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搞艺术的人都很潇洒的,奇怪了,你怎么这么八卦啊!”庄娴淑针对袁瑷龄开炮。
“嗨,我似乎得罪了你的室友?”袁瑷龄维持风度的对仇步扬笑着。
“别介意,她就是这样,得罪她的人很多。”他说。
好像她专爱无理取闹似的!庄娴淑气得直瞪他。
仇步扬愉悦的笑了,有位美丽邻居是赏心悦目的事呵。
袁瑷龄细长会说话的眼睛瞅着他。“我是不介意啊,你呢?介不介意和我共用午餐呢?”
“乐意之至。我请客,欢迎你成为我的邻居。”这才像仇步扬啊。他很高兴找回了在庄娴淑那老是“突捶”的男性魅力。
“到我家尝尝我的手艺,嗯?”她提议。
“我有这种荣幸吗?”
“去!”一搭一唱的,什么跟什么啊!庄娴淑黑着一张脸转身。
简直像一只发春的母猫跑来勾搭贺尔蒙分泌旺盛的公狗。她不屑地想,回头一看,门边的身影已不知何处去。
庄娴淑张着嘴巴,说不出的呕。吃饭也不找她,她是隐形人啊?气人的是,竟然说不出自己哪里不对,胸口纳闷到发酸呢。
※ ※ ※ ※ ※ ※ ※ ※ ※
庄娴淑躺在沙发上,一只脚不顾形象的翘得高高的,肚皮上躺着两包零食,手上的一段鱿鱼丝被她的牙齿撕扯了又撕扯,还不痛快吞到肚子里去。
仇步扬被隔壁那只野狐狸勾引去大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呀?
她烦躁的想起小时候陪她玩弹珠的小男生,每次受了漂亮女生的邀请,想过去跟她们玩家家酒时,她就眉一拧、晃晃拳头,那些男生不管壮的、瘦的总会乖乖的留下来陪她。如果用这招也可以对付仇步扬就好了。
唉!算了,留住他的人又留不住他的心。
她惊讶地敲敲自己的脑袋,这说法不通啊!她留他的心干嘛哩?一定是饿昏头了,肚子饿就会胡乱想,她才不管他去跟谁要好呢。
但是,好没意思喔!竟然没人理她,连姐姐都不管她死活了,她哀怨的想,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 ※ ※ ※ ※ ※ ※ ※ ※
“庄娴淑,庄娴淑……”
“唔。”她揉揉鼻子,翻个身,缓缓睁开眼,听见轻巧的合门声。
谁在叫魂啊?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看空荡荡的客厅,没人啊。
咦?好香喔!
她的眼神跟着敏锐的嗅觉追踪到茶几上,惊喜的弯身一看,是咖哩饭耶!还有果汁、蛋糕!
周公知道了她饿得四肢无力只好睡觉,特地派天兵天将给她送好吃的来?
咯咯!她捧着饭盒不自觉的发出傻笑,突然一愣,蹬着原本压在饭盒下的一张纸条。
那是什么?
她拿起来一看:
你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知道你缺乏食物会十分“搞怪”,为了顾及我的“居家安危”,所以帮你买了晚餐。
我和瑷龄去看书展了。
自求多福!
仇步扬,
什么嘛!就这样简单交代一下哦!出去玩也不找她!几点回来也不说。她烦躁的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得远远的。
不知不觉睡了一整天,以前也是这样过的啊,为什么今天特别沮丧?没有期待的生活,唉!好无趣喔。
她无聊的打开饭盒,突然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咖哩?
她咬着筷子想:巧合吧?
他和那个画画的已经好到“那种”地步了?去她家吃饭,又一起去看画展,搞不好还会“进一步发展”。
“滥交!”她嗤声,忘了自己和他也才认识不久,而且还登堂人室住进人家家里哩。
那个袁瑷龄真会做人,为什么你不像她一样可爱呢?她心里有个声音悄声说。
呸!可爱?狐媚吧。另一个声音大声辩驳。
可是,仇步扬就是喜欢啊。
那又怎样!他总不会收留自己讨厌的人吧7.
她猛地摇摇头。她在跟袁瑷龄“争宠”吗?
-他会喜欢一个登门拜访的优雅女人,还是一个拿着雨伞砍人的“莽妇”呢?有个平静的声音等不及她想透前一个问题时又问。
那还用说!她不想正视答案,坐在地毯上,垮下双肩,落寞的吞着冷饭。
第五章
清晨。
庄娴淑穿着小短裤,一手拎着烧饼豆浆走在人行道上。
“小姐。”
她迟疑了一下,叫她吗?
