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可不许任何人动宝宝念头,否则我就不客气。”陈父对他的回答相当满意。
雷澈好笑道:“你们不会对这一栋所有的男的都警告过了吧?”
“那当然。”陈学广点头。
“我想也是。”雷澈微笑地吸口烟。
陈学煌推了推眼镜。“还有,别让小雨喜欢上你。”
雷澈对他的话扬起眉毛。
“雨浓怎麽会喜欢上他?”陈学文讶异的说。
“以防万一。”陈学圣将乐谱放在钢琴上。“写得不错。”他直视雷澈。
雷澈只是挑眉耸肩,他发现陈家人都满有趣的,老大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却有著敏锐的观察力,老二则是冷眼旁观型,老三个性率直,老四则急切暴躁,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非常疼爱他们的妹妹,这是无庸置疑的。
“走吧!”陈父往门口走去,既然说完了,也没道理赖在这儿不走。
雷澈也起身往房门走,陈学文说道:“你不用送我们。”
“我不是送你们,我只是要回去睡觉。”他打个呵欠,今天真是莫名其妙,竟被一群“护妹”心切的人吵醒。
“果然是堕落的艺术家,竟然在白天睡觉。”陈学广摇头。
“我不是艺术家。”雷澈关上工作室大门,走向对门,这才是他住的地方,毕竟睡觉还是睡在床上比较舒服。
当初在建这栋大厦的时候,就先预留了二、三楼的四间房子,二楼的两间归他,一个当作起居室,一个则当作工作室,三楼则是雷浚和父母住的地方,不过一年前,茵茵搬进这里念大学,所以雷浚就把房子先让给她,自己则和雷澈住在二楼。
“对了,别忘了把我们的话也转告给你的双胞胎兄弟。”陈学煌说道。
“我会告诉他的。”雷澈只觉得好笑,其实他们实在太小心翼翼了,他怎麽可能对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动心。
陈家兄弟实在是太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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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离家独立生活的第十天了,雨浓在月历上划掉一个数字,满意地微笑,一切都很顺利,她相信过了半年,家人就会真正的放心了,其实她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她比他们认为的更坚强。
为了庆祝她北上十天,她决定下厨做菜,从小到大,母亲从不许她踏入厨房半步,现在也该是改变的时候了,如果下次回家时,她能煮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虽然没煮过菜,不过她看过电视上教人做菜的节目,而且她也买了一本家常菜食谱,她想应该不难才是。
“先来煮鱼好了。”雨浓拿出从超级市场买来的吴郭鱼。“做个最简单的。”她翻了翻食谱。“有了,这个只要放葱和姜就行了。”
她又从大塑胶袋里掏出葱。“完了,没有姜。”她皱下眉头。“算了,葱放多一点就好了。”
雨浓忙碌地开始洗鱼、切葱,她打开瓦斯炉热锅,再将沙拉油倒进去。“啊!油放大多了,没关系,用铲子捞一点出来好了。”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有人来了。”雨浓急急跑出去,冲过客厅,打开房门,喘气地望向来人。“雷先生。”她向他打声招呼。
雷澈站在门口,手里还拿了一盒礼盒。“这是月饼,我和雷浚都不喜欢吃,所以拿来给你和茵茵。”他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拿锅铲干嘛!”
“我在煎鱼。”她尖叫一声,急忙跑回厨房,锅子已经热得冒烟了,她立刻抓起吴郭鱼丢人炒菜锅里,锅子立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热油四处窜起,雨浓被溅出的油烫著,她闷哼一声,本能地向後退,却撞上走进来的雷澈,锅铲从她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差点砸到她的脚。
雷澈扶住她的肩。“你没事吧?”
“没事。”她转身向他。“我的鱼——”她指著仍在吱吱作响的锅子,不知如何是好。
“等鱼被煎得差不多了,我们再靠近,被油烫著可不是好玩的。”他挑眉地看著热油不断自锅内迸起。
“可是鱼会焦掉,我好像把火开得太大了。”她捡起地上的锅铲,觉得被油喷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你没被烫著吧!”他低头瞧了她一眼。
“冲一下就好了。”她走到流理台冲洗。
他跨步到她身边,她的手臂肿了两个小水泡。“还好吧?”他抬起她的手臂。“小心一点,别把水泡弄破,会感染的。”
“我知道。”她吁口气。“煮菜没我想得那麽容易。”
雷澈见锅子内的油似乎安定许多,立刻靠近将火关小。“怎麽不在外面吃一吃就好?”
