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狂佞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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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给他一年的时间,他可能也搞不出一个大概……毕竟他是一个来自现代的人,他不只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还得学习许多占法,他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到底要他做多少事?

  而心中那抹该死的浅影明明是那么的淡薄,为何却仍狠狠地镌镂在他的脑海中?他为什么要为一个女人是处子的事大惊小怪?

  他早已经过了那种不知所措的懵懂年少时期了。

  处子就是处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又不是第一次抱处子,他为何要耿耿于怀?老天啊……他为什么如此烦躁,心不慌却乱成一团……

  他为何要乱?

  为何控制不了自个儿的心情?

  是周公瑾自个儿不愿拥抱她的,怎能怪他?倘若他事先知道……该死,他怎么可能事先知道!

  可恶、可恶、可恶!

  “可恶!”

  他大手拍下案桌,蓦地暴喝一声,站立在他身旁的鲁子敬不禁瞪大了眼,仿似看见怪物般瞪着他。

  “公瑾?”

  嘿,相识这么久了,这可是他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烦躁不安,甚至抛却了优雅的举止、得体的应对,进而拍案怒斥。这可是头一遭,一点都不寻常,八成是和小乔有关。

  蜀弓堇蓦地想起身旁还有一个人,不得轻咳了两声掩饰自个儿的失礼,还得强把满肚子的怒气吞进肚子里,再慢慢地拉出一条不甚完美的笑痕,“最近事情太多,烦了一点。”

  “是因为小乔吗?”鲁子敬试探性地一问。瞧他脸色一凛,他马上发觉自个儿押对宝了,可惜的是,押得不是时候。

  “子敬,城里的配粮情况如何?”

  蜀弓堇睇了他一眼,随即又把目光移至案上的奏子中,尽管看不下半个字也无妨,反正他只是做做样子,免得他无聊得想要找他麻烦。

  “情况良好,每一个地方都分配得当。”鲁子敬岂会不懂他的心思,顺着他的意思走,不过……“公瑾,倘若你是担心小乔的话,我倒是建议你去看看她,毕竟自从进了江陵城之后,你俩便没什么时间相处……”

  “刘玄德阵营是否有动静?”

  他理也不理地打断他。

  他这不是在跟他废话吗?

  他好不容易避开和她见面的时间,他现在倒好,硬是要逼着他和她碰头,岂不是摆明了叫他去死?

  该死的子敬,什么事情都不懂,偏要在这当头出些馊主意,是嫌他的事还不够多吗?

  要他费心思面对小乔,他倒宁可天天瞪着批不完的奏子,就算瞪到眼睛瞎了他也甘愿!

  他的脑袋只知道如何运筹帷幄、出奇制胜,可不知道怎么面对女人,更不知道要如何安抚一个女人,尤其当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才懂的时候,他愈是难以启齿。

  唉!麻烦,女人就是这么麻烦!

  为何女人不安安分分地扮演着自己该扮演的角色?非得令他如此困扰,压根儿都不像自己了。

  “没什么动静,不过刘玄德倒是有点不甘被咱们抢走了江陵,遂便在江陵对岸的油口设了总部,改名为公安,大军皆驻扎在公安。”

  鲁子敬说得极为流畅,语末不禁又道:“公瑾,我倒觉得你对卧龙先生似有误解,其实他……”

  “子敬,近来北方曹军可有任何动作?”

  怪了,他那张嘴是停不下来的吗?怎么不是提起小乔便是提到倥茗?

  他是天生来煞他的吗?说穿了,尽管他对倥茗有误解,那也不干他的事,是不?他何必在那充当和事佬?

  啐,突地发觉自个儿的运气真是背到极点。

  “呃……”鲁子敬识相地不再提。“说到这曹军虽已暂时回到北方,不过,夷陵城倒是有传回一点消息,意指曹军约有一万五千精兵正在白帝城附近徘徊,仿佛是有意要侵犯益州。”

  “益州?”他的眉一挑,对于这个情报有点兴趣。“益州牧是刘璋,倘若同他结好,对他日征西必定大有帮助。子敬,你可知道刘璋膝下可有女儿?”

  他喃喃自语地道,脑海中突生一计——最烂的一招,却往往是最好用的一招。

  “你该不会是……”

  “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他不耐地打断他。

  联婚向来是最好用的计谋,不但可以拉拢彼此,更可以借此凝聚出一股庞大的力量,甚至还可以把对方并吞。这种方法自古沿用至今,据他所知,成效十分的好,就如他老爸和倥茗他老妈的结合,还有他和心澄之间……

  可恶,想起心澄又让他想起小乔!