“小姐。”
她停下,侧头。
“你住附近吗!”男人穿着紧身上衣和皮裤,酒红色的短发抹着亮闪闪的发胶。
“嗯。”她心不在焉的看看他,继续往前走。
“跟我交个朋友吧严他耍帅的拨弄前额的头发。
她怀疑自己听觉的掏掏耳朵,转头,这才将他瘦削的脸孔看清楚。他年纪很轻,感觉却很老练,一身流气让她微蹙眉头。
“我不是坏人,你不用担心。”他以微笑松懈她的防备。
“干嘛要做朋友啊?”她想着自己和仇步扬的初遇,抿着嘴偷偷笑起来。是什么样的缘份让他们相遇、甚至同住一屋檐下呢?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要留给他最好的第一印象。
“我很喜欢你。”他跟在她身边,“你,你给人的感觉很OK。”
“OK!好?很好?不错?挺不错?或者比好更好?”她自言自语着,对说话的人没感觉,倒是对他的话认真的思索起来。不知道她给仇步扬的感觉是不是也很好?
不,他说过她像老母鸡、像莽妇、像母老虎的,哪会OK啊!她受挫的眼神一喑。
“当然是很好喽。”他挑挑眉,像女孩子眨眨睫毛抛媚眼一样,充满了性诱惑。 ’
同样是“电”,怎么差那么多啊?仇步扬身上的电波让人麻酥酥的忘了自己,而他刻意放出的电波差点害她脑筋秀斗,忍不住嗯心的抖抖肩膀。她瞪他一眼,故意以老大姐的口气说:
“喂,你还是学生吧?”
他耸耸肩,肢体语言充满自信:“我念艺术大学影剧系,叫我Peter吧。”
她撇撇嘴。仇步扬搞广告,袁瑷龄会画画,现在来个演戏的,这些搞艺术的怪人无所不在啊。
“交个朋友没什么关系吧?”他死缠烂打的贴近她。
是没关系啊。她赌气的想。仇步扬可以跟袁瑷龄玩一整晚不回家,她为什么不能跟他交朋友?他说喜欢她呢。
“好。然后呢?”她突然停下,干脆用力的说。
“什么?”他不解。
“交朋友啊,然后要怎么办?”她没经验的问。
他痞痞的笑着,拿出手机。“给我你的电话。”
她说出手机号码,看他输入,快速转身丢下一句:“拜拜。”
“嘿,你没告诉我你叫什么!”Peter又跟上。
“下次告诉你。”她从电影上学来一句,纳闷的检讨自己:没人追很懊恼,有人搭讪又很价,唉!跟异性相处的经验里,也只有跟仇步扬在一起的这几天最轻松愉快了。
“你住这儿吗?”他明知故问。
“嗯。”她推开铁栅门,摆着酷脸,对姐弟恋着实没兴趣。
“嘿,让我进去坐坐吧?”他要求。
“我跟你又不熟。”她老实说一侧身钻进铁栅门内。
“别这样!”他抵住门硬拗。
“喂!”交朋友也要看时间嘛,大清早的,天还没全亮呢,如果不是受仇步杨影响,她才不甩这种无聊男子,真烦!像苍蝇赶都赶不走。
“你不排斥一夜情吧?”他说得很平常,笑得很暖昧。
“啊!”她的眼珠差点掉了出来。
“请我上去坐坐吧?嗯?”他媚眼直勾勾的销着她。
“呃……”她向来冲动的舌头竟打结了,嘴唇还微微发抖,为什么说不出话来教训他?
“庄娴淑。”背后的人突然喊她。
庄娴淑身体僵硬的回头一看。
仇步扬板着脸,一只手臂往她肩上一搭。“什么事?”
“他说……”庄娴淑手指着Peter来不及解释。
Peter瞄了仇步扬一眼,故作潇洒的耸耸肩,不发一语的转身就走。
“喂!”庄娴淑忍不住喊。
“还喂!”仇步扬没好气的推她的脑袋,进屋。
她无辜的捂着头,夹脚追上他。
※ ※ ※ ※ ※ ※ ※ ※ ※
仇步扬沉闷的上了八楼。
庄娴淑一路聒噪着:“……为什么就这样走掉了咧?
不是说要搞一夜情吗?唔!跟我想的都不一样,电视不是这样演的啊……”她往沙发摊去,眼睛一瞟,看见茶几上的塑胶袋,咦一声,伸手就去拉那包食物。
“这是我的。”他狠狠打了她的手背。
“啊!”她痛叫一声,仍觊觎着香味四溢的小笼包和三明治,嘟嘴说:“这么多,你又吃不完。”
“吃你自己买的。”他作势又要打她。
“你的看起来比较好吃嘛。”她就是不放手。
“别想占我便宜。”他双臂环抱起来,瞥过她的赖皮脸,,脱口而出。
“谁占谁便宜啊,大不了我付你房租伙食费嘛。”她缩手。
“怎么了?”他瞅她,学她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