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虚有其表哪像个男人?还不如阉了算!
“难不成你真的承认自己不是男人?”杨步举猥琐的表情活像只黄鼠狼、
激将法对生性好强的戴家豪一向有效,他们就等他—上勾。
“谁说我不是男人?”戴家豪双眼充红,几个大步跨向前几乎要将杨步举杀了。
“那你敢不敢赌?”杨伟乘势道。 “赌你是个男人,再加留院十年的合约。”
“赌?”戴家豪冷笑两声,十指耙梳了一下服贴的头发换了个超酷的表情,挑挑眉道:“绝对要你们‘赌烂’!
战帖下!
“哦——”
几乎在这时,每个经过院长室门口的人都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欢呼声。
第二章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也为了拴住他医院里那三棵摇钱树,戴家豪此刻正站在介于一栋高级套房大楼和一栋两层楼花园小洋房对面马路的大树后观察敌情。
根据敌情打探结果,那只狐狸精并非与范健在同一栋大楼,而是大楼旁那栋小洋房的地下室。
他住到这儿三天了,每天一下班就守在这里。奇怪的是总不见狐踪,甚至连她居住的地下室小气窗都不见透出灯光过。
若不是她不住这儿,就是出远门去了,他想。所以到现在他连那只狐狸精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回到范健借给他的套房,翻了一会儿医学专题,突然兴起看电影的念头。八百年没看过电影了,算—,算这两百多块钱他还花得起,于是下楼骑上医院端午节时员工摸彩剩下来的那辆十段变速脚踏车往电影院去。
叹!此—时彼一时,——文钱可以逼死英雄汉哪!长久被脚下这辆兽力训练下来,相信腿力一定强劲得可以踹死一头牛,
到了电影院才发觉实在没什么片子可看,什么“一家之鼠”,是小孩子看的; “窈窕美眉”也因为他是个“不行”之人,所以提不起兴趣来,更仙况成天听那三个色男谈美眉也够他烦的丁,因此免了。
那么“鬼哭神号”呢?还可以接受,、就进去看鬼长什么样子也好。
买了票入场,电影还没有开始,人几乎已满座;放眼望去大多是一对对情侣,可见这些男人的居心。
他座位右边的男人手握一个足月孕妇的手正亲昵地顶额交谈。他不禁蹙丁蹙眉,心里暗责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夫妻,看这种情绪容易激动的恐怖片也不怕早产!
银幕上正播映要观众关机的短片,戴家豪没有带手机,所以干脆凋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趁电影放映前闭目养神一番,
一股很特殊、好闻的香味就这么淡淡地飘人他的鼻腔,隐约感觉左侧有人人座。
“对不起。”
一个咛蒙的好听声音传进他耳里。
开始演了吗?女鬼上场了?戴家豪赶忙睁开眼坐直身子。电影还未开始,只瞥见左侧的女鬼,哦,不!女人正认真地想解开套在他扶手上的皮包背带。长发拉遮去她的脸蛋,让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不过——
这女人的骨架真好看!他想。
咦?怎么有股狐骚味?
不等他仔细探究,电影已经开始上演。他敏锐的猎犬本能也就被忽略而专心在电影上。
果然是气势磅获、剧力万钧再加上“骇人不浅”!右座与戴家豪身材相当的魁梧孕夫身高由一百八十公分渐渐缩至一百六十公分、——百二十公分……
戴家豪老神在在耻笑那逊毙的男人,然后感觉到左手臂衣服被拉扯的力道,力道由起初的轻轻扯动到随着剧情紧张度成正比地往上升。
胆子小,还敢来看恐怖片!他瞄了眼那看起来不错的女人。长发仍遮住她的脸,他仍没能看清她的长相,,反正他也不在意,就当童子军日行一善、扶助弱小,照顾同胞也是应该的。
电影进行到最后的高潮好戏,所有人皆惧怕得惊声尖叫,然而更清楚传人戴家豪耳中的是右边孕妇临岔阵痛的哀叫声。
“救命啊!谁来帮帮我们……”那孕夫显然吓呆了,这种叫声只怕要被淹没在惊叫声中。除了耳尖的戴家豪除外,
“啊——好像快生出来了!”孕妇同时惨叫。
“帮我一个忙!”戴家豪二话不说地抓起左边女人的手,再拖起那脚软的孕夫,命令他将老婆抱到贵宾休息室去。
“难道你们连孕妇不可以看这种片子的常识都没有吗?”
