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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吃,我要走、放我走。”初月慌乱站起身,此时她只想逃出客栈。

  然而,一阵昏眩感令她赶紧扶住桌脚,手脚无力地坐下;原本紧跟她的黑豹倒卧在地,闭眼大睡。

  她竟着了别人的道?!

  “你们——”话未说完,眼前昏天暗地,初月趴在桌面昏睡不醒。

  她昏睡过去,掌柜、小二及老厨子不约而同呼出口大气。

  总算搞定任务。

  为了逮住古姑娘,他们探子队兄弟这些年未曾懈怠过,甚至还请画匠画出多年后她可能的面容。

  江南的探子好不容易发现她的行踪,飞鸽传信回报少主,少主交代计划行事,将她拐到晋中。

  密切注意她的行踪,事情又得安排自然,不能打草惊蛇,还得以苦肉计摔伤手臂,拖延古姑娘好待她体内的药效发作;总之少主为了捉她,可累翻众位兄弟。

  门前立即来了辆马车及大铁笼,小二们通力合作将初月抬进马车内,再将那头呼呼大睡的猛兽送进笼后,在几位彪形大汉护送下朝擎天堡前进。

  ***

  “哎呀——”

  一记强而有力的劲飞腿扫过一人,此人腾空飞出五步之外。

  “没用的家伙!”黑袍男子手上五尺长的木棍轻敲地,扫视面前上百位保卫擎天堡的卫士们。“有没有人要上来挑战的?”

  见同袍被少主打得这般惨,众人脸色惨绿,不敢出声,更不想拿性命开玩笑。

  非常时刻、非常时期,他们英明神武的少主情绪向来难以捉摸;今日突然集合大家在练武场,说要看看大家有无荒废平日基本武艺,怎幺却演变成他挑人上场对打的场面?!

  不明白忙得不可开交的他又为何心烦,来找人出气。

  有其主是幸,抑或不幸?!

  无人敢出头,笔直的木棍点向一名在屋檐下乘凉看戏的闲人。

  “过来陪我过几招。”

  原本闲凉看戏的无悔见少主“御棍钦点”点到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他面前。

  “少主,您该去处理公事才对。”整个早上都在练武场发泄过多的精力,因私忘公不是一位继承者该有

  的行为。

  闻言,司徒灭日挑挑眉。“你言下之意是说我不务正事、游手好闲?”

  “属下不敢。”

  “堡里只有你最敢了。”司徒灭日挥转手上木棍,架式十足地单手将它负在身后,飞扬神采傲然看着下属。“我心情不怎幺好,有没有胆来跟我打一架?”“属下怕伤了少主,不敢贸然答应。”无悔双手抱拳态度恭敬地回话。

  司徒灭日浮起一抹笑容,诡异的笑意教人发毛,“无悔,你晓不晓得你年岁渐增,胆子也愈大。”

  “属下心有同感。”

  主子心里若有不快,他便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看来他们主仆俩在所难免有一场武艺切磋。

  除了舍命陪君子,他又能如何?

  谁叫他伺候这位易暴易怒的主子多年,双方早已摸清楚彼此的个性;只要不触碰底线及心中的痛处,他们俩总能相安无事,亦仆亦友地配合对方。

  直到近几日,少主的性格大起大落、精神紧绷,全因一位即将回堡的姑娘;搞得全堡上下人心惶惶,生怕错做事招来无妄之灾。

  一大早少主放下今日该做的工作,来到练武场伸展手脚、舒展身心,却苦了守卫堡垒的兄弟。

  “无悔,咱们撇开身份放手打一场可好?”司徒灭日俊朗笑问。

  惨,少主情绪正濒临溃决警戒线。

  “您若想打,属下愿奉陪。”无悔抬起脸,平凡无奇的面庞浮起极淡的笑意。“不用武器,赤手空拳打一场。”

  “这话正合我意。”司徒灭日将重达十斤的木棍拋给一旁的卫士,抡拳打量对手。

  无悔好整以暇地挽好袖子,见主子蓄势待发的模样决定速战速决,一个箭步冲上前,两人光明正大地开打。

  两位从小打到大的主仆拳脚功力相当,身手矫健了得,一拳一脚皆充满力道,一位借由打斗发泄急躁怒火,另一位小心应招帮忙消火。

  精采绝伦的打斗成为擎天堡卫士们的最佳范例,大家目不转睛看着难得一见的画面,甚至有模有样学起招式来。

  “少主,您攻得太猛露出空门。”无悔见招拆招,还得提醒主子小心之处。

  酝酿许久的怒意好不容易得到解放,司徒灭日无心去听他的建言,使出一记回旋踢,无悔眼明手快侧身避过这致命一踢。

  他不禁想,要不是他闪得快,那一脚岂不要了他的命?!

