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啊,妳发什么神经?」戳了戳她的额,天大地大,新娘最大!
「不对啊!妳看我们一起经历这么多事,我敢发誓,我的任何事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妳我是绝对推心置腹。」井甜欣攒起眉,老是有种被隐瞒的错觉。「可是我总觉得妳有事瞒着我没说,妳说清楚,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尤蜜蜜的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否认。
「真的没有?」没道理啊,不然那感觉从何而来?
「真的没有!」坚持到底,立场绝不轻易动摇。
「可是……」
「绝对没有!」
除了莫名其妙对那涸男人动了情,暗自思念、情感郁结那一段,其它的通通没有。
落幕
舒适地趴在床上翻阅杂志,瞄到手上闪亮亮的白金六爪钻戒,尤蜜蜜窝心地漾开甜笑,满意地左侧看看右侧看,甚至翻转手背看看白金戒框,满意得不得了。
「欸,说真的,你真的肖想我很久了喔?」久到两人之间的误会还没冰释,他在美国就已经准备好向她求婚的戒指,喔喉喉喉喉喉……她的魅力真有这么大吗?值得好好自我评估评估喔!
「嗯。」专心拉动网页的滚动条,洪嘉豪专注于设计的工作,让她的问题问得有点分心。「是啊,不是跟妳说过了,从小到大都没改变。」
奇怪,他上回有关这个案子的灵感随手抄到哪儿去了?他记得自己写在一本笔记里……
灵感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突然想到时若没抓住瞬间抄记起来,很快就会忘得一乾二净;像他现在就绞尽脑汁,怎么都想不出来,因此不得不打开抽屉,翻找起当初记录灵感的笔记来。
「是喔?男人的感情可以专注这么久?真让我感到意外!」或许是传媒给她的错误印象,老觉得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到女人就容易蠢动,当真很难想象他对自己的感觉可以持续这么久。「欸,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不心花朵朵开都难啊!
她心情愉快地抬高小腿在半空中蹬踢着,翻动数页杂志,不曾将注意力放在杂志的内容上;她正拉长耳朵等着他的回复,等了许久等不到半点声响,她好奇地回过头去看他,发现他在专注于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的书上。
「欸,你在看什么?」很讨厌耶!那本书有她好看吗?如果她真有他形容的这般重要,那么她应该是排在那本书的前面吧?他竟会为了阅读那本书而忽略她,着实不可原谅。「这么认真?都不理我喔?」
洪嘉豪没有答腔,脸上表情无比严肃,瞧得尤蜜蜜跟着正经了起来,由床上翻坐而起。
「嘉豪?」到底什么东西值得他如此认真?是政治、财经、宗教还是A书?
脑子里闪过千奇百怪的可能,在拗不过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悄悄地踱到他身后,眨眨眼,将视力定在那本看起来有点过度眼熟的书本上──
天气冷到不行,手都冻僵了。
带狗散步,可能天冷的关系,连狗儿都显得意兴阑珊,半点活动力都没有,害我越走越冷;要是牠跑跑跳跳,我还可以因此跟着牠跑跳,或许可以让身体暖和一点,该死的死狗!
咦?这个字体……歪七扭八的,可是看起来怎么有点像她的字?
那只大狗懒散得令人讨厌,害我跟着烦闷起来,感觉天气更冷了。
狗讨厌,人更讨厌,可以不说一声就像蒸发在空气中一样,不见了──虽然那家伙也很讨人厌,至少平常吵吵还可提升肺活量,即使经常被气得半死,但再冷的天气都不怕……
看到这里,尤蜜蜜的水眸瞠大了起来,她霍地胀红了脸,火速抽走他手上的笔记。
「嘿!我还没看完!」难得发现这么有趣的东西,字里行间似乎隐藏着他以往从来不知道的秘密,而且是令人振奋的秘密,他不由得旋身和她抢夺。
「不准看!谁说你可以偷看我的日……呃,笔记?!」真夭寿!他怎会找到这个?她忙高举过头,双手抓得好紧,迅速避开他的攻击。
婚礼过后,她将自己的东西陆续搬到他的工作室兼住处,东西不少,她一箱一箱的整理,也一项一项的适应它们的新位置。
毕竟一下子移动空间,即使知道自己带了哪些东西过来,却不太记得它们正确的所在位置;私人物品短时间全数迁移,让她产生些许记忆上的困难,找个东西经常找老半天。
说不上来什么理由,当初她便把这本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情记事带了过来。她以为自己有放好,结果却只是粗心地丢在抽屉里,以致让他有翻阅的机会,教她懊恼不已。
「不能看吗?」洪嘉豪眼底带笑,站起身想以过人的身高取胜。
「不行!」尤蜜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见在身高上抢不到优势,索性放下手臂,转而藏到身后。
「为什么不行?」嘿!她想玩游戏是吧?很好,他奉陪到底。越不给看他就越想看,该说是人类潜意识偷窥的恶劣因子作祟,有趣!
