
在她几乎要窒息时,他抬起头,深邃冷怒的棕色眼神凝睇她。
「你……我……」她拚命的调整呼吸,拚命的搜括任何能够骂他的词汇。
「我告诉你,你的生活永远都只和我有关系,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提一句你要嫁给那个死胖子来气我,我现在就吻到你断气为止!」他深冷严怒的神色增加了话里的危险性,带来更深的胁迫感。
好不容易呼吸才调整过来,爱玫瑰却怔住了!……他刚才说什么?……她的生活永远都只和他有关系……是什么意思?
「……迟钝,笨蛋。」睇著她呆呆的表情,他忍不住就要骂。
爱玫瑰瞪起一双凤眼,「放开我啦!你这个色狼!骗子!恶霸!我再笨也轮不到你来骂!」
「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满意了就放开你。」他瞅著她染上红晕的双颊,发现她眼里藏著不自然的情绪……深邃的眼里隐隐闪著喜色,看样子她也不是那么迟钝。
「……说啦!」爱玫瑰又怒又泄气,不然都被压得死死的,不回答她还能怎么办!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上班啊!有人要给我工作我干嘛不做!」她吼一吼,又睇著他,想起他刚才的话,於是半带著存心气他的心情,半带著刺探的味道故意说:「而且夫唱妇随,不是很好吗?」
他冷怒的眼光又瞪起来,随即一个闪念,转而微笑,「原来你早知道我要来这里工作,先过来等我啊。」
这个吃惊可不小,「你——你要来这里工作?」
「你不是知道了才说要夫唱妇随吗?」
她一怔,涨红了脸,他……他是什么意思?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说阿鸿,才不是你!」
「哼!那死胖子要是敢娶你,我让他变成浮尸!」他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又想到那张该死的照片。
爱玫瑰瞪著他,曹又鸿也说过这些话,可她听了左耳进、右耳出,在她心上激不起一点涟漪……为什么换成他说,在她的心里却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是认真的吗?对她……
「不……不可能……」她小心翼翼地搜括著他脸上又妒又恨的表情,却还是不敢相信。
她终於发现他的感情了,是吗……梅竹睿睇著她还在那儿喃喃自语什么「不可能」,简直想狠狠的吻醒她!……如果吻能够让她醒,十八岁那年她早该醒了吧?……唉,命苦。
「你以为,我真吃饱没事干,那么无聊天天在破坏你的姻缘吗?你以为不是我愿意,我家大门真的能随便你开吗?你以为,我冰箱里那些食物是为鬼准备的?」真火大!
是说……是说……都是为了她吗……难道那份纪录,只是出自他的嫉妒……哪有可能嘛!骗人……
爱玫瑰缓缓瞪大惊疑的眼睛,在不确定的心情下,她赌气的反驳,「那是、那是……你是有可能那么无聊啊!而且我开锁的技术好得很,你不愿意我还是能够打开的!你冰箱里那些食物你自己也有吃啊!」
……她到底明不明白,要他这麽坦白是很需要勇气的,她居然还——
……这家伙!梅竹睿眯起被她给激怒的棕眸,「你现在还要跟我吵架是不是?」
「我……」等一等,她好像忘了什么……爱玫瑰一双凤眼在犹疑後,缓缓的浮出怒光,「你这个骗子!你身边一大堆大美女,你以为我忘了啊!你别以为一些甜言蜜语就能轻易迷倒我!」该死的她刚才是忘了,差点就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得团团转,她还以为自己是免疫的,真是丢脸。
「——该死的你!我几时跟你甜言蜜语了!」还好他没有,否则真的会被她给气死!
爱玫瑰丢脸的回想到,他甚至连一句甜言蜜语都还没说,她就被他牵著鼻子走了……真想找洞钻。
「放开我啦!」
他扯起眉头,她再继续吼下去,他的耳膜会给震破……瞅著她心虚的模样,他缓缓扬起嘴角,「现在是不是有人在吃醋了?」
她的脸更红,要不是他乖乖的放开了她,让她起身,她会继续吼他……她睇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我才不像你。」还说要让阿鸿变成浮尸呢,她可从来就没有恐吓过要让他身边的美女群有个三长两短。
「……如果我发誓,以後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女人,你是不是可以释怀?」他才不会窝囊到老实跟她说,以前那些女人都是为了气她找来的,那会让她高兴到爬上他的头顶,以後整天拿来取笑他。
爱玫瑰再次拿惊异的眼光瞪视他、「好,你发誓!」趁他改变主意之前,她收起所有的疑虑,先让他发誓再说,这可是他自己说要发誓的。
女人!一听到男人要发誓,答应可真快……这方面她可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女人!
「我发誓,以後身边除了爱玫瑰,不再有任何女人……老母除外。如有违背,罚我一辈子当牙医,永远做不了大事业。」梅竹睿满意的扬起嘴角,瞅著爱玫瑰,「这样行吧?」
男人可是很重事业的,他现在是拿自己的前途发誓哩。
爱玫瑰冷冷瞪著他,「那不是正如你意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梅家是做大事业的啊!你本来就只想做你的牙医!你还想骗我吗?」阿鸿什麽都跟她说了,他还想骗她,这个骗子。
果然,她知道……看她的样子不是很介意。梅竹睿放下心里一颗大石,迷人的脸上扬起笑容重新发誓,「好吧,那就罚我早死早超生,免得遗害人间,这总行了吧?」
怎么行,她又没叫他发那么毒的誓,万一真的灵……呸呸!爱玫瑰心里一震,硬生生吞下斥责他的话……好吧,好吧,要是真有个万一,她会陪著他去,这总行了吧。她也在心里起誓了,这才安心。
她松一口气,嘴角才缓缓扬起,忽然就僵住了——
「……你做什么?」她瞪著他的手。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笑著说。
他把她的白衬衫从裙子里拉出来,还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啪!
「不用待会儿,我现在就知道了,色鬼!」她拚命的把她的衣服往裙子里塞。
梅竹睿甩了甩被她痛打一下的手,表情不悦,「我已经发誓,现在女人只有你一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可是从十八岁那一次以後等到现在了,她还要怎样?
她承认他肯发誓在她的心里引起不小的震撼,她也承认她开始相信他对她的真心……
也许她可以不计较那一次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但……看过那本笔记以後,对她内心里存在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她就是无法完完全全抛开疑虑相信他……
她瞥见梅寒玉桌上的录音机,又刚好有录音带,她走过去,按下录音键,「你现在说……你爱我。」
她要证据。
梅竹睿一下子眉头深锁,她居然给他搞这个!他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