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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些字眼很难与正轩联想在一块,荭嫔却找不到更贴切的字汇来替代。胸房登时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掐住,它掐得如此紧,几乎使她无法呼吸。

  她赶紧移开眼,胸房处的紧张感才舒援了些,注意到布根地的顶级红酒在他手上只剩下半瓶。

  “而且喝了不少。”她忍不住嘀咕。

  “你担什么心?”满腹的怒气、怨气,早就到达了临界点,荭嫔的话对他而言简直是挑衅,正轩不驯的挑起一边眉毛,赌气的说:“我又没开车,喝再多也危害不了你大小姐的安全!”

  “谁担心这种事!”荭嫔气得柳眉倒竖。

  她是好心……目光警觉的飘向前座的司机。

  虽然前后座之间的隔屏完全升起,司机若有心的话,还是可以从后照镜里看到后车厢的情况。

  荭嫔无意留人话柄,她勉强忍住怒气,却压抑不了盘旋心底对他的担忧。

  “你向来不贪杯,从来没见你在大白天里,喝这么多酒。”她低声陈述。

  “我心情不好。”他注视着她回答,嘴角乖戾地垂下。

  废话!

  近视眼也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何况她视力好得很!

  但谁说心情不好就可以借酒浇愁来着?她的心情比他更不好一百倍,岂不是该醉死!

  “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灌下半瓶酒。你会醉的。”说完,荭嫔别扭了起来。

  明明想说醉死你好了,怎会变成关怀备至的劝他来着?

  “你没听过一醉解千愁吗?”

  “喝酒要是能解愁,这世上就不会有忧郁症,也不会有人自杀了。”荭嫔不以为然,注意到他眼光涣散,更替他担心。“你喝醉了吗?”

  “我没有醉,但或许醉死倒比较好。”他放下酒杯,表情阴郁。

  “你胡言乱语什么?这样很堕落耶。”

  “堕落?”他嘲弄的扭曲嘴角,目光锐利的看进她眼里,悲愤的低嚷:“我早已经掉进十八层地狱,不在乎继续往下掉!”

  “你真的喝醉了!”受不了他的自暴自弃,荭嫔厉声命令,“不准再喝!”

  正轩叛逆的把酒瓶往嘴里送,灌了一大口,嘲弄的看着她道:“老婆红杏出墙,我是看报纸才知道,像我这种窝囊废,除了喝酒还能干嘛?还是你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

  荭嫔心虚的别开眼,“你不要说话带刺。那件事是个误会,燕欣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你以为那种哄媒体的话,可以骗得了我?”低哑的嗓音好像每个字都从齿缝里进出来,正轩不悦的眯着眼,“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我我……”在他的瞪视下,荭嫔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傻瓜,但她也不是。

  在这当下,她绝不会承认与沈翊接吻,除了演戏外,还有其它原因。

  “本来就是演戏!”她咬死这点。“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吗?哼,爱信不信随你,我才不在乎呢!倒是你,本来答应我,不公开我们的婚事,为什么背弃诺言?你对记者这么说,分明是给我难看!”

  “让大家知道你是我初正轩的妻子,是给你难看?”他无法置信的低吼,“若不是担心再不公开,说不定下次在影剧版里看到的,就是你跟沈翊结婚的消息,我需要这么做吗?”

  “你存心气我是不是?我跟沈翊根本不是那回事!”荭嫔眼里闪着怒火。

  “你干嘛让他吻你?”

  “我喝醉了嘛!”她气得说溜了嘴,索性把话讲明白。“我哪里晓得他会突然吻我,一时没防备……总之,我后来推开他了,没想到可恶的狗仔队不拍我推开他的画面,却拍那张接吻的!又不是我故意的……”

  “如果你没有做任何暗示,沈翊怎会吻你?”

  “你是在暗示我勾引他?”荭嫔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暗示。

  “你要我怎么想?”正轩的神情悲痛。“你再三拒绝我、逃避我,却答应沈翎到香港,还住进沈翊的豪宅,难道这就是你离开台湾前一夜,答应给我的回答吗?”

  “我没答应什么!”她逃避的别开脸。

  “瞧,你又在回避了。”正轩的眼光充满看透她的犀利,“那晚你明明对我说,三年都等了,何必计较再多等几天,一回来,你又装傻。”

  “我哪里有……”

  荭嫔暗暗紧了紧拳头,掩饰内心的焦虑。

  “我是……反正……”

  该怎么样才能转移话题?

  她伤着脑筋。

  “我……不跟你说了!燕欣和佳金呢?”

