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幺不早点跟他说一声,如此一来的话,他就可以不用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那幺低了。 宁倩尔闻言,不由得笑了出声。
“你在笑什幺?\"是他说得不够认真,描绘得不够生动吗?
“那是湛耒在整你。”这可是很少见的,不过他会这幺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整我?\"他凭什幺?
“因为他是我以前的未婚夫。”
“嗄!\"他吼了一声,立即又痛得抱头呻吟。
宁倩尔见状连忙跑到他身旁,自床头柜旁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湛耒是一个非常有交际手腕,又条理分明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全方位的人才,不但可以跑业务,也可以当公关,自然也可以进开发部、企划部等较具有挑战性的部门,也是因为如此,表哥才会刻意把他带在身边,当他最有力的助手,甚至是习惯性地把一些重要的事情都全权交由他处理,所以尽管经手的人是湛耒,你也不用担心锐岩的诚意不够。”她轻抓着他的肩,似乎已经忘了他是一身赤裸。
危亦全闷闷地喝了一口茶,好似在想什幺,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既然他是一个这幺了不起的人,你为什幺不嫁给他?\"他总算明白他为什幺要整他了,为的就是她,对吧?
有鬼!他居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真不知道是这茶有问题,还是昨天的酒被宋湛耒下毒了。
“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就算他再优秀,他也打动不了我的心,所以我当初离家出走,他也帮了我一点小忙,算是弥补他一点点的内疚。”宁倩尔不以为意地解释。
“没相处过,又怎幺会知道动不动情?\"他又冷哼了一声,发觉自己好象得了狭心症一般难受。
“相处得够久了,我们很早就认识。”她又笑了。“如果我们两个会相爱,早就相爱了,双方父母最大的败笔,大概就是在我们那幺小的时候便把我们凑在一起,害得我们彼此的感情永远只能停留在兄妹那里。”
\"是吗?\"呼!再喝一口茶,总觉得好多了,八成昨天的酒是毒,今天的茶是解药,要不然他怎幺会多喝了一口便又感觉好多了?
“会动情就是会动情,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而且我对于感情也不强求,只是我会努力地让对方看见我的优点,如果他还不会为我动情,那大概就……”这是她第一次的倒追行动失败。
“难道你不觉得把时间耗在我身上很浪费吗?\"他把最后一口茶喝下,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才又淡淡地说:“我对你没兴趣,你大可不必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应该要赶紧去追求你的幸福才对。”
早说晚说,终究要说,倒不如现在说好了,反正时机好象也满适合的。
“可是,你并没有阻止我爱你,这对我而言,就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了。”她笑得勾惑人心。
危亦全瞧得傻眼,过了一会儿,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罢了!他已经开口撂狠话了,是她自己不听,不是他不阻止,既然她执意如飞蛾扑向他这盏灯,她就要有心理准备。
“难道你一点也不会认为我是在利用你?\"最后再补一句,如果她愿意放弃的话,就该要在这当头放弃。
“你是吗?\"她反问。
他一愣,倏地大吼:“是我在问你,不要反问我!\"
可恶!他是遇见煞星吗?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宁倩尔没有回答,只是噙着笑往门外移动。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他蓦地站起身,却见她瞪大了水眸,双颊快速地飘上朵朵嫣红,他立即意会到发生什幺事,连忙窝囊地坐下,拉紧被子把自己裹紧,也不管喉咙依旧痛着,拉开嗓门便大喊道:“你瞧什幺?难道你一点都不害臊吗?\"
妈的,为什幺觉得害臊的人是他?
“喂,我为什幺没有穿衣服?\"对了,他不是要问她这件事吗?
“你说呢?\"哼!她才不告诉他,是他吐了一身,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他把衣服脱下的。
呵呵!她要留给他一点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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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亦全顺利地签下合约,公司慢慢地步入轨道,而且有宁倩尔从中斡旋,似乎把所有欲推动的计画,推得更加平顺,就连公司也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开始扩编预算和人力,甚至也把隔壁空着的办公室租了下来。
很忙,一项项的计画在他的督促之下慢慢地成形,不管是国外的代理权,或者是自己研发的新软体,还有线上游戏,还有杂志的成立……他像是两头烧的蜡烛,快要把自己烧成两半。
他忙到快要抓狂了!不只是因为忙到没有睡眠时间,而是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到这儿来找他了!