  司徒灭日击出一拳,隐忍多日的怒火终于爆发,“不是说找到人,为什幺还没将她带回来?”

  无悔翻掌阻挡,“这得等待些日子。”

  “等等等,老要我等,养你们这些办事不利的饭桶有何用处!”磅用严词喝声中,一拳击中无悔的右肩头。

  当全国各地的探子好不容易找一位行踪神秘的姑娘,经数封飞鸽传信确认后,他可以断定那位带着头黑豹的姑娘就是他等待数年的佳人。

  为何至今,人还没带进堡?

  等愈久他愈火大,今日不找人出出气他早晚会忍到送命!

  狠拳挥中无悔的左眼,他踉跄倒退数步。

  这拳不轻,无悔稳住脚步,调整紊乱的气息。

  自古小姐一声不响离堡后,原本脾气难捉摸的主子更是变得怪里怪气,一旦有闲就以酒麻痹自己,连带他这位从小跟随到大的侍卫也得陪他受罪。

  总之他这五年来,日子很难过,虽然不致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但也相差不远。

  “我没喊停,不准你休息。”司徒灭日冷声道,怒火尚未发泄完毕,岂容他说停就停。

  “少主我——”

  无悔话未说完随即被人打断,“没有理由,你快点打起精神,认真对付我。”

  都挂彩了,还要打啊?!

  看主子精力充沛地握拳等他,他这做下人的怎能不奉陪。

  另一波的对打两人打得极为投人,尤其以司徒灭日那风驰电擎的拳法最为精湛;他们打得汗流泱背,原本急快的拆招徐缓转慢。

  知少主莫若他。

  无悔分神之余,低下姿态开口,“少主,我得喝杯茶、喘口气,稍候咱们再来。”王子气势高傲、目中无

  人,所以通常喊停手的人便是他。

  “好吧。”落话便收手,取回木棍坐回太师椅上跷脚休息。

  机灵的小仆送上两杯水后赶紧退离。

  司徒灭日要排排站的卫士们退下,偌大的练武场仅有他们主仆俩。

  仰看蓝天白云,借由体力发泄他的心情稍稍平稳。

  “无悔,咱们一同长大,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他淡然问着下属,想知道别人眼中的他究竟是什幺样的人。

  主子忽然冒出这个问题,他张口结舌,脑子顿时停止转动好会。

  是不是听错?!

  无悔斗胆启口,“属下刚刚没听清楚,您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好活不说第二遍。”司徒灭日朝不上道的侍卫凌厉地瞪一眼,“我真不晓得你跟我多年到底学到了什幺?”

  “您会的,属下多少会了六七成。”他笑笑回答。

  司徒灭日笑然拍拍穿同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阴灰的心情逐渐清明。

  “没外人,说说在你眼中的我,恭维好听的话尽量别说给我听。”

  既然主子都这样说,无悔索性单手搓着下巴,严苛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这位顶天立地、傲世群雄的男子。

  “您身为皇亲国戚,从小到大想要什幺就有什幺,得天独厚的一切让你骄傲霸道,常常不把人看在眼里也得罪不少人。”他无奈叹口气,接续道:“您天性聪明,任何难事到您手上皆能迎刃而解,但个性非常不好,更爱以暴力解决纷争。”以暴制暴是少主最高的行事原则。

  司徒灭日并未动怒,因为他所说的是事实。

  “初月也曾这般说过我,事隔五年看来我没多大的改进。我们重逢后,她不晓得会怎样说我?”他神情迷茫,期待他们重逢的那一刻,更期待将来发生的事。

  少主突如其来的发楞或傻笑自古小姐离去后时常出现,据有经验人士说,此症药石罔效。

  此时,一名擎天堡顶尖探子来到他们面前,单脚脆地、抱拳以对。

  “有什幺事?”无悔问。

  “禀少堡主,古小姐已让兄弟们安全送进堡。”

  如此重大消息拉回司徒灭日迷游的神志,脸庞出现难得的喜色。

  她终于回来了。

  ***

  晋中多山,探子队的兄弟们为了安全将古初月送进擎天堡,原本只需一日的路程因刻意选择平稳的大道,多用半日才将她送回堡。

  她的回来可是擎天堡的大事,众人冒着被革职之险,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来到主子们起居处外探头探脑,只想一睹数年未见的初月。

  将人安全送进听风水榭,总管驱散好事者,绿波荡漾的水面竹阁,一如往昔宁静。

  司徒灭日急忙赶来,快步穿过通往各院阁的回廊,淡绿柳烟中瞧见水面上的淡绿竹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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