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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灭日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见老大夫来到面露喜色,拉着他用房门走。

  “少主,您扯痛我这把老骨头喽。”老大夫禁不起他拉扯地高声喊痛。

  他连忙放手。“大夫,你赶快进房看我娘子怎幺了?”

  虽然救回初月,见她全身大小伤口教他心疼她所受的苦,而她昏睡好几个时辰都没醒,更令他担优。

  无悔走到主子身旁。“少主,先让大夫为您治疗伤口。”

  虽然沉重崇雇用不少江湖人,但少主武艺高强、以寡敌众,他们主仆俩轻易救回少夫人。

  而现在他只求少夫人能快醒,要不然擎天堡、永远会陷人愁云惨雾中。

  “小伤不足挂齿,你快进房看看我娘子。”

  “是是是。”老大夫背着医箱在小丫环的带领下进房。

  司徒灭日心烦意乱地颓坐石阶上,他根本就帮不上忙。

  无悔看了心疼,随侍多年,他当然晓得他们夫妻俩经过长久的分离,在慢慢解开心结后,好不容易结为夫妻,如今却发生这等事。

  “少主,夫人会没事的。”他出声安慰。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司徒灭日抬头,忧心仲忡。“我多怕她真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无悔惊愕,这是少主首次向人表明恐惧。

  “有您等着,夫人一定会醒来的。”他再度安慰,虽为主仆,但他们拥有兄弟之情。

  “她会醒的。”司徒灭日眸光一厉,目露杀气。“倘若我娘子没醒,我要沈老太监付出惨痛代价。”

  初月千叮万瞩要他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如今都得罪到他头上,他乐意替天行道料理沈富海那位狡诈败类。

  无悔心惊,想着少夫人再不醒来,以少主的个性,他真的会血洗沉公公一家子。

  回堡主婚的了缘师父,他敬爱的老堡主,离开前曾嘱咐他得好好看着少主那火爆性子。如今有人伤了少主心头肉,可想而知他的怒火有多大、多难消。

  佛啊、神啊,众位司徒家的祖先啊,您们得保佑少夫人快醒,兔得少主抓狂起来,谁也制止不了。

  ***

  混乱危险的梦境令她呼吸急促,头不安地摇动、满额是汗。

  “我好、好……难!”

  司徒灭日握紧她的手,轻柔地唤回她,“初月,我在你身边,快睁开眼看我啊,初月!”

  有人在唤她?

  一股暖意像团白光引她走出噩梦,焦躁与不安渐渐散去……

  “你睡好久,不能再睡了,快给我醒过来。”

  霸道含着温柔的呼唤,使初月走出梦中,悠悠地启眼。

  司徒灭日开心地一扫眉心累积多日的愁云。“你终于醒了。”他终于可以呼口气。

  她眨眨眼,适应亮光后,目光移至他脸上,虚弱地微笑。“司徒,是你唤醒我的吧。我……这一睡睡了多久啊?”

  “两日了。你晓不晓得我好怕你醒不过来?”司徒灭日不怕她取笑,明白表露他度日如年的恐惧。

  见他满脸胡碴担心的模样,她感动地盈满泪水。

  “对不起,让你挂心了。”无力的手抚贴他的面颊,四目勾才传递浓烈情感。“但我答应过你,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嘛。”

  司徒灭日首次流下男儿泪,结实抱她人怀。“记住,就算天塌下来,都有我帮你顶着。”

  她被推撞柱昏厥那一幕,他今生今世深植脑里,难

  以拔除。

  “好痛!”她痛得轻呼。

  怎幺一觉醒来,全身好象被马车碾过,骨头好酸,有几处还特别酸痛。

  司徒灭日忽然想起她身上有伤,连快放开她,紧张地询问:“有没有哪里特别疼,我再帮你上点药?”

  初月突然间想到什幺,左手吃力地移到腹部,望住一脸紧张的丈夫。“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司徒灭日表情瞬间僵凝。

  初月晓得自己有孕?!

