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澈摸摸下巴,想了一下。“天啊!好久以前的事了。”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老了。
“你十八岁的时候是怎麽样的人?”她好奇地问。
他挑高眉毛,认真思考。“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吧!”
她微笑。“也像现在一样喜欢挑眉毛吗?”她好玩地伸手摸摸他的浓眉。
他故意将眉扬的更高。“我想是吧!”
雨浓笑出声,和他谈话好愉快,时间也过得特别快,当他们开回大楼时,雨浓才发现已不知不觉过了半个钟头,两人先到附近的小摊吃中饭,才一起走回住处。
当两人笑著走上二楼时,雨浓瞥见雷澈大门前一抹熟悉的背影。
她惊喜道:“小哥——”
陈学广立刻回头。“阿妹。”他丢下手中的香烟,雨浓正好冲上前撞进他的怀里。
“你怎麽来了?”雨浓仰头直笑。
雷澈站在一旁,确信了一件事,雨浓果然能由背影分辨谁是谁。
陈学广拉开笑意盎然的妹妹,一脸怒气地扬起拳头揍向雷澈。
事情来得突然,雷澈的下巴结实地挨了一拳,他往後倒退一步。
雨浓愕然。
陈学广不断进攻,雷澈开始反击,雨浓则跑向前。“住手——”
第五章
“别过来。”雷澈喝道,他右手一个旋转,手肘撞向陈学广的鼻梁。
“别打了。”雨浓气愤地丢出手中的海报,击中他们两个的头。
这时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雨浓一转头就瞧见陈学文跑过来,她松口气,迎向前。“二哥,快阻止他们。”
“别过来。”陈学文将她推到一旁,他冲上前,握拳挥向雷澈。
雷澈机灵地闪过,他早有心理准备陈家兄弟对他向来没好感,可是雨浓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联合打人。
“住手——”她从来没这麽生气过,她不假思索地奔向前,却踩到海报,“啊——”她尖叫一声,滑倒在地,整个人往後摔倒。
三个人同时住手。“雨浓——”
“阿妹——”
不同的叫唤声也同时响起,三人立刻跑到她身边。“没事吧?”陈学文扶起妹妹,雨浓半坐著喘气,虽然愚蠢地滑了一跤,但至少目的达到了,他们终於停止厮杀。
“有没有撞到头?”雷澈问。
“我去叫救护车。”陈学广马上道。
“不用。”雨浓抓住小哥的手。“我很好,真的。”哪有人跌了一跤就叫救护车的。“我什麽事都没有。”她再次重申。
陈学文扶她站起来。“真的没事吗?”
“没有,我用手掌撑住了,没撞到头。”她话才说完,陈学广立刻检查她的双手。
“擦伤了。”他紧张地审视她的手掌。
“这没关系。”雨浓说。
“这怎麽行,细菌感染怎麽办?我们送你去医院消毒。”陈学文说。
“不用了,我很好,真的,你们别紧张。”她在心底叹口气,他们又开始大惊小怪了。
雷澈挑高一边眉毛,说道:“我家有医药箱,可以消毒。”他实在佩服他们把她保护得如此彻底,连擦破皮都要送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陈学文和陈学广看了敌人一眼,显得踌躇,他们怎麽可以进贼窝,但是妹妹的伤又不能不管。
“我们还是送你去医院。”陈学广说。
“不用,我随便擦药就好。”她以眼神向雷澈求救,她可不想上医院。
雷澈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进来吧!”他率先走进去。
“走吧!”雨浓往前走。
双胞胎兄弟互看一眼,扶著妹妹进去,他们打算直捣贼窟,非把里面砸一砸不可。
进门之後是处玄关,雷澈脱下布鞋往客厅走去,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陈学文和陈学广则扶著妹妹在长沙发上坐下,雷澈把箱子放在长几上,自己在另一张沙发椅坐下,他伸手掏出香烟。
“阿妹闻到烟味会咳嗽。”陈学广恶声恶气的说。
“不会,没关系。”雨浓摇头表示不介意,她没那麽虚弱。
“那我就不客气了。”雷澈挑眉,拿起几上的打火机,点燃香烟。
陈学广伸手就要揍他,雨浓按住他的手。“别这样,这是人家的家里。”
陈学文拿出药水替妹妹消毒。“是他家又怎麽样?”
“你们到底怎麽回事?”雨浓皱眉。“为什麽这麽没礼貌?”
“你昨晚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我们打了整晚的电话都没人接,家里很担心,如果不是妈妈阻止,我们昨晚就上来了。”陈学广抹去方才被击中鼻梁而流出的血。
“我在睡觉没听到电话声。”雨浓说。“大哥、二哥没上来吧?”
