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馨香似有若无的在他身边绕着,她的倩影不断在他脑海浮现……
再这样下去,他必定会疯掉,想取代天宏的欲望越来越强,快压抑不了,他真怕有一天,他会做出伤害天宏的事。
一天不见她,他就像缺了氧,难以生存。
没有她,他真能活下去吗?
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比死更难受,试问有谁能了解他的苦楚?
他甚至不敢把自己的烦恼向君宇,这个他最推心实腹的挚友诉说,只因他知道君宇一定会告诉天宏,让他们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不想这样,他的退出就是不想伤害天宏,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是胜利者,他知道沛浠的心也遗落在他身上。
* * *
“危险呀!”
杨沛浠被人从后重重的推开,跌在地上,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一望只儿龙天承跌坐在马路中,一辆飞驰的汽车和他擦身而过,失控的向前冲去。
它左前方的车轮似乎已爆破,车子左右晃动的扫过十多公尺的路段,车轮的轴心擦着地面,产生刺耳的声响,直到撞上前面一辆大货车,引起一声巨响,燃烧中的车子才停下来。
哗然之声四起,肇事车辆已被熊熊大火围抱着,后面的车由于距离甚远,故能及时煞车,避免意外更加严重。
命悬在一瞬之间,杨沛浠和龙天承都怔住了,马路上清晰可见的轮胎痕迹像在宣示他们的幸运,死神刚刚从他们身边步过。
接到消息赶到现场的警员把伤者纷纷送往医院,而他们俩也在伤者之列。
杨沛浠只是擦伤了膝盖和手肘,但因意外时头部撞上路边栅栏,为慎重起见,医生要她在医院观察一晚;龙天承则比较严重,手臂一个深深的伤口缝了五针,手脚多处擦伤,右腿腿骨轻微裂开,要住院数日。
他知道杨沛浠也进了医院,几次想去看她的伤势,奈何护士都把他看得很紧,他又不好问天宏,怕他觉得他对她过分关心,因而看出两人之间的暧昧,最后他还是从严君宇口中知道她的情况不严重,隔天已能出院,他因焦虑而生的暴躁情绪才能得以纾解。
但是没亲眼看到她,他始终不放心,这个晚上,他成了全院最不合作的病人,护士一不留神,他就溜开偷偷去看杨沛浠,让护士几乎把整家医院翻遍地找他。
可对着总是一脸威仪的他,本想斥责他的护士们,结果都只能把不满塞回肚内。
直到他转院那一刻,大伙儿才松了一口气。
杨沛浠也同时被转送到同一家医院。原来意外后,两人原本被送到公立医院的普通病房,但天龙集团总裁和高级主管遇上交通意外的消息一走漏,即引来大群媒体记者争相采访,扰攘数小时后,医院以其他病患的利益为理由,要求两人转院,他们便秘密地转往私立医院继续治疗。
经医生诊断后,证实两人精神状况良好,能够进行笔录,两名随他们转院的警员也即刻查问意外发生的经过。
经过一晚的折腾,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去,剩下两位留院的伤者。
面对四面白如皓雪的墙壁,杨沛浠累极的身子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睡。
手表的秒针不断跳动,声音轻得犹如不曾存在,然而听在失眠人的耳中,却是扰人的噪音。
死了的心在他不顾危险、奋不顾身地救她后,又再泛起涟漪。
说不高兴是骗人的,但一个晚上他都没来探问她的情况,他的相救会否只出于见义勇为呢?
