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起他的手,看着他,将他带到床边。
玄灿阻止她宽衣的手,“我来。”
他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衫,任它滑落在两人脚边,直到她赤裸完美的身躯呈现眼前,才动手解除自己的衣衫。
品瑶也开口阻止他。
“让我来。”
她缓缓的动作着,像在挑衅他的耐性,手指轻柔抚过他的周身,每一个轻触都激发他最深沉且隐忍许久的欲望。
终于,他们袒露相见。
玄灿将品瑶抱上床,伸手放下了床帐,他们就这样赤裸裸的相对坐着,眼睛看着彼此,然后是品瑶主动先邀请他,他们爱抚彼此的身躯,情欲高涨到极点。
她吻遍他全身,他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跟着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结合为一体。
那是他们所经历最美好的结合,事后,两人汗水淋漓,他趴在她的身上,不住的喘息,她抱着他的头,亲吻他的唇,喉头发出满足的呻吟。
“玄灿,我爱你。”品瑶发自心底最真挚的呼唤。
“而我……只爱你的身子。”
“什么?”她一震,昏沉欲睡的脑子顿时清醒。“你……你说什么?”
他抽身离开她,迅速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衣裤一件件穿上。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她茫然的询问。
“秋月那里,免得你怪我忽略了我的姨太。”他爽快的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品瑶愕然,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不,你不会是说真的。”她忙起身飞奔下床,一把抓住了他。
“你是在骗我的,是在吓唬我的,对不对?”
他笑不说话,继续穿他的衣服。
“玄灿,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她恍然大悟,满口急于解释,“你听我说,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他是一位对我很好的大哥哥,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的。”
“你敢说你没把他放在心上?”他冲着她反问。
她眼神闪烁不定。“我……我……”
“瞧你那什么模样,做贼心虚似的。”他冷眼看着,更认定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以铁了心的对待她。
品瑶有口难言,忽然发现自己竟还裸着身子,忙拾起外衣穿上,模样实在狼狈。
玄灿见了,故意用戏谑的话羞唇刺激她。“你可以再来引诱我,或许我会重新考虑再上你的床。”说完还发出淫秽的笑声。
品瑶的心猛然抽痛,像是针在刺,忍不住哭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明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是因为我们有爱,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可是我的脑海里,尽是你主动邀我入幕的媚态。”他自身后抱住了她,大掌窜入她的衣服里,恣意抚摸她的肌肤。
她慌了。“不……不要……”
“你的拒绝似乎不够坚决,或者你想……”
“我什么都不想,你再不放手,我就死给你看!”她很快的说。
他马上松手,还夸张的向后退了好几大步。
“用不着这样激烈。”他像是在和她玩似的,态度不恭的嘻笑,“那就等你想的时候,再来找我。”
玄灿转身举步往门口走去。
品瑶大惊失色,冲上前用身子抵住了门。
“你不可以!”她痛心大叫,“你不可以才下了我的床,转眼又上她的床。”
他笑了,满不在乎的耸肩,“我下了她的床,也可以再上你的床。”
“你……”她勃然大怒,举起手向他挥过去。
他一掌抓住她的手,轻易就甩脱了,伸手转向门扇,她扑上来抱住了他,不让他走。
“我不惹你生气,我们不要再争吵了,好不好?”她苦苦哀求他。
“你惩罚我也惩罚够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呢?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曾经对我很好的大哥哥,而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会后悔你对我所做的事,求你在悲剧发生之前,停止一切的伤害。”
玄灿冷冷地笑了起来。
他不会蠢得去承认自己在吃另一个男人的醋,他可是堂堂的贝勒爷,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人,怎能容许自己落败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不过是小事,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你是傅恒的女儿。”
她一怔,松脱了手。
“你说什么?”她的两眼早已哭红,此刻又盛满疑惑。
“早在新婚之夜,我就已经跟你说明两家的恩怨,所以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爱上你呢?”
