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爱与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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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猜的一样嘛!那家伙果然有过经验了。早知迫就探探他,说不定我们会一拍即合呢!反正我也不介意什么爱不爱的玩意儿。”

  乔猛地抬头四望。“是谁?”

  “这边、这边!小少爷。”由树枝上挥挥手,略地一大摊雪堆落下,从密密麻麻的针叶缝内,探出一颗头颅,业尔咧嘴笑说:“失礼了!请你让开一下,我好跳下去。”

  想不到自己和伊凡哥在……时,竟有第三人在场?!

  矫健的身手轻易地由数丈高的枝头上跃下,拍拂着落叶,业尔冲着乔一笑。“别误会,不是我要故意躲在上头偷听,是你和伊凡先闯到我的地盘。今晚轮到我守夜,本想监视四周的动静,没想到却变成监视你们的……呵呵……你真是热情啊!小伙子。”

  乔恼火地回道:“你起码出个声警告,那才叫礼貌吧!”

  “你说这话可就强人所难了。”抠着下颚,业尔无赖地笑道:“有人不请自来地上演亲热好戏,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放过大饱眼福的机会,做出打草惊蛇的举动咧?”

  一手握成拳头状,乔愤怒地跨步上前。“你这家伙!”

  轻松地歪着脑袋闪过乔的拳头,业尔没有离开自己所站的地方,便轻易地拐倒了乔,让乔跌趴在雪地上。“放弃吧,少爷。你那点花拳绣腿,在我眼中跟小猫打架一样二点看头都没有。”

  “听你在放——屁!”不死心的乔,由地上迅速翻腾跃起,连气都不喘地,又扑向业尔。

  和刚刚那次差不多,业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游刃有余地再次扳倒了乔。这回,他还故意用脚踩住了乔的背,令他动弹不得。

  “干么这么激动呢?到最后我不是什么也没看到吗?噢,我知道了,你这叫恼羞成怒!被我撞见求爱不成的场面,很糗是吧?好啊,我来传授你几招秘技,包管再冷的冰山都会融化!”

  真是见鬼了!乔不懂,这家伙看来没耍什么特殊伎俩,为什么自己就是构不到他的衣袖,还连连被整倒?!好歹自己也是个职业军官,竟会打不过一介草莽佣兵?为什么?

  ……等等!我干么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

  乔举起手说:“我知道,我不再揍你就是,麻烦把腿从我的背上移开。”

  “对,这才是听话的好‘弟弟’——”业尔笑笑地高抬起“贵”脚,立刻跳开。“哇!干什么?不是说不打我了吗?”

  作势要踹他的乔,边从地上狼狈地爬起,边说:“咕,怪异的家伙!你打哪儿学来那么快的身手?”

  “天天跟西伯纳的老虎们搏斗,动作不快还能活到现在吗?”

  这次确定乔已经打消攻击自己的主意,业尔才以双手交叉盘在胸口说:“小子,我看你也满苦命的,谁不好去爱,偏爱上那种压抑、内向、没长嘴巴的冷漠家伙,自找苦吃嘛!”

  白他一眼,乔不情愿地说:“你了解伊凡哥什么?少罗嗦!”

  “了解?嗯……这几个月来,我和他可是同个佣兵团的好伙伴,多少也摸清了那家伙的脾气,我不觉得自己的看法错误。我是吗?”

  “伊凡哥一点儿也不冷漠,他只是……受了太多常人不该受的磨难。”

  业尔一笑。“好像有挺多内幕的,干脆我来烧壶热茶,咱们哈根烟,谈谈吧!”

  “谈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厂乔掉头想走。

  “这是交换条件,我对伊凡的过去很好奇,你则不晓得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咱们就交流一下嘛!你不会有损失,而我可以打发一点巡逻的无聊,如何?”

  乔觉得这家伙很欠揍,不用去理他,让他碰一鼻子的灰……

  “喂,我煮的茶可是天下一品哟!”

  ……乔书亚!你这意志不坚定的大笨蛋!为什么双腿会不听使唤地跟着那家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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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几天前,乔书亚好不容易找到伊凡所居住的镇落。

  伊凡的吃惊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更吃惊的是乔此趟前来的目的。他递给伊凡两封信,一封是女王的亲笔信函,另一封则是一张素雅的请帖。请帖外的封蜡已经被人拆开过了,乔解释里面的喜函是先由女王看过,才交给他的。

  两封信函并非毫无关联的。

  伊凡先看了那张喜帖,龙飞凤舞的字沾着金漆,宣告着渥夫·拉沃尔·布里同基阁下将于一个月后的某良辰迎娶娜塔莎·罗曼彻斯·奥古史坦。刺目的两个名字在伊凡的心潮中投入重石,掀起漫天涟漪之际……

  一行潦草的小字,吸引住伊凡的目光——

  放逐的日子你感到愉快吗?

