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许文彬就像疯了似地跑到她家大吵大闹,骂她是朝秦暮楚、人尽可夫的烂女人,还威胁要在她面前自杀!
美鹃被他吓到一直搬家、换工作、换手机号码,但一次次都被许文彬找到,搞得她快精神崩溃,再也受不了了。她不明白,普通的男女交往怎么会搞到这么惊悚的地步?
幸好这时,身为好友的她发现了美鹃的异状,在得知整件事的原委后,她非常的气愤,要美鹃不必再到处搬家了,先住到她那儿去。然后,她打了通电话给许文彬,自称是美鹃的妹妹,约他今天出来见面。
叮当很开心。『我就知道妳一定可以搞定!对了,妳有用「B计划」吗?』
叮铃冷笑。「那个姓许的真是给脸不要脸。原本我还打算跟他讲道理,告诉他感情的事要看缘分,美鹃既不是他女朋友,更不是他老婆,对他没有任何义务,他必须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但,那个神经病从头到尾都在那边抓狂,疯言乱语的,想以偏激的行径来吓唬我,所以喽,我只好运用B计划了。」
所谓的「B计划」,是她跟死党准备去整人时所用的代号,这一回指的是──谎称美鹃生病了。当然,这绝非事实。
『真的啊?』叮当哈哈大笑。『我可以想象那家伙听到后的反应,一定是吓到目瞪口呆,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她们这些朋友在气愤之余,帮美鹃展开了调查,这才发现许文彬根本就是「惯犯」,之前就以这种方式纠缠过很多女人,把她们吓到连连搬家,不知去向。
她们两姊妹原本想帮美鹃报警的,因为许文彬电话骚扰和闯入私宅的行径已经严重威胁到美鹃的安危了。不过警察却两手一摊地说,这种事情是否牵涉到威胁人身安全,其实很难界定。她们心疼受尽折磨的好友,因此便想出这个「绝招」,叫姓许的自尝恶果。
『真是过分!』叮当意犹未尽地骂着。『他不知用这招害苦了多少女孩,把她们吓得寝食难安,甚至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也连带地对人性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不敢再信任他人。哼,今天就让他尝尝自己种的恶果吧!』
叮铃笑道:「妳告诉美鹃,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出门逛街,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想去哪里上班就去哪里上班,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对了,叫她马上把安眠药丢掉,因为她再也不用担心有神经病会骚扰她,让她寝食难安了。对了,干脆晚上叫大伙儿一起去唱歌庆祝吧,顺便也让闷坏了的美鹃透透气。」
『好主意!』叮当很赞成。『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这个千年大瘟神,当然要好好地庆祝一下。唉,这段日子,美鹃真是吃尽了苦头。我马上去告诉美鹃,她一定会喜极而泣的。一个小时后,我们在XX路的钱柜碰面吧!』
「好,没问题。记得多找些朋友来帮美鹃打气喔!」
叮铃收线后,由皮包里拿出小镜子,笑咪咪地整理微乱的头发,然后风姿绰约地走出咖啡馆。
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一直坐在枫树后方的于翼纲这才走出来,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呵,这个女孩还真有意思。
当他看到女孩面带嘲讽地催促那男人「快点去疗养院」时,就觉得事有蹊跷了。此时听到她跟朋友的通话内容,更是令他为之绝倒,啧啧称奇。
原来,刚刚的表演就是所谓的「B计划」。这女孩真不简单,三言两语地就把那男人吓到面无人色,一改先前的狰狞偏激,狼狈地抱头鼠窜。
这看似柔弱的女孩真是聪明,面对这种冥顽不灵又极度偏激的男人,硬碰硬不是好方法,只能智取。如此才能把伤害减到最低,不让对方抓狂,做出伤害她,或是更加伤害他女朋友的憾事。
她「智取」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一想到那个原本偏激又大言不惭的男人,被她节节逼退,吓到脸色发青,逃走时还连滚带爬,跌了好几个狗吃屎的画面,他的双眸就不禁闪闪发亮。
呵,真有意思。
不过,刚刚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性的。一开始,她对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其实是稍嫌尖锐、莽撞了点,尤其现场没有什么人在。而且,倘若那个男人不相信她所谓的B计划,那她该如何是好?
