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她大叫。一想到新婚之夜的狂野与销魂,品瑶不由得害怕起来,她怕自己会沦陷在他的残酷中。
“你叫得这样大声,外头的人会怎么想?”他不怀好意的讪笑。
骇然的她羞愧不已,以贝齿紧咬住下唇,立即渗出了血丝。
他非但不怜惜,还火上添油、变本加厉。
“不必这样强忍着,我有更好的法子。”他猛然翻转过她的身子,捧住她的头,用嘴巴堵住她的唇。
品瑶因突来的变化只好伸手攀住他的臂膀,待发觉他真正的意图时,已经推不开他了。
他含住她的双唇,用力吸吮着,在唇瓣间来回穿梭,像品尝着美味的食物,恨不能一口就吞了下去,又不舍的辗转吮吻,用舌头缠绕着。
品瑶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在新婚之夜和玄灿有了肢体上的碰触后,就以为彼此已是圆了房,也该怪祥云没把男女交合之事和她说清楚,到现在她还以为肢体接触就是男女亲密关系的最终意境,哪知道嘴巴还能这样折磨人。
“张开。”
“嗯……”她意识迷的呢喃。
“把嘴张开。”他又说。
她被动的张开了嘴巴,立刻发现牙齿不再相撞,长驱直入的他,用舌尖在她口里探索着,撩拨她内心最原始的渴望,一阵酥麻的感觉又爬了上来。
怀里娇盈的身躯不安的蠕动着,玄灿禁不住想要她的欲望,伸手分开她的长腿,抱坐在自己的身上,勃起的男性象征隔着衣裤紧顶着她的私处,他的吻从红唇一路滑到她的胸部,隔着衣物像野兽般吮咬着。
马车正行驶在石子路上,晃动不规律的震动也影响了他们,欲情激爆且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裤。
或许是春情氛围所使然,品瑶软弱无力的伏在玄灿的身上,频频喘息着,她深刻感受到下体所传来的燥热,特别是两人撞击在一起的刹那,快感迅速流窜至全身,她不能也不想控制自己去亲近他,渴望他的碰触。
马匹发出一声长长嘶鸣,车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他们已经回到醇亲王府。
车内的情欲在瞬间消灭,他们注视着对方,从彼此眼中发现自己的狂野与占有欲。
“你不该激怒我,不该引诱我的!”玄灿扬声低斥。
他一脑懊恼,像是十分后悔自己曾有过的举动,更像是不满她的放浪,仿佛一切都是由她挑起。
“我……你……”
她不知该说什么,或许是身为女人与生俱来的矜持,她对自己的行为,为他的指责,自然的感到深深的羞愧与屈辱。
他不再多说什么,匆匆推开她像躲避瘟疫似的,逃出马车。
品瑶的心受到严重的伤害,环抱住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角,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这是她的错吗?
???
那天之后,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品瑶不曾再见到玄灿。
她已渐渐习惯在醇亲王府里不事生产的优渥生活。
王爷和福晋住在大院,除了问安和用餐的时间,或是有事派人传见,否则自己是看不见他们的。
而玄灿有三位姊姊,早都已经出嫁,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可是让皇上招到宫里和阿哥们一起读书,只有放假或过节偶尔才回来一次。
玄灿每天和王爷一起上朝议事,回来就在书房里办公或看书,除了对新婚妻子不理不睬之外,生活倒还算是正常。
不过品瑶也无所谓,因为她对醇亲王府的一切非常感兴趣。
从前在庵堂里,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成天不是做工忙活就是念经诵佛,什么也不敢想。
现在醇亲王府不需要她做事,她每天可以到这个院落逛逛、到那个花园玩玩,这才发现王府竟是这般大。
昨天她才和小红发现一座竹林,今儿个天没亮,她便带着锄头来挖笋。
以前在庵堂里,要到大老远才有竹林,挖到的笋还不够庵里的尼姑们食用,而醇亲王府内要什么花钱买就有,所以这座竹林有许多刚冒芽的鲜笋,她一下子就采了一大篮。
小红虽是奴仆,却从没做过这种活儿,想帮忙是愈帮愈忙,让品瑶在她锄坏更多笋子之前赶紧阻止了她。
“小姐真是厉害。”小红佩服的说。“啪!”一声,又打死一只蚊子。
“没什么,我做惯了的。”
小红抓着痒皱起了眉头。“可是奴婢听说小姐的身体不好,怎么能做这么粗重的活儿?”她纳闷的问。
品瑶愣了愣。“所以才要好好锻炼。”
说着,她伸手拔了一根竹头,剥着剥着,剥出一根白笋来,转身递给了小红。
“你尝尝看。”
“谢谢小姐。”小红接过笋子,看了看,还是禁不住怀疑的问:“这可以吃吗?”