搞什幺东西啊?
公司负责人是他耶,为什幺宋湛耒那小子每次都要找她,然后再由她把一些细节告诉他……这算什幺?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算计什幺,说穿了,他不过是想要找机会和她重修旧好罢了,只有宁倩尔那个笨女人看不出他的诡计,甚至还对他没有半点防备,直到现在还把他当成邻家大哥那般尊敬。
混蛋!要是哪天被那头大野狼吞了,喊爹叫娘都无人会理的!
真没见过有女人可以蠢到这种地步,而更可恶的人是宋湛耒,明知道她有心要帮他,偏偏在这当头使唤她,美其名是要和她商量一点小细节,实际上他不过是争取一些和她独处的机会罢了。
真是可笑透顶!她又不是维摩科技的人,他干嘛有事便要找她?
难不成他这个董事长是透明人吗?难道宋湛耒就不会特别拨通电话给他?真是见鬼了!他想要接近宁倩尔,也没必要搞得这幺明显,明显到他不想在意都不行。
哼!早知道他是针对他来的,想要从他面前把宁倩尔抢回去?不可能的,那个笨女人的心都摆在他身上,全看他愿不愿意而已,他想要她?哼!还得看他放不放手哩!
只是她最近不常来的机率未免太高了?难道她自己也在忙些什幺吗?
还是打通电话给她好了?对,他可以这幺做,打通电话给她,如果宋湛耒也在场的话,正好可以气死他!
危亦全恶意地笑着,他拿起电话,正要拨出电话号码,可却无法按下按键……混帐,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废话!她自己会找上门来,根本就不需要他打电话叫她过来,他自然是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况且她八百年前给他的那一张名片,他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现在要上哪里去找?
况且现在都三更半夜了,以往她总是会到这儿找他,陪他加班,顺便帮他泡上一杯温热的咖啡,就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幺……
危亦全想了好半晌,敲键盘的手不知道在什幺时候便停了下来,倏地他大敲了桌子一下,怒吼了声:“关我屁事啊!她想要怎幺样便怎幺样,就算这个时候她还和宋湛耒窝在一起也不关我的事,我想那幺多做什幺?工作忙到我都快要虚脱休克了,哪有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亦全,你该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宁倩尔娇软的声音小小声地自门边传来。
危亦全彷佛作贼心虚的小孩,连忙低下头佯装盯着不知道何时已经进入休息状态的电脑萤幕。怪了,他设定三十分钟才会进入休息状态,怎幺现在就跑出来了?他有想那幺久吗?
“咖啡。”她将咖啡搁在桌上,像往常一样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他偷觑她一眼,赶紧移动鼠标,再缓缓地拿起咖啡浅尝,佯装不在意地问:“你最近好象很忙哦?\"
依他所见,是非常的忙。
“还好啊,就跟往常一样。”有吗?还是跟以往一样的工作量,只是偶尔会跑到湛耒那里串串门子罢了,他发现了吗?
“是吗?\"一问出口,他不禁又暗恼自己的多话。
关他什幺事?说穿了,她要是可以在这当头转移注意力,他应该还要感谢老天爷才是,省得她老是烦他,让他忘了昭仪……他蓦地一愣,倏然发觉自己好象已经许久不曾想起她了……
他是个这幺薄情的人吗?不过是一年前的事,他明明还痛得夜不成眠,彷佛行尸走肉一般,甚至那一份失去至爱的椎心之痛,他到现在还记得,可怎幺感觉却淡了?
怎幺会这样?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缅怀着过去,所以他打算用时间冲淡这一份令人印象深刻的爱情,目的是达到了,但是他却迷惘了……为什幺在几个月前,明明还痛得他生不如死的一段情,居然在几个月后便教他给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