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低胸的剪裁在此时制造了效果,胸前的雪白春光,因情绪紧张而起伏不定。她发现他的眼光由她仓皇的面容上移转向下,以极缓慢的速度,浏览着那片足以令圣人疯狂冲动的“景象”。
“你……你……放开我!”她的话显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颤抖的唇瓣似期待又似怕受伤,听入耳里,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子嫱……放轻松点……”他的唇在她耳畔轻声明喃着,极力自制,却也极力地在引诱着她。
说她害怕是“真”,但说她对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并无任何憧憬却是“假”。早在当年和莫中耀相识之后,她就曾幻想过这一幕,只不过那时只是“想”而已,一旦将这一幕搬到了眼前,真实地发生在她的身上,那种感觉就不似用“想象”那样唯美、那样令人痴迷了。
她紧张、害怕、恐惧,却又期盼着,各种情绪在心里头挣扎,教她如何能“安定、放松”?
当他的唇打算欺上来之前,她看见他的唇角还残留着淡粉色的唇膏,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电梯里的那一幕影像。犹如当头棒喝一般,她混沌的脑袋惊醒过来,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她猛然一推,居然挣脱了他。
“该死的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来我的房里做什么?你该去找那个叫郭瑶双的女人,她不是在房里等着你……等着你和她共同‘钻研’舞步吗?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还用那该消毒一百遍的唇吻我……”她语无伦次地对着他叫喊、宣泄,更气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被他吸引。
她是爱恋他到不可自拔,是默默地守候着他没错,但是,他也不该在和另一个女人温存后,以为她把方才发生的一切不当作一回事,还会乐得接受他的吻呀!
“子嫱,你的心里有我,我看得出来……”他的眼眸一丝也不愿放过地盯视着她,不让她逃避。
自大、狂妄、沙文猪……他凭什么这么说,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在他心里根本还没有她的身影存在时,得先逼得自己承认这件事?她不是傻瓜,干吗没事拿着自己的心在他面前廉价大放送?
“你早点回去睡,看能不能让美梦早日成真!”她冷嗤了一声,对他的话丝毫不肯苟同,“真是笑话……我心里会有你?”她冷冷地又干笑了两声,像个女巫似的嘲弄着他的想法。
他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会,直至她忸怩地想避开他透视般的目光后,他又笑了,笑得十分有把握。
“要不要让我证明给你看,让你彻底明白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又向前跨出了一步,她惊得像只小兔子般往后又退了一步。
她对着他叫嚷道:“别开玩笑了,我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自己清楚明白,你能证明些什么?出去!你再不出去,我……我……”
他摇摇头,又向仓皇失措的她逼近一步,像是场游戏般,他捉弄着一只窜逃无门的小老鼠,一步步地将她逼往死胡同。
“我说了,叫你不要再靠过来……”她伸出手指,虚张声势地叫嚣。
莫中耀像是玩上了瘾。就算他现在对她并无特别的绮念,也不想对她做出逾矩的行为,但是光看她那副死命想守护贞操的模样便倍觉有趣。他在十九岁就破了身,他不相信成熟、美艳的她,对性观念依然如此保守,但看她惊慌灼表情和动作,他真怀疑她还是个处子之身。
“子嫱,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他故意露出邪佞的笑,再往前逼近一步。
“啊!”就这样一步一步,她不知不觉退往床缘,他最后一步的靠近,吓得她无所遁逃地跌坐到床上。
他像猎豹一般,直扑而上,将她的两手手腕扣在两旁,他昂然的体魄扑俯在她的身体上方。房内的冷气被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息温热,在他们身体四周流荡的空气灼烫炽热得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莫中耀,别玩了……再继续下去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在他的身体下用言语倾诉着无力的挣扎,即使在他的蛮力压迫之下,她还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出那抹戏谑的眼神。
也许在他的眼中,看她出丑只是一种游戏;但是对她而言,她的人格却仿佛已在此刻被他踏在脚底,无法翻覆。
“你是在害怕你的男朋友突然闯进来吗?男欢女爱是自然的、两情相悦的,如果我们俩都愿意这么做,他是没资格管的。更何况,我看得出来,你的心里根本没有他。”他故意滥情地说着。
“可是我不要、也不愿意!你听明白了吗?你可以去找那个在房里心甘情愿等着你的女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戏弄我?”