「不行就不行,哪有什么为什么?」
像躲猫猫似的,他左攻她便右闪,两个人都极力取得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可惜天生体态的差距,使得尤蜜蜜的坚持并不能持久且有效,她逐渐失利地一退再退,很快地被逼到床铺前方,在脚跟抵住床柱时,身形不稳地跌进床里。
「我想看!」他扑上去,压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即使以这样的姿势,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抢到那本笔记,但基于尊重蜜蜜的意思,他想先征求她的同意。
「不行,就是不给看!」她愠恼的一再扭动,即使在兵败如山倒的状况之下,她仍不轻易妥协。
「很奇怪喔,难道里面写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他故意激她。
「我……我爱写什么就写什么,你给我管?!」双手失守,那她用脚总行吧?
「嘿嘿,别乱来,踢错地方妳后悔都来不及。」瞧她骨碌碌的眼转了转,洪嘉豪未卜先知地张腿夹住她想使坏的双足,更教她动弹不得。
「你正经点行不行?」四肢全然被控制住,她快尖叫了。「放开我啦!」
「行,给我看我就放开,OK?」以物易物才公平,除了做网页,他还具备了生意人的头脑,不然怎能应付这诡诈的社会?
「不!」那种东西……那种内容怎可让他看到?准会被他取笑,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我们是夫妻,蜜蜜。」索性整个身躯压上她,差点没榨光她肺部的空气;他以双掌拨开她额前的发,能不能拿到那本笔记倒已不再那么重要了。「夫妻之间不该有秘密。」
「错!每个人都必须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即使夫妻也不例外。」只要不是对不起对方的事,私人空间着实有存在的必要。
他瞪她。「我对妳没有任何秘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她全都知道了,他很没用地全招了,心里不由得泛起不平衡感。
「呃……保证无害的秘密。」她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我想知道,很想很想知道。」他蹙起眉,扁起了嘴巴来。
「可是我很不想、很不想让你知道。」讨厌讨厌,怎能让他发现这么羞人的秘密?里面写着自己心情的转折,记录了自己对他思念的心情,甚至最后还有不敢承认情感的失落和沮丧,公开了多丢脸?她才不干!
沮丧地抵住她的额,他又开始撒娇了。「嗄~~我想知道、想知道!」
「哎哟,没什么好看的啦!」又来了!她最怕他撒娇了,往往教人不知所措。凝着他的眼,她硬起心肠再次拒绝。
「真的不给看?」轻咬她的唇,他仍不死心。
「不给看。」难耐地起了个寒颤,她的身体对他没有半丝抵抗能力,已然让他「调教」得非常敏感,即使是如此微不足道的轻触,都足以令她血液乱窜,呼吸变得急促。
「那好,不看就不看。」这种事急不来,尤其在她如此「戒严」的时刻;放松她的警戒才是重点,他心中另有算计。「可是妳得用其它东西满足我。」
「喂,我又不是欠你的。」她叫嚷。日记是她的,秘密也是她的,为什么不公开就得拿东西交换?简直吃定人嘛!
「要不要一句话。」总有一天,他会窥知她的秘密,但需要慢慢放饵,不急于一时,只待愿者上钩。
吊诡的晶亮在他黑瞳里跳动,尤蜜蜜吞了下口水,很没用地妥协了。「好、好嘛!」
识时务者为英「雌」,若他真要硬抢,她其实全然没有胜算;与其全面失守,不如给他点甜头──这种拖一时是一时的心态,霍地让她明白满清末年之所以签下那么多不平等条约的由来。
无奈啊无奈~~
「乖。」漾起性感的笑纹,灼热的舌顽皮地舔吮她的红唇。「就拿妳来交换,尽妳所能地取悦我吧,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