好歹他的多管闲事也救了她一命,她理应向他道谢的,现在才凌晨一时,他应该未睡着。踌躇着是否要去找他的时候,一个冶艳的不速之客闯入她的病房中。
“你就是天承的新欢?”妖媚地一笑,眼中尽是不屑,“还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原来只是普通货色,看来他真的因为公事太忙,才没法抽空和我见面。”没有理会杨沛浠眼中明显写着的不欢迎,夏美媚高效无礼地发表滔滔不绝的“伟论”。
“精神科不在这儿,你走错了。”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是龙天承群莺谱中的一员,他不算是来者不拒的纵欲者,对女人也很挑剔,虽然未亲眼见过,但从其他职员口中,她知道他有一个固定的女人,眼前的一个显然正是最常陪伴他出席大小商界宴会的夏美媚。
“人贵自知,别妄想飞上枝头,一旦失势,没有人会可怜你的。”未理会杨沛浠淆的嘲讽,她不是第一次对付龙天承身边的女人。
“说得好,我把这句话一字不减的回赠给你。”
早已听闻杨沛浠的厉害,亲身见识到却是不一样,有别于以往她对付的草包美女,这次她得小心击中她的弱点。
“外传杨小姐你是美国广告界的顶尖人物,原来得到名利的手段还是利用这条不二捷径。”她的轻蔑令她感到屈辱。
明知道她是存心挑衅,杨沛浠却无法无动于衷,她的成就是用努力,不是用她的身体换来的,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践踏她的尊严。
“我不知道你和龙天承的关系,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担心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你的地位而来向我恶意挑衅的话,我劝你少浪费时间,相信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性格,若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做什么也没用,他从来不会受控于人,妄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只会自招恶果,他的狠绝不会是你能承受的。”多天来的疲乏令她只想速战速决,赶走妨碍她休息的人。
见识到她敏锐的观察力,夏美媚有窒息之感,她虽说的没错,可要她放弃天龙集团总裁这个超级金主,可没那么容易,即使他最终不会娶她,但只要能伴在他的身边,她也感到满足;而若他有结婚的念头,他的对象就只可以是她,绝不能是别的女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放手!真是的,有这样好的金主,有谁愿意放弃?这里没有其他人,没必要故作清高,爱钱就是爱钱嘛!你巴上他的目的和我有什么分别?难道你会真心爱上他?”见她微征,夏美媚知道自己已找到重点,爱上男人的女人是可怜的,尤其爱上一个有钱男人,所以她只谈钱,不动情。
“他身边一直绕着很多不同的女人,每一个目的都是一样,这些年来就只有我一直在他身边,因为你们都犯上同一个错误,想用爱去套住他,以为换个门面他就会接受。
“他不是个甘于受控的男人,只有不求他的爱,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包容他的一切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你们玩什么爱情把戏,到头来却只落得自己爱上他,爱到不能自拔,然而却不能忍受他身边有如过江之鲫的女人,心碎地离去的下场。”见她的脸色益发苍白,她就知道她已被她的话动摇了。
杨沛浠不是第一个爱上龙天承的女人,她瞒不过她双眼,可惜她选错了对象,龙天承是她的。
“出去!”脸上一片寒霜,杨沛浠敛起心底的激流,不欲于人前流露自己失败的一面。
是的,她是个失败者,管不住自己的心,却又捉不紧他的心。
“你是聪明人,爱上他就不可能容忍他身边有第二个、第三个女人,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住口!滚!”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悲痛快泉涌而出,心底的泪痕已纵横交错。
狐媚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夏美媚也不留下来惹人嫌地走了出去。
人贵自知……
是的,是她太不自知,是她太妄自尊大,以为真爱可以打破一切隔阂,真是笑话!
在他心里,她可能连天宏的一根指头也及不上!
或者他是爱她的,但这分爱和他对其他女人的爱有何分别?
他可以和说爱他而他不讨厌的女人上床,她可以接受吗?
她宽大得可以容纳一颗半的心吗?
她何时变得如此可悲?
她后悔!若和他没有肉体上的接触,这段创伤终有一日会被遗忘。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抱着她那暖热的体温,略嫌粗糙的指头滑过她肌肤的触感……确确切切地烙在她心头,永远没法磨灭。
* * *
把日用品收拾妥当,临行前杨沛浠环顾这间她住了两个晚上的病房。
坐在床治等待她整理东西的游心澄呵欠连连。
太奢侈了!一点小伤没必要住在设备媲美酒店套房的单人病房内吧!更何况Fion姐根本不欣赏,说到底都是一句——浪费!
看她深深的黑眼圈就知道她一定睡得不好。
护士一晚进出多次,浅眠的她连熟睡片刻的机会都难求,若没人来探访,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闷都闷死了,分明是变相谋杀,若她是Fion姐早就反抗了,岂容别人把这些无聊事加诸在她身上。
这两天杨沛浠越来越沉默,对游心澄和洛湘的问候都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了事,那个女人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