把杯里最后一口咖啡喝光,于翼纲悠闲地拿起TIME杂志,打算继续享受宁静的午后时光。
此刻的他作梦也没想到,三天后,他居然又碰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最恐怖的是,她竟摇身一变,成了他「怀有身孕的未婚妻」!
第二章
风叮铃坐在好友的车内,谨慎地看着前方有着玻璃帷幕的商业大楼。「妳确定就是这里吧?小姗?」
「当然确定!」吕小姗把车停在路边,双眼充满恨意地瞪着那栋大楼。「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地方,还有那个烂男人!呜呜,这一阵子,我简直是活在地狱中,每天就是狂哭,哭到连眼睛都快哭瞎了,而且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体重直直落。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害的!」
吕小姗边哭边骂。「那个姓于的王八蛋根本不是人!我那么爱他,对他那么好,竭尽所能地帮他。他说公司周转困难,我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多年的积蓄全交给他,甚至厚着脸皮求我爸拿出退休金来帮他。他想换新车,我就咬牙去跟别人借钱,帮他买车。他说他公事很忙,没时间陪我,我也不敢吵他,每天还到他家帮他煮好饭后就乖乖离去,死心塌地的相信他所说的甜言蜜语,相信他只要创业成功,一定会风风光光地迎娶我……」
擤了一大把鼻涕,小姗哭得泪如雨下。「更傻的是,为了让他专心创业,我还用现金卡去借钱,替他背了一大笔债。结果呢?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翻脸不认人,要在下个月迎娶某位立法委员的女儿!我去他常出现的餐厅找他理论,他居然狠心地叫人把我赶出来,还羞辱我,说我是花痴,说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叫我不要作白日梦!天啊,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我为他挖心掏肺的,到头来他竟如此回报我!」
「别哭了。」叮铃开导小姗。「妳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不要再为这种垃圾浪费眼泪了,就当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了一条疯狗。」
「我知道……」小姗哭到双眼都肿了。「我也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了,哭泣根本无济于事,反正就当自己是鬼迷心窍,识人不清,投资在他身上的感情和时间也全都咬牙认赔了,可是……」
豆大的泪珠又滚滚而下。「……可是,我真的对不起我爸!他是职业军人,在军营过了一辈子,他平常省吃俭用的,就是想多存点钱来养老。而我……呜……我居然把他的退休金全部拿给那个男人,还骗我爸说是去投资买绩优股……呜呜……我好痛苦!每天回家面对我爸的询问、面对家里的经济困境,我就深深自责,恨不得死了算了……」
叮铃跟着叹气。小姗真是太苦了,不但要替那个男人背债,甚至赔光了父亲的退休金。她家的经济本来就不是很宽裕,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了。
小姗哭到手帕全湿了。「我好恨,好不甘心!我可以接受他不娶我,就当自己遇到了疯狗。可是,我万万不能接受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笑我是不是神经病,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甚至还动手打我一巴掌,把我赶出餐厅!他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那一巴掌把她的心都打碎了。
「于大鸿真是混帐、人渣、猪狗不如的烂东西!」叮铃气愤地骂。「小姗,妳不要再为那种人伤心落泪了。但是,妳替他背的债务一定要叫他自己解决,不能继续替他还债,否则这对妳而言才是最大的羞辱。烂男人,拿女人的钱还一副跩样,恶心!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楚,叫他自己还债。还有,妳父亲的退休金也要叫他吐出来。一天到晚只想骗女人的钱,真是不要脸!」
小姗擦着泪水,迟疑地看着她。「这样真的好吗?叮铃,妳……真的要那样做?」
叮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妳不是要他把债务的事说清楚吗?不然妳自己去找他。」
小姗又掉泪。「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想吐。而且,很讽刺的是,我也见不到他。他一看到我就躲,还骂我是疯子……」
叮铃义愤填膺地骂道:「混帐!这垃圾以为女人这么好骗吗?根本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就是料准了妳对他无可奈何才会这么嚣张,搞不好他还是惯犯,不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过多少女人了。混帐东西!我们不能就这样吃瘪,不能白白替他还债,更不能原谅他对妳动粗!冤有头债有主,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