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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净,我明天就要回南部了。」罗宝珊一边清理着宇文净书桌上的杂物,一边说道。
「明天?」黏在计算机前演算程序的宇文净霍然抬头。「怎么突然说回去就回去?」
「我刚打电话回家,我爸说我妈病了。」她忧心忡忡,烦恼锁在眉间。
「病了?什么病?」他直觉地问。
「欸……不知道。」真是的,她刚刚居然忘了问!
他宠溺地斜睨她一眼,像是取笑她的迷糊。
扯下娇软的身躯,将她安置在他的腿上,双臂圈住纤腰,下巴抵靠香肩,姿态亲密。
「严重吗?」
「爸爸说病得不轻。」这说词现在想来还真是模糊。
「要不要我陪妳一起回去?」他诚意满满地提出。
他是个务实的人,认定了对方就是长久的事,所以对于她的亲人,他也要爱屋及乌。
罗宝珊微讶地扭过头来看他,瞧见那神情上写着认真,她感到动容,嘴角牵起浅浅的笑靥。
「先不要好了,既然妈妈病着,你突然出现,可能会令他们太意外。这趟我自己先回去,找机会先跟他们说一声,下次你再陪我回去。」她有所考量。
离家半年,一回家就带了个大男人,哪个父母会不意外?破口大骂都有可能咧!为了避免这种难看的场面,还是先不要让他跟好了。
「这样也好。」宇文净不勉强,在她的肩上点着下巴。
她玩着他扣在腰间的手指,他静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享受情人间无须言语的宁静甜蜜。
片刻,她把心里转了几转的忧虑说出来。「阿净,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徐缓低嗄的嗓音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以我对妈妈的了解,男友不是经过她的挑选,是很难会顺她的眼的。」这就是为什么她有相不完的亲。
「我这种优秀的居家男人,她一定会满意的啦!」自信也是耳濡目染、基因遗传,宇文侯和宇文能的特质在宇文净身上也渐渐显露。
「这么有把握?」她微笑抿唇瞋睐他。
「那当然。」他骄傲地昂高下巴。「对了,妳要回去多久?」
「我这时候回去,刚好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大概得待到初三才回来吧!」她掐指算了算。
虽然舍不得离开宇文净,但毕竟离家太久了,好歹要多待几天才能走,不然会被剥皮!相信凭她之前认真尽职的工作表现,宇文家的其它人也都能体谅的。
「嗄~~好久哦!」他立刻发难。
她噗地笑了出来。他的这一面是她的专属权利,恐怕连他的家人们也不曾看过他撒娇,现在这说话的口气、撒娇的模样要是让他们看到,恐怕会恶心到鸡皮疙瘩掉光光、惊讶到下巴直接掉下来吧?!
「你会想我吗?」她娇羞得声如蚊蚋,脸蛋已微微泛红。
「妳可以打电话给我。」他没正面回答,其实是希望她保持连络,可口吻却像是很了不起地赋予特权一样。
「长途电话好贵呢!」她皱起俏鼻,随即想道。「我可以用MSN跟你聊天。」
「小姐,妳的一指神功我可不敢领教,一个小时可能聊不到十句话。」他毫不留情地吐槽。
「要多练习才会有进步咩!」她抗议地用手肘拐了他一记。
「记得打电话!」他扣住她不安分的手,搂住她的力道又紧了几分,甚至还呵她痒。
她无处可躲,银铃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扭动的身躯催出情欲火苗,他的呼吸逐渐浓重,看她的眼神也愈来愈炽热。
「别闹了。」她轻斥地制止,娇喘吁吁。
「不闹妳,吻妳可以吧!」他啄吻她闪着润泽的唇、嫣红的脸,又轻又柔,盖章似地吻遍她整张脸。
「你在帮我洗脸啊!」她秀眉微蹙,却始终卸不下唇角的甜蜜笑意。
「我要把妳不在那几天的分先预吻起来。」他相当投入。
这些日子太过贴近,一想到她会有好几天不在,他现在就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就要缺少什么了。
「你这样很像猪八戒耶!」她推着他一直埋过来的头,轻笑叹息。
「错!猪八戒不是我。」他蓦地抬眸,严正纠正,不容错辨。
她傻愣愣地红唇微启。
「想成为我们宇文家的一份子,居然不知道?」他卖关子,一副跩跩的模样。
「知道什么?」没头没脑的,谁知道他在说啥?