他忍不住叱喝那个急得满头大汗,抱着老婆随他疾走的男人。
“是!是!请问你是谁?”男人怯怯地发问。
“我是妇产科医生,”戴家豪没空搭理他,边走边对闻风赶来的戏院职员指挥若定:“准备一大盆热水、浴巾和医药急救箱……”
休息室的门“叩”一声被关上”
情况有些混乱,但处理得宜,乱中有序!
从头至尾感到最无辜的是胡藜晶,电影看到被吓得丢掉三魂,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这么被一个自大的男人莫名其妙地拉进贵宾室当助产士。
她是个会计师又不是产婆,哪里懂得接生?一见产妇下体奔流出大量腥膻的血污,这又去掉了七魄。
她天生怕血腥,若不是了解事态紧急咬牙硬撑,只怕早已晕厥不省人事。
惨哪!
刚在洗手间吐到虚脱的胡藜晶,放下旅行袋——脸惨澹地摊坐在戏院门前的台阶上,头倚着身旁的圆柱是想走也走不了。
到南部出差三天,一回台北本想看场电影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于是拿着同事送的免费招待券入场看那见鬼的“鬼哭神号”,吓惨了不说,还目睹有生以来最血淋淋的场面,搞得此刻狼狈不堪。
戴家豪处理完善后才走出电影院,一眼便看见那风尘女可怜兮兮地背对他坐在那里。
“吁——”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不怎么正经地吹丁一声曳得长长的口哨。
好一个有着淫荡的情妇脸蛋、惹火狐狸精身材的风尘女,只需像这样望着她的背影,那股挡也挡不住的风骚气质就足够教他的老二恢复些许知觉,
想到方才接生时,他被她抖得夸张的纤纤素手给转移了部分注意力,微抬眼瞥到她那张苍白如纸的惨澹妖容时有几秒钟的恍然。
但也仅有几秒钟,他超强的记忆马上想起这不就是那天义助他一百块,令男人光看就销魂的风尘女吗;
要不是他向来沉稳、专业,否则一个“突槌”,该剪的脐带不剪,刀子一动男婴变女婴那就糟丁、
啧啧!可怜哪!只不过递递剪刀、棉花、纱布,一朵曾经冶艳的烟花此刻却衰如被狂风蹂躏过的破败黄花。
“你还好吧?”戴家豪存心恶劣地朝她晃了过去。
不怎么客气地伸手拍拍她的肩,却不期然地被反应过度的胡黎晶转头张口便是一咬。“你干什么咬我?”他对她这种神经质的过度防卫感到生气,甩着手背痛叫不已。
若戴家豪了解胡藜晶的惨痛经历,或许就会对她的反应过度稍降些火气。
打从胡藜晶上国中“转大人”开始,只要是雄性动物见到她,马上撑起色迷迷的狼眼,一副恨不得剥光她衣服带她上床的色相毕露,让她不胜厌恶。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让她毅然决然地远离屏东家乡到台北上大学,以为台北大都会美女众多,没有人会去注意她这个乡下来的女孩,自此可以摆脱掉那些恶心的雄性动物,包括每天放学后跟在她后头回家淌着口水的公性流浪狗小黄。哪知这种被意淫的惨痛日子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更严重。
她一出门被跟踪是家常便饭;在学校被瞎眼的色男问及“援助交际”价码更不足为奇;逛街逛到有自称星探的经纪人邀她演出三级片;路过酒店门口还有老馆出高价请她“打工”坐台陪酒,以挽救因经济不景气而每下愈况的生意,气得她咬牙打颤……就连最近她毕了业、搬了新家,还是难脱被三个急色男骚扰的厄运。
诸如此类的事件搞得她简直要精神崩溃,对有企图的男人更是恨之入骨,自然而然地她自我保护的意识就超级强烈了。
“是你?”她龟缩在自己的防护网里,冷冷地看戴家豪一眼。也许自己该道歉。她在他眼中看不到下流男人对她的虎视耽耽,也基于他刚才的见义勇为,真该有人考虑颁一座“义行可风”的奖牌给他而自惭嗫嚅者:“对不起。”
“算了,不过你想吃肉也用不着啃我的手臂呀。”这风尘女必定是饿疯了,饥不择食。
“谁想吃你的肉了,这不过是自我防卫的必要措施罢了。”
“自我防卫?”简称自慰?戴家豪恶质地在心底使劲地嘲笑。——个风尘女难道还守身如玉不成?那阿婆都会生小孩了。
“对了,那产妇和婴儿怎么样了?”产程还未结束她便急着冲到厕所呕吐,也不知是否母子平安。
她奄奄一息地将脸枕在弓起的膝上,睁着狐媚的勾魂眼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