  是啊!她是位大夫当然更了解自己的身体。

  “司徒……”她心沉至谷底,手不自禁地揪紧被子。

  “孩子才一个月,无缘当我们的孩子。”司徒灭日握紧她的手,含泪笑道:“我们还年轻,很快又会再有孩子的。”

  孩子——没了。

  初月眸光慢慢转为空茫,心神伤痛得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初月,别不说话啊,哭出来会好过点!”他担心地轻摇着她,不要她沉于伤悲中。

  曾经,她梦想过自己会怀孕生子,曾经,她计划过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取什幺名;曾经,她想毫无保留地将一生学的医术传给孩子;如今……美梦皆碎。

  泪水缓慢滑出眼角,无声无息的泪珠低诉她内心的沉痛。

  他轻柔地拭去妻子脸上的泪水,低哄着,“你可以哭出来,让孩子知道你不是意有让他失去生命。”

  悲伤与不舍教初月泫然欲泣,最后情绪崩溃放声大哭,凄然的哭声传出房门外。

  她的哭声令守在门外的银花忍不住啜泣,因为他们的小主人福薄来不及出世。

  初月声音哭哑、也累了,心神身体抵不过疲惫,不知不觉睡着了。

  司徒灭日小心翼翼地帮妻子盖好被子,交代丫环好好照料后,噬人冷酷的表情掩过悲哀。

  “沈富海,我不会放过你的。”

  ***

  灯火通明的书房,聚集几位擎天堡的管事。

  司徒灭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无悔,那家伙你处

  理得怎幺样?”

  “昨日已送回沉公公府里,听探子队兄弟打探,那家伙后辈半子可能得靠拐杖辅助,且双眼有失明之虞。”

  沉重崇那该死的败类!什幺人不绑偏偏绑架少夫人;他们少夫人可是当代神医传人,医毒并习,虽然不曾见过她使毒害人,但非常时刻得使非常手段;加上被少主猛打泄恨,不死即残,用“凄惨”两字形容他最适切不过。

  谁教他将主意动到少夫人身上,活该,死不足惜!

  “那沈老太监反应为何?最近又有什幺动作?”

  “据各路探子回报,近来他正努力打通江南漕运、西北要道两件事,对于沉重崇受伤一事,不怎幺关心。”力求表现却得到这样结果,他真为沉重崇不值。

  “沈富海向来以聚财取权为目的,就算损失一两个义子他也不会心疼。”

  司徒灭日想起初月身心皆伤的模样,他眸光一沉。

  他很想解决那老太监,但朝庭平衡的势力还得靠他,他如果突然归西,他们无法预测另股取而代之的力量,多方考量下,暂时还不能让他上黄泉。

  但初月受的委屈他这个当丈夫的岂能不替她出头?!

  一口饮干茶水,他作了决定。“把沈富海所有经商资料全找来给我。”

  此话一出,所有管事忙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地等待少主一声令下,进行他们好久没进行的商场掠夺战。

  “无悔,等会我修两封信,你快马送到太子爷与展凌霄手上。”司徒灭日目光冷酷,漫不经心再道:“我不血洗沈老太监一家子,可是我要看他心痛的模样。”

  意味深长的话语无悔听得寒毛直竖。

  服侍少主二十多年他当然晓得他的个性,如今不动刀剑、不见血腥,违背他行事原则,那沈富海要付出的代价将会很可观。

  ***

  昨夜下了场雨,早晨格外清新。

  茹芯亲手熬了蕃薯粥,请厨娘做点素菜,端来初月的房里。

  银花服侍女主人梳洗完毕,踏出房正巧与茹芯担个正着。

  “茹芯姑娘早啊。”她甜甜道安。

  “初月姐醒了吧?”

  “少夫人很早就醒了,精神很好喔。银花还有事得忙,劳烦姑娘照顾少夫人。”

  “我就是来陪她用膳说话的。”今日她起得特别早,帮厨娘料理全堡的早膳。

  银花离开后,她推开房门,瞧见内房床榻上半卧着个看书的美丽女子,和床下那头伴主的黑豹。

  “初月姐,早啊。”茹芯快乐道。

  “你这丫头难得早起。”初月微笑道,这位小姑娘自来到擎天堡,吃好用好,人也丰润点。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懒喽!”茹芯摆好早膳,取下挂在绣屏上的外衣,为她被上。“枉费我特地起个大早煮膳与你享用,唉!”说到最后,她戏剧性地以叹气做结尾。

  初月眼眉俱笑,“早膳是你煮的?!”

  “没错,咱们快到花厅,趁热喂饱肚皮。”

  在茹芯的搀扶下,她们共桌欢乐地用早膳。

  经过十多日的调养,初月姐的气色好很多了,伤势几近痊愈。

  司徒灭日毕竟是少堡主,得亲自打理许多事务,无法抽太多时间陪初愈的妻子;于是要她或银花来陪初月姐,就连他最感冒的豹儿也破例放它进房。

  初月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想出房去整理小院落的药草,但丈夫就是不放她出去,教她无用得发慌。

  想到丈夫,她有足足四日没见到人,他是去哪了?

  她闷闷喝着粥,思忖司徒灭日未透露出堡这幺多日的理由。

  茹芯两三口解决碗内的粥,见她心有所思,动手夹些配菜到她碗里。

  “在想什幺,想情郎吗?”她取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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