「我们四兄弟的名字可是有由来的。」
「我洗耳恭听,你快说吧!」圈住他的脖子,她偏着头睇他。
「我们的单名都是从西游记四个主角而来的,分别是唐三藏、孙悟空、沙悟净、朱悟能。」他转叙父母那一百零一遍的说明。
「哦~~原来如此。」她理解地点着头,到现在才知道有这原因,可片刻后又发现一处小bug。「那为什么二哥不叫宇文空?」
依逻辑大家都是取最后一字,就宇文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因为很难听,哈哈……所以就用『猴』的谐音了。」他朗声笑,这问题他们家里已笑过很多次。
「宇文空、宇文空,的确满难听的。」她也笑出来。「我们俩在这儿耻笑二哥是不是很恶劣?」
「不会,因为平常我都当面笑,现在在他背后笑,已经很客气了。」
「你好坏。」
「坏没关系,只要有人爱我就好。」他暧昧地朝她挑眉。
大概宇文能身上的轻佻因子他也有吧,毕竟他们俩是双胞胎;也或许是近墨者黑,差别在宇文能显于外,他藏于内罢了。
「谁爱你啊?」翻了个白眼,她最近的装傻功力简直可以出国比赛了。
宇文净夸张地做出凶恶表情,佯装威胁。
玩出兴致,罗宝珊还挑衅地做出白目鬼脸。
「嘴硬?哼哼,很好,我今天不只要预吻,还要预做了。」他别富深意地宣告,健臂一揽,扣住纤腰,将渴望已久的佳人送上床,健伟的身子则悬在她上方。
欢乐气氛凝聚成暧昧氛围,她心儿怦动,呼吸短促,慑服于那露骨的狂野宣示。
夹杂着火热欲念的黯邃眸光宛如魔咒般令人动弹不得,怔怔相望,热切的心彷佛像奶油般迅速融化。
在他温柔的对待下,激情缠绪的序幕揭开,除了羞怯和悸动,没有犹豫、不想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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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宝珊回到南部家里才知道,妈妈是高血压,很多人上了年纪都有这种症状,需要长期吃药,只要每天乖乖地固定吃药,情况就能控制住,不致太过严重。
爸爸在电话里还夸张地说病得不轻,害她担心得要命,结果回来一看,妈妈生龙活虎得比她还有元气,显然是被爸爸唬咔了。
不过无妨,回家是应该的。
然而,不告而别再返家,冗长的训话和叨念是意料中的事,毕竟不告而别让家人担心就是不对,关于这点,罗宝珊早有自知之明。反正亲情天性,只要平安归来,气过、念过,三两天之后,还是一切如常。
可就是太如常了,罗妈妈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天中午,罗妈妈突然说人手不够,跑上二楼住处,派宝珊到一楼营业的小餐馆帮忙。
当她一见到店里某一角的客人时,她又体认到自己再度被唬了──
那见鬼的、脑满肠肥的、老鼠眼加蒜头鼻配香肠嘴的四十岁欧吉桑睽违多时,竟再度阴魂不散的在她眼前出现,惊骇的程度让她心脏「剉」了好几下。
「哦,拜托,有没有搞错啊?」罗宝珊太过错愕,唇畔的嘀咕忍不住逸出。
「有礼貌一点,人家是客人。」没漏听她的嘀咕,罗妈妈拽了她一下,脸上扬着对外的笑意,微微蠕动着嘴巴警告。
「妈,妳不是说我可以不用再相亲了吗?」罗宝珊抗议。
罗妈妈霍地侧过头来低吼。「哪来的相亲?人家是来吃饭的。」捉到那语病,只要不冠上相亲,她怎么说都行!况且,说可以不用相亲的是她老公,又不是她,必要时,她不惜耍赖。
罗宝珊语塞。没错,餐馆是开着门做生意,谁都可以来。
那她尽量不靠近总行了吧?这念头才冒出,母亲大人的命令又抛来。
「我现在要去厨房帮忙,妳去点菜。」姜还是老的辣,先声夺人,还说完就走,完全没得商量。
罗宝珊张口结舌,突如其来的指令浇熄她的企图,还让她不知如何反应,只能看着妈妈的背影跺脚。
「嘿,宝珊,好久不见了。」肥滋滋的怪兽突然开口说人话,迫使她不得不换上一张可亲表情前去招待。
「是啊,你决定要点什么了吗?」决定不跟他扯,她只做分内事。
「还不知道呢,妳有什么好推荐的吗?妳就帮我点好了。」怪兽看罗宝珊很中意,所以今天一接到罗妈妈的电话,得知她会回来,他就立刻趁公司的午休时间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