品瑶笑了。“吃吃看就知道。”
小红面色不安的将细长的白笋放进嘴巴,咬了咬又细嚼几下,随即展开了笑颜。
“嗯,真的很好吃。”说着,她也试着要去拔,但不知该从何下手。
品瑶摘了几根给她,并且告诉她要如何分辨,没多久,小红也采了一大把,主仆两人就边剥边吃起来。
“以前在庵……我最爱吃这东西了。”品瑶差点就说溜嘴,还好适时转了回来,“但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能采到这么多。”
“小姐都自己采来吃呀?”
“当然,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小红扭捏的说道。“只是这地方有好多的蚊子,咬得奴婢痒得好不得了。”
“真的吗?我怎么都没感觉?”品瑶这才发现小红的手脚上都有蚊子叮咬的红肿包。
“小姐娇贵,蚊子当然不敢叮,小红皮粗,蚊子最爱了。”
品瑶笑着摇头。
其实,品瑶心里明白,是她早就熟悉这样的环境,所以衣裤上都做了简单的防护,而小红爱美,穿着宽口袖和长裙,自然遭到蚊子无情的肆虐。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否则你就快体无完肤了。”
“可是奴婢想多摘一点,给厨房的好姊妹尝一尝。”
品瑶点头同意,还帮着她摘取。
“这东西这么好吃,叫什么名?”
这一问问住了品瑶。“我也不知道。”她耸肩说。
突然有支利箭飞了过来,穿过品瑶和小红的中间,射进竹林的深处。
若不是被小红的尖叫声吓到,品瑶肯定也会叫出来,她暗中感激老天爷没让她失态,因为她看见玄灿正向她们走来,而他身后尾随的女子正是秋月。
“糟了,贝勒爷好像很不高兴。”小红也看见了,她胆战心惊的说。
“放心,他一直都是横眉竖眼的,就算有什么,也绝不是针对你。”品瑶徐徐说的,眼睛不曾离开走来的两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玄灿怒声问。
他还没有站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骂人,跟随在后的秋月连忙开口缓和气氛,她低声嚷道:“都是秋儿不好,不知道姊姊主仆俩在这里,还让贝勒爷把箭射进竹林子,差点伤了……”
“不关你的事!”玄灿低喝,转而又瞪住品瑶,不满的说:“大清早的,你们跑来这儿做什么?”
“奴……奴婢……”
“不关小红的事,是我要来这里采笋的。”品瑶挺身开口道。
“采笋?”
品瑶点头。
“收获还很丰富呢,你们要不要也尝尝看?”说着,就把才剥好的细长白笋递给他们。
秋月和小红方才的表情一样,但碍于不好拒绝便伸手要拿,玄灿却比她快一步,抓住品瑶拿着白笋的手臂。
跟秋月和小红一样,品瑶对他不友善的举动也感到吃惊,但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他正看着她破裂的衣袖,原来是那把利箭所致,幸好没有伤到皮肉。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玄灿骂道,一把甩开了品瑶。
然后拉住秋月的手腕,离去前又抛下一句警告,“做你该做的事!”
品瑶被他这样一甩,手上的白笋都掉到了地上,脏得不能吃了。
小红见玄灿和秋月走远了,忙上前扶住品瑶,难过的抱屈,“贝勒爷怎么这样狠心,小姐可是一片好心,难不成贝勒爷眼中当真只有秋月姨太,一点都不在乎小姐的感受。”
“算了,没关系的,我又没事。”品瑶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
小红看着她,奇怪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这些日子她也是看在心里,明白贝勒爷不喜欢自己的小姐,新婚之夜后连房门都不曾进去,每天只和秋月姨太在一起,但小姐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呢?
这会她还提着装满鲜笋的竹篮要和她一起去厨房,这实在是太奇怪也太反常了,她不禁开口询问。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呀!”品瑶简单的回答。
小红可觉得不简单,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就怕她有个万一。
“我想到了,就叫它箭笋吧!”品瑶忽然说。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喜悦,因为她发现玄灿还是关心她的,他放松的眉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虽然随后又有粗暴的举动,但仅仅是他一点点的关心,就已经胜过一切,她当真欢喜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