“可是我们已经……”
“我是故意的,假装自己情不自禁要了你。”为了彻底毁灭她,他不惜用最恶毒的话来伤害她。“伤不了傅恒,伤害身为他的女儿的你,也一样能解我心头之恨。”
“不……”她摇着头,拒绝接受。“你是爱我的……”
“是,我爱你的身子。”他接口故意强调着,“我总说你懂得迎合男人的心,让我忍不住一再要了你。”
“不!”
她大叫,捂住自己的耳朵,泪水再度夺眶而出,身子痛楚的蜷缩起来。
他还不放过她,上前拉开她的手,在她耳边清楚的说:“但就在今夜,我感到了厌倦。如果不是你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我是不想把话说得这样坦白,偶尔也还会来找你玩玩,但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玄灿抛下品瑶,伸手推开房门,大步走了。
寒风灌进屋内,品瑶也不觉得冷,因为她此刻的心更冷。
???
玄灿果然说到做到,那之后不再来到品瑶的房院。
品瑶没有生病,却明显消瘦了许多,气色差,食欲也不佳,晚上总是睡不好。
腊月将尽,王府里开始忙着迎新年,前后大扫除后焕然一新,每扇门都贴上新的春联,还挂上除夕长亮的大红灯笼,新年的喜气似乎已提早降临,但一切都温暖不了品瑶枯萎的心,她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时宫中传来消息,太子下谕赏赐玄灿贝勒十位美艳佳人为妾,在兰馨刻意的隐瞒下,王府里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不知秋月是打哪儿得来的风声,立刻迫不及待跑去告诉品瑶。
其实,秋月不是没有私心,光是品瑶就能掳获玄灿所有的关注,再来十个美人,哪还有自己站的位置,是以十万火急赶去通知品瑶。
“请姊一定要阻止贝勒爷,否则一旦进宫谢恩,一切就成了定局。”
秋月苦口婆心就怕劝不动品瑶,没想品瑶比自己所预期的还要紧张,知道玄灿已经起身进宫,就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小红见状,拿起披风也追赶在后,秋月本想举步跟上,忽然心思一转,就往内室跑去,随即翻出品瑶的宝珠盒……
而这一头,品瑶跑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在园子的小湖边追到玄灿,她上气不接下气直喘个不停,因为天寒,嘴巴吐出来的气,都成了一团团的白烟。
小红这时也已赶来,迅即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品瑶的身上。
“天寒地冻的,不多穿件衣衫就往外跑,是很容易着凉生病的。”她忠心的叮咛着。
品瑶感激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多说什么,就侧身绕过她,询问站在前面的玄灿,“你现在是不是就要到宫里去?”
“怎么?你也听说了?”他的脸色从疑惑到了悟,跟着得意的笑了起来,还自以为是的问:“你是来祝贺我的?还是来阻止我的?”
“我是来请求你,到了宫里帮我去看看姊姊,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不知她好不好。”
“什么?”玄灿蓦然瞠大了双目,不满的瞪视着她,忿忿的说:“难道你没听说吗?太子下谕赏赐我十名宫中美人。”
“我知道。”
“怎么你不阻止我?”
“我能阻止你吗?”
他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她的反问,是以嘴角激动的抽搐着,凝视着她,好久好久才从齿缝迸出一句,“不能!”
“所以,我也没想过要阻止你,只求你见到太子时,问问姊姊的近况,看她好不好。”她表情平淡的说。
他低吼一声,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当真一点都不妒怨?不在乎再有十个女人分走你丈夫的心?”
她仰起头来,莫可奈何的耸耸肩,“你已经厌倦我了,那是你说的,不是吗?”
玄灿浑身一颤,像是被她的几句话给击败,他放开手向后退,侧着头不敢看她,担心自己的眼神会出卖了他。
“贝勒爷,你不是真心说那种话的,对不对?”小红突然冲上前嚷叫。
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小红长期在品瑶的身边服侍,看着她欢笑,看着她开心,看着她忧虑,看着她衰弱,而这一切只为一个人,就是玄灿。
“你瞧小姐瘦了好多,她这些日子根本不知是怎么过的!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求你就别再折磨她了。”
玄灿怎会看不出来,可是他骄傲的自尊心正作祟,再说品瑶是那么样的倔强,说什么他也不能先摆出弱势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