  “她们坐为中的车子。”

  薛为中担任正轩的特助有好几年了,做事干练。但就算他不干练,荭嫔也不担心燕欣和佳金会出什么事。

  “也许会在机场耽搁一阵子,安抚那群记者并不容易。”正轩接着道。

  这倒提醒了荭嫔。

  她不是该为初正轩乱讲话而向他兴师问罪吗?

  怎么反而被他问得心虚气弱,哑口无言?

  “都是你不好!”

  她把所有的错都往他头上推。

  “害我把正经事给忘了。你在媒体面前宣称是我的丈夫,对我的伤害有多大,知不知道?我无法想象燕欣会被你害得多掺!还有我的歌迷,他们要是知道我隐瞒结婚的事……”

  “你心里就只在乎这些事,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他表情受伤。

  “我们当初说好的……”

  “我是答应过你暂时不对外宣布我们结婚的事,可没答应永远不宣布!”

  “可是你应该先跟我商量,让我有心理准备,好跟歌迷们交代。”

  “我给了你三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准备吗?再说,你要交代,也是跟我交代,关歌迷什么事!”

  他越说越气。

  “你这样讲,太不尊重我了!”

  “你又尊重过我吗?”见她不接腔,正轩的心直往下沉。“我是你丈夫,难道不是事实?”

  “我嫁给你都是被爸的遗嘱逼的,又不是我愿意的。”荭嫔双眼冒火的反驳。

  强烈的痛楚几乎击垮他,正轩紧握着拳头。

  “不是你愿意的……”

  他喃喃道,声音显得空洞。

  一直都明白,却以为只要耐心守候,荭嫔最终能明了他的痴心,没想到她的实话是那样伤人。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心灰了,意冷了,他感到好疲倦,再没有心情生气,任绝望的伤心在俊挺的眉宇间扩散,消失在静寂的空气里。

  荭嫔惊慌了起来,生命里好像有某种宝贝正在离她而去,她不想让它走。她瞅着他,眼神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乞求。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

  他凄然看进她眼中,一字一字的道:“为继承权而结婚的人,不是我!”

  她怔住,咀嚼着他话里的含意。

  没错,为继承权而给婚的人,从来不是他,而是她。

  初正轩不但不需要,反而会因为娶了她而丧失一半的财产继承权。

  那么,他为什么要答应?

  无法负荷他眼中赤裸裸的答案,荭嫔蓦然别开脸,却看见迭映在窗玻璃上女人惶惑无助的表情,与男人落寞的举起酒瓶往嘴里狠狠灌着的影子。

  心里不禁一阵灼痛,却只能闭起眼睑,任混乱的心情将她卷进漩涡状的无底洞里无力挣脱。

  第四章

  突如其来的撞击将荭嫔从不安稳的睡梦里惊醒,痛苦地发觉自己像一只被压扁的铝罐般,夹在车门与撞击她的力量间。

  下一秒钟,撞击她的力道弹开了,荭嫔这只铝罐还来不及因为压力消失而喘口气,再度被撞。

  这次的力道小一些,但直接撞进她怀里,敲在她心坎上,痛得她以为自己会死掉。

  约莫是没死吧。

  荭嫔听见一声低微的呻吟,不过那声音一点都不像她。

  虽然全身的每块骨头与肌肉都疼痛不堪,别说呻吟,痛吼出声都有可能,可是那声音……太过低沉、男性了。

  她不会痛得连自己的声音都认不出来吧?

  “啊?小姐?初先生?”

  前座与后座之间的玻璃屏障,不知何时降了下来,男性焦急的探问吸引了荭嫔的注意力,涣散的视线集中向前,捕捉到司机小陈充满焦虑的表情。

  “你们有没有事?一只狗突然冒出来,我为了闪她,一个急转……啊?小姐?初先生……”见主人夫妇迭在一块,没有回应,小陈更加的忐忑不安。“对不起,你们不要紧吧?”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她都快痛死、被压扁了,还能不要紧吗?

  荭嫔咬紧牙关,勉强承受着凌虐全身的剧痛。

  一定淤青了!

  她喘息着,等到疼痛舒缓了些,才发现压在身上的重量竟是正轩。

  灼烧的热度自他头颅传过来,一张俊美的脸庞泛着潮红,眉头微微皱着,眼睛仍是紧闭的,像是隐忍着痛楚似的。

  显然斜靠在她怀里的姿势令他不甚舒服,但她更不舒服呀!

  “小姐?初先生?”

  小陈着急的声音,令荭嫔跟着紧张。

  她低头探视正轩,窜进鼻腔的浓烈酒气却让她险些晕厥。

  怪不得他像死猪一样压着她,显然是醉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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