  他的命运真差,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遇到的皆是同一型的女人;是天底下的女人都如此难缠,还是他遇上的都特别难缠?

  “听说刘璋的女儿是不少,有正室和妾生的,不过,尚未出嫁的只余一人。”既然他都问得如此斩钉截铁,他能不答吗?“那一位便是守在白帝城边疆,被封为冷面罗刹的朵颜,她便是以往你曾经打算联婚的女子。”

  “守在边疆?”这是什么时代?女人居然驻守边疆?该不会是益州里已没有可以捍卫疆土的大将了吗?“她不是还有个兄长刘召?”话落,他又突地想起子敬方才说,他曾经有意与朵颜联婚.看来原本的周公瑾与他的打算真是相似。

  有时候总会有种错觉,以为自个儿便是周公瑾,或者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仿如前世今生……

  啐,哪有什么前世今生!他自个儿想了想,却又立即推翻了这样的揣测。

  “正是,不过听说朵颜姑娘天资聪颖、骁勇善战,刘璋便将她派往边疆。”

  蜀弓堇一听,有了点头绪;倘若不是因为她得宠的话,便是益州境内已无可以调兵遣将之能人,如此的话,说不定他可以好好利用。

  “替我修封书信给刘召,要他到江陵城一聚,而你领两万大兵援助白帝城,倘若有什么要事的话,记得要同我回报。”或许除了以联婚之法,还可以善加利用有勇无谋的刘召来探知益州内情。

  “我知道了。”鲁子敬领命,在走出厅堂时,实在是忍不住地道:

  “依我看,你还是拨空去瞧瞧小乔吧,结缡都十年了,你若是再冷落她,可真是……唉!”

  蜀弓堇瞧他语焉不详地撂下这句话便径自离去,不紧又蹙紧了眉。看来周公瑾和小乔之间的事,他都挺清楚的,这表示原本的周公瑾太愚蠢了,居然不懂得做做门面功夫。

  像他,至少还懂得怎么制造假象,啐,说来说去还不是半斤八两,一样亏待了身边的女人,可他又怎么知道她们要的是什么?

  叹了一口气,举笔打算再批奏,突地腹部一阵翻滚上喉头,来不及掩嘴,猩红色的热液瞬即染红了尚未批阅的奏子…

  该死。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蜀弓堇痛苦地趴在案桌上头,几欲忍不住体内翻搅的痛楚,那一阵阵的痛楚挟带着难受的热气在他的周身流窜……该死,倘若这是梦的话,怎会如此痛楚?倘若是他回到前世,为何这病还留在他的身上?

  听说周公瑾不长命,可他却忘了他到底是活了几岁。这病到底是他的还是原本的周公瑾的?这已不得而知,但是他却突地明白了一件事,周公瑾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个儿的死期,所以才故意不接近小乔?

  他是心思如此缜密之人吗?

  该死!不管到底是不是前世今生,他只觉得他们两人相似得可怕,连想法都一般……而且小乔和心澄亦是像极了…

  到底有谁能够告诉他答案呢?

  只有老天知道。

  零零落落的琴声自太守府东侧的厢房里头传出。

  小乔有意无意地撩拨着琴弦,心思不知道已经翻飞到哪个人的心头上,灿亮的眸子淡淡地失去了光采,绝艳的面容也似乎憔悴了一些。

  他真是那么忙?一连忙了两个月仍不停歇?

  她以为两个人真成了有名有实的夫妻之后,情况会有所改变的,孰知……他仍是如以往一般,放着她一个人自生自灭.仿佛早已经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而她在他的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他怎能如此薄情?

  这样的夜晚,他怎么忍心一弃便是一个十年.放她一人独眠?

  撑过了一个十年,她到底还要撑过多少个十年?这样的日子未免太过苦闷了。可她又能如何?爱上他的是她,注定沦落的亦是她……

  “你的琴声听来有点刺耳,倘若是无心要弹的话,倒不如就此歇手,免得夜深扰人清梦。”冷绝的嗓音突地窜进她耳里,令她仿若是惊弓之鸟般地跳起,一双水眸只能靠着微亮的烛火分辨声音的主人。

  “公瑾!?”

  她不禁叫了一声。

  他来了,而且居然在这时分进入她的房里……

  “惊什么?难不成我想到你这儿不成吗?”蜀弓堇啐了一声,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直往床榻躺下。

  “呃……要不要我替你更衣?”天晓得她扶未替他更衣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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