  自愿替你赎罪的可爱小鸟儿,可怜的她还不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没有署名,可是从那一个个字母中渗出的敌意,让伊凡拿着信函的双手颤抖了起来。这段话是谁写的,他们都心知肚明,而伊凡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来,渥夫没有半点放过他的意思!

  他和娜塔莎结婚的理由,只有一个—一为了看伊凡痛苦!

  多么狠毒的方式,多么有效的法子。伊凡光是想像娜娜被渥夫强迫站上婚坛的模样,胸口的血便淤积成块,几欲吐出。他怎么能忍受如天使般纯洁、如玻璃般脆弱、如婴儿般无辜的娜娜,像是献给恶魔的羔羊般,被渥夫活生生地糟蹋!

  乔喃喃地道歉,解释自己也企图阻止娜塔莎允婚,但娜娜就是不肯听他的,顽固地说要嫁给渥夫。

  “我想娜娜一定是被那家伙给威胁了,这是那家伙一贯的伎俩!”沮丧于自己的无能为力,乔咬牙切齿地说。

  伊凡遂想到当年自己接受渥夫的利诱与威胁,现今的娜娜宛如自己的翻版……

  你还在执迷不悟吗?

  渥夫。

  我以为那一刀刺入你的腹中,已经让你受够了教训,可是你还要坚持以自己的权位势力玩弄他人的命运吗?

  说什么你爱我,到头来你只是喜爱折腾我罢了。

  爱,再一次地证明它是个可笑的、不值——提的假玩意儿。

  “伊凡哥,现在只有你才能阻止这桩婚姻了。”乔说。

  “我?”

  冷瞥他一眼,伊凡自嘲地说:“一个流放的罪人,能阻止这桩婚姻?靠什么?我不认为堂堂的渥夫大公会听我的。以前他从不听,现在更没道理听。他巴不得我去求他,好满足他的变态复仇之心。”

  嘴巴这么说,伊凡却很明白,如果下跪请求渥夫放过娜娜,便能解决问题,他还是会朝渥夫下跪吧!

  “我不是要你去说服那家伙,而是希望你能劝住娜娜。你认为娜娜为什么会答应这婚姻呢?为了咱们奥古史坦家吗?不,她一定是为了你,伊凡哥!你出马所说的话,娜娜绝对会听!”

  乔的话不无道理,伊凡思索片刻后,迟疑地说:“但是重返斯科城,我在踏人城门的那一刻,必定会遭到逮捕的。”

  “这就不需要担心了,你看厂拿起另一封女王的信,乔欣喜地说:“陛下同样反对这桩婚事,但又找不到能阻止那家伙的法子。她召我到宫内,给我这封密函,要我转达她的旨意。只要你能中止这场婚礼,女王愿意收回成命,特赦你自由!”

  “陛下她?”

  事情顺利得令人有点难以置信。不惜派出暗杀者,也要致他于死地的女王,会轻易地做出这种让步?伊凡打开信函,仔细地览阅一遍。

  诚如乔所言,女王在信上详述一名作母亲的悲哀,对于自己亲生子忤逆不孝,决意迎娶身有残疾的娜娜为妻一事深感痛心。为了阻止儿子铸下大错,女王在信上忏悔着自己对伊凡过厉的惩处,并有意弥补——前提是,伊凡得帮助她度过这一关。

  信未甚至写着:奥古史坦向来是朕忠心的家臣,朕过去没有好好地珍惜,是朕的不对。如果爱臣能替朕解除这桩婚姻,朕将重审过往对奥古史坦家冷漠的态度。朕的希望皆放在你身上了,伊凡吾臣。

  “这信诚恳得太恶心了,我嗅到奸诈的气味。”

  后来伊·凡找业尔商谈离开镇上,回到斯科城一事时,业尔叼着烟屁股,摇头晃脑地说:“我要是女王陛下,斩草除根才是断绝后患无穷的最佳方法。她如果要阻止这婚礼,派人把新娘子暗杀了,不是更快?”

  “就是暗杀不了啊!”乔解释道:“渥夫大公也不笨,他知道女王反对后,便找人守着娜娜了。”

  以鼻子哼了声气,业尔挑高眉头发出第二个疑问。“那你们有什么根据,相信女王陛下会履约呢?如果伊凡阻止了婚礼,还是一样被踢回西伯纳流放,电没人可以反抗吧?”

  “这……”乔皱起眉头。“应该不会的,君命如山……”

  “君也有昏君、庸君,暴君及食言而肥的贼君。天下最难相信的,莫过于手握生杀大权的君主,谁叫他们最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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