“没有,他们有工作,不过他们说如果中午以前还找不到你就要上来台北。”陈学文盖上药水瓶。“爸也会来。”
“天啊!”雨浓叹口气。
“刚刚我们去学校找你,老师说有个高高的男的来替你请假,说你不舒服,所以我们就猜那个男的一定是他。”陈学广指著雷澈。
雷澈叼著烟吐口气。“所以你们一个在二楼等,一个在三楼等。”
“你昨晚对雨浓怎麽了?她为什麽会不舒服?”陈学文质问。
雨浓立刻解释:“是这样子的——”
“她昨晚是不是睡你这儿?”陈学广冲上前扯住雷澈的领子。
“别这样。”雨浓挡在两人中间,小哥的脾气是全家最火爆的,再这样下去又要打起来了。
“雨浓,过来。”陈学文抓住她的手。
“不要——”
“你有种就别躲在女人背後。”陈学广怒道。
“这句话听起来满严重的。”雷澈自沙发起身,嘴巴仍咬著香烟。
雨浓转身推推雷澈的胸膛,示意他後退。“对不起,我马上就解释清楚。”
“他们恐怕想先揍我一顿。”雷澈挑眉。
她摇头,对哥哥们说道:“昨晚我喝醉了——”
“你竟然灌她酒。”陈学广扬起拳头。
“不是,不是。”雨浓张开手臂,背靠著雷澈,将他护在身後,阻止哥哥冲上前。“我自己喝醉的,雷大哥送我回来,所以我没听到电话声。”
“那他对你做了什麽就没人知道了。”陈学文也站了起来。
“他没有对我做什麽,我跟他在一起很安全。”雨浓拚命点头。
“没有男人是安全的,除非他死了。”陈学文说道。
“这句话听起来也没错。”雷澈微笑,捻熄香烟。
“你看他承认了。”陈学广吼道。“阿妹,让开。”
“不要。”她摇头。
“你孬种。”陈学广叫道。
雷澈眯起双眼,他的双手搭在雨浓肩上将她移开。
“不——”雨浓抓住他。
“雨浓。”陈学文一把拉过妹妹。
下一秒,陈学广已挥出右拳,雷澈轻松闪过,并挥拳击向对方的肚子,陈学广闷哼一声,立刻回敬他一拳,接著雷澈直拳将他打向沙发,他绊到茶几,直往後退,陈学文立刻上前,灵敏地旋身踢向雷澈,这时陈学广稳住自己,一拳击中雷澈的下巴。
雷澈退後一步,顺势扣住陈学文的手腕,将他往後摔去,陈学文撞上书柜,陈学广踢向雷澈的肚子,他侧身闪过,拳头打向陈学广的脸,这时陈学文从地上跳起,再次加入战斗。
雨浓叫道:“够了。”她绕过被撞得歪斜的茶几,快步闯入他们里面,想把他们分开,但她还来不及开口,就结实地挨了一拳,她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所有人全愣住,“你打中她了!”陈学广对雷澈喊。
“是你们。”雷澈瞪他一眼,蹲在雨浓面前。“没事吧?打中哪儿了?”
“是你打的。”陈学文也对雷澈喊,他们兄弟枪口一致对外。
雨浓说不出话来,疼得掉泪,这下双胞胎紧张了。“雨浓,哪儿疼?”他们两人蹲在她面前,大惊失色。
“下巴。”她吸吸鼻子。“好痛。”她落泪。
雷澈抱起她,陈学广立刻叫道:“你干嘛抱阿妹,放她下来!”
雷澈厉声道:“还不把沙发扶起来让她坐著。”
“快点。”陈学文对弟弟说,两人合力把长沙发弄回原位,如果被爸和哥哥他们晓得雨浓挨了一拳,他们两个就不用活命了。
雷澈将她放在沙发上。“很疼吗?”他蹲在她面前,抬高她的下巴,检查是否脱臼了。
“瘀青了。”陈学文弯身看著妹妹白净的下巴上呈现一片青紫。
“去冰箱拿些冰块来。”雷澈吩咐。
陈学广迅速冲到厨房,雨浓抹去泪水。“我没事。”她觉得下巴好像有火在烧一样,她仰头对三哥说:“你们别再打架,雷大哥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他一直很照顾我。”
“谁晓得他是不是技著羊皮的狼。”陈学文摇头。
“他才不是——”
“别说了。”雷澈点一下她的鼻子,和陈家兄弟澄清是浪费口舌。
“冰块来了。”陈学广跑回客厅,将包著冰块的毛巾敷在妹妹的下巴上。“好点了吗?”
“嗯。”雨浓点头,他们三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各有各的瘀青和黑眼圈,“小哥,你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