“我没煮过菜,所以想尝试一下。”她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那麽笨拙。”她踱到瓦斯炉前。
他笑道:“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你煮过菜?”她想把鱼翻个身,不过好像黏住了。
“偶尔。”他瞄了鱼一眼,说道:“可能黏锅了。”
“那怎麽办?”她用力地将锅铲往下戳。“可以了。”她高兴地将鱼翻转过来,却在下一秒皱下眉头。“好丑。”鱼皮七零八落地黏在上头,还有些焦黑,真是让人倒足胃口。
雷澈莞尔道:“能吃就好,好不好看倒在其次,你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嗯,适应得很好。”她对他嫣然而笑。“只是还是会想家。”她又走到流理台冲手臂,被烫伤的地方还是会疼。“前天我回家的时候,妈妈哭了,我觉得很难过,可是我不敢哭,我怕他们会要我搬回去。”她不自觉地叹口气。
“独立有时并不像我们想的那麽容易。”他对她说道,看来她是想家了。他伸手探进衬衫的口袋,掏出一根香烟。“过一阵子你和你家人都会适应的。”他伸手进裤袋里找打火机。
“我想也是。”她掠开脸庞的发丝,从米色长裙的口袋里拿出橡皮筋,将头发往後束紧,振作起精神。“找不到打火机吗?”她见他把所有口袋都搜了一遍。
“每次我要用的时候,它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耸肩又把香烟放回上衣口袋。“我该走了,月饼我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好,谢谢。”她向他点个头。
他微笑的说:“不用这麽多礼,放轻松一点。”
“我知道。”她也回以笑容,其实和他谈话她觉得很自在,他的感觉和大哥有点像。
雷澈走出厨房时,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回身叮咛道:“煮东西的时候小心点儿,免得又被烫著了。”
“我知道。”雨浓拿起锅铲,再次想帮鱼换个面,这时电话响了,她急忙放下铲子——
“别急,我帮你接就行了。”他担心她一紧张又出纰漏,他拿起客厅的电话。“喂!”
对方愣了两、三秒。“舅舅是你吗?”
“是我。”
“你怎麽在那儿?”茵茵讶异的说。
“我拿月饼上来给你们,我正要走,你要和雨浓说话是吗?”他听见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很大。
“不用了,你告诉雨浓我有事不回去吃饭了,改天她再煮给我吃,拜——”
“等一下——”雷澈话还没讲完,对方已挂了电话。
“是茵茵?”雨浓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他放下电话。“她说她不回来吃饭了,下次你再煮给她吃。”
“噢!”她点个头,感受到雷澈的注视,她急忙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反正那鱼怎麽看都很可怕。”
雷澈正想说话,电话又响了,他不假思索地拿起话筒。“喂!”
对方愣了两、三秒。“是你,雷先生,你为什麽在小雨那里?”陈学煌质问道。
这时雷澈听见话筒里传来一阵骚动,他叹口气,这下可麻烦了。“我只是拿月饼上来。”
“那小雨呢?为什麽不是她接的电话?”陈学煌又问。
雨浓一听雷澈的话,立刻明白该是家人打来的,她急忙跑过来,伸手要抢下电话。
“因为她正在厨房——”
雷澈见她冲过来顿时止住话语。“小心——”他反射地向前扶住因跑得太急而被拖鞋绊滑的雨浓。
雨浓整个人扑进他的怀中,雷澈伸手揽住她的腰,承受她的撞击,出乎意料地,并没有他想像中那麽大的冲击力,他甚至没有後退半步。
他愣了一下,低头询问:“你没事吧?”
雨浓的脸整个贴上他的胸膛,她赶紧抬头却觉得有些晕眩,她的脸被撞得好疼,她摇摇头试著摆脱痛楚。
“没事。”话才说完,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很痛吗?”他吓了一跳。
“不是。”她正要解释时,听见话筒传来巨大的喊叫声,她急忙从地上捡起滑落的话筒,雷澈也同时松开环著她的手。
“喂,我是雨浓。”她抹去滑落的泪水。
“宝宝,你没事吧?”不知何时,电话已被陈父抢走,他在另一端大叫著。
“我很好。”
“那刚才为什麽‘憋’一声?”陈父仍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