“为什么说是戏弄?如果我是真心的呢?真真切切被你吸引,甚至连灵魂都被你苏子嫱勾摄到这来了!”
她看着他的黑眸,企图找寻他眼中的虚伪。无奈他说得如此真切,眼中的光芒那般诚恳,几乎令她软化而想相信他的一字一句。
“我说得这样坦白了,那么你呢?你是否愿意开口说出实话?今晚的见面,我的出现,是否曾在你的心湖里投下涟漪?”他诱哄着她,好奇她心里真正的想法是否会如他所猜测的那样。
苏子嫱希冀能在那沉窒的空气中找回自己的理智。他对她所散发出的魔力犹如催眠一般,的确令她难以抗拒。但是,这个秘密已经掩藏在心底多年,现在教她轻易地开口吐露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朝思暮想,却是极为不易的事情。
思索了许久,她还是摇了摇头。除非她有必然的把握,否则,她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心。
“没有?”他蹙起眉头,怀疑地又询问了一遍。
她还是坚决地以摇头作为回应。
莫中耀又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他不相信自己的观察竟会出了差错,尤其是方才她将电梯按钮不经思考地全按了下去的行为,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和猜测。除了嫉妒之外,她没必要这么做。
“我不相信。”他的脸朝着她的粉颊倾近,这句话,几乎是贴在她的耳旁呢喃,他感觉到苏子嫱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你太固执了!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相信的原因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魅力也有失效的时候。”
她将头偏开,闪掉他温热的气息。
他的唇吻上她的耳朵,牙齿轻噬着她柔软的耳垂,仿佛在向她的语言挑战一般;他的左手松开了对她右腕的掌控,大手抚上她的粉颊,将她偏开的头转回贴近他的唇瓣。
他根本就是在折磨她,诱使她的身体背弃她所说的一字一句。
他明显地看见她的改变。女人因爱而性,如果她真的对自己没有一丝丝的情感存在,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对他做出这种亲昵的行为?看苏子嫱合上的眼眸,眉心紧皱在一块儿,仿佛心里正在情感与理智的边缘相互交战着,他的唇微微上扬,为了能再度掳获一个女人的心而感到沾沾自喜。
女人是种说谎的动物,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相信她们的话?
他的唇由耳际一路吻上她的唇瓣。她身上所散发的淡淡香水味清新而不浓郁,和郭瑶双喜爱大量使用的“毒药”香水味大相径庭。他汲取着她身上的馨香气味,舌尖探人她的口中与她交缠,彼此分享着那股急涌而上的灼热浪潮。她显得被动、羞怯的热情让他心悸,令他的心脏狂跳。没想到她在床上的反应是如此的动人,如此的令人着迷呀!
他的手指轻柔、灵巧地滑向她的背后。“咻”的一道声响,背后的拉链听话地溜至她的臀线上缘,赤裸光滑的背部无瑕细致。他的大手伸向她浑圆的肩膀,轻巧地拨开黑色晚礼服的肩带,袒露了半片春光;雪白的肌肤是女人艳羡的光滑剔透,粉色的光泽则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她怎会生得如此美丽,如此惹人犯罪?
此刻若要叫他停下手来,恐怕会扼杀他无数旺盛的细胞。
简直像是一场梦!他的大手在她身上的每一处洒下了无数的火苗,迅速地让她的身体和肌肤灼烫了起来;他的唇舌仿佛会勾魂摄魄一般,让她心旷神驰。当他卸下她上半身的礼服时,她仿如听见他难以言喻的赞叹和抽气声。这一切是如此的美妙,什么理智、什么矜持、什么该死的抗拒早已在这一切发生之时,全被她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你还敢说我的魅力对你苏子嫱是失效的吗?”
怎知他的一句话,让她像是被猛烈地浇了一盆冰凉透顶的冰水,狠狠地、不留余地地撕裂了她的尊严,将方才所有的迷幻和炽热的火焰全都击溃。她伸出长腿,踢开了紧贴在自己赤裸身躯上的莫中耀,在他跌下床之后,她迅速地将礼服由腰部拉起,两臂套入肩带中,匆忙得没时间拉上背后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