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倥茗,快闪!」
他知道啊,问题是右边有车,左边亦有车,他无法退后,难不成要他往前冲吗?
天啊!他不过是随口说说,没真的要和他们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砰的一声──
火花四起,路上车辆走避不及,十几部车子撞在一起,霎时,让所有的目击者全傻了眼……
第1章
好痛啊!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全身痛得不得了,痛得他想要仰天大叫,可是喉咙却又干涩得像是要裂开似的,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到底是怎么了?
蜀倥茗不断地回想,他那智商超过三百的脑袋快速运转着,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他昨天和叶氏企业董事的可爱独生女在床上度过……嘻嘻,虽说她一副大家闺秀、不解世事的模样,然而在床笫之间的互动却令他咋舌,却也教他收获颇多,滋味倒还不错,可以考虑下次再联络。
睡梦中的蜀倥茗忍着全身的不适,嘴角扬起了大大的笑,彷佛昨晚的相处,真的让他感到满足;然唇角拉得太开,却又痛得他龇牙咧嘴,想起了此时不是回忆那档事的时候。
对了,今天早上他仍是乖乖地上班去了,虽然有那么点舍不得……
唉!他真的没有管理公司的兴趣,偏偏他老爸和老妈却是典型的工作狂,公司是一间接着一间开,命令底下三个儿子不断地分行散号,声名远播全球,却教他忙得连一点自个儿的时间都没有。或许,他应该想个办法,让公司恶性倒闭,这样就可以轻松一点;不过,这得好好地从长计议,要不然让人知道身为蜀氏一份子、却恶意弄垮公司的话,那可就难听了。
嗯,对,应该好好地想想……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应该想想今天在公司里做了什么事才对!
猛地抓回心神,蜀倥茗又开始回想。
八点有个高级干部会议,九点的时候审核了几份围标案,十点的时候……欸?然后呢?他记得自己没有翘班啊,但怎么会没有记忆呢?
哎呀!然后咧,好象有人找他……谁啊、谁啊?到底是谁啊?
对了,是大哥和二哥!
对对对,为了他的婚事嘛!对了,老妈从欧洲打电话给大哥,要他通知他结婚的事,希望他能够娶姚纤仪……对了,是他的秘书,那个全世界最不像女人的女人。
不过他没答应,再然后呢?
蜀倥茗紧闭着眼,微蹙起眉回想着,总觉得自个儿的记忆似乎有点中断。
怪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动不了身子,连眼睛都睁不开呢?
他记得后来他和二哥闹着大哥,骗大哥要一起去美国,却在途中……一个巨大的阴影不断地朝他侵袭而来,将他头上的冬阳光芒遮去。
对了,有一部车子撞了过来!
大哥呢?二哥呢?
该死,难不成真被那辆车给撞着了?否则他怎么会全身都动不了?
看来一定是很严重。可恶,他一定要让那个肇事的司机好看,绝对要让他身败名裂,以赔偿他的损失。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先知道大哥和二哥的现况;不知道他们的伤势如何,不知道老爸和老妈有没有和好赶回台湾……不行,他一定要醒过来,他一定要看大哥和二哥的情况。
可是,他的眼皮重得像是被灌上一层铅似的,睁都睁不开。
可恶,他怎能就这样放弃?
蜀倥茗努力地掀了掀不受控制的唇瓣,彷似用尽全身的力气般艰涩地喊着:
「大哥、二哥……」
谁啊?随便来个人,只要能够听得到他说话就可以;只要能够在他睁开眼睛时,让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可以。
「喂……」这是什么医院啊?居然让他喊了这么久都没半个人睬他?
太奇怪了吧?他既然全身都动不了,想必定是重伤病患,为何他的身边没有护士守着?
这是什么烂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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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蜀倥茗有点微怒地喊着,声音又比之前更大了一点。
突地,有人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股温热的感觉沁入他的掌心,也一并地灌进他的心里。
啐,有人在就开口嘛,让他喊了老半天!
「喂,发生了什么事?」
八成是多喊了几次的关系,喉间那股干涩的感觉较好了,虽说仍感到痛楚,但他总算可以发出较大一点的声音。
「你只是晕倒了……」
那是有点低沉却似珠玉滑坠的女音,令人感到安心。
只是晕倒?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蜀倥茗在心底暗忖着。
他们三兄弟被一辆大货车正面撞击之下,倘若没上天堂的话,应该也要静养个几个月,怎么可能只是晕倒而已?再说,若他真的只是晕倒,怎么会全身动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过,这个护士的嗓音倒是有点耳熟,和他那不像女人的秘书姚纤仪有点相像。
「我大哥、二哥呢?」蜀倥茗不禁又问道。
既然他能够开口说话,表示他的情况不会严重到哪里去,重要的是大哥和二哥;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会痛苦一辈子的。
「大哥不是还在柴桑吗?」那低沉的女音中有着迟疑。「只是,你什么时候有了二哥?」
蜀倥茗听着她如春风般轻柔的声音,突地听出她话中的怪异。
柴桑?那是什么地方?还有,他怎么会没有二哥?
「妳在说什么?我当然有二哥啊,妳……」不对,回话的人到底是谁?她既然是护士的话,怎么会说大哥在柴桑?柴桑又是在什么地方?台湾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地名他却不知道?
话又说回来,他既然严重到躺在床上,大哥怎么会没事?而且还一溜烟地跑去柴桑?即使大哥要走,也应该是回美国去才对,怎么可能去什么莫名其妙的柴桑呢?
大哥对他的无情不是一天两天,他已经有点习惯,也知道他不可能会待在他的身边守着受伤的他;不过,柴桑到底在哪里?
「可是,相公,我不曾听你说过有二哥啊!」那轻柔的声音仍是不卑不亢地解释着。
「我……」一口怒气提了上来,正想要斥责这古怪的女人,却又突然听到她唤自己一声相公,惊得蜀倥茗倏地睁开双眼,迷迷蒙蒙的眼前有一抹浅影,让他看得有点不真切;然而他瞇起魅眸一看,却突地发现是她!
「姚纤仪!?」不会吧?整他也犯不着这样!
她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他根本就没答应要和她结婚,她倒是先喊他一声相公了,不过她拿掉那碍眼又俗气的眼镜之后,感觉上好象清秀多了,也顺眼多了;而她的头发,从不曾见她披散长发,他倒是不知道她的头发有这么长,看起来真像是个女人了。
可惜,就算她真的是一个女人,他还是无法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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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女人微蹙起柳眉,不禁又移向他一点。
「Stop!不要再靠过来了!」蜀倥茗用尽全力撑起彷若千斤重的身体,气喘吁吁地往床里靠。「妳不要以为我现在受了伤,妳就能对我予取予求!」
她根本就不像是女人,她甚至比一般男人还高!
他现在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难保她不会使出蛮力逼他就范;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算想赖也赖不了了。
「相公,我不懂你的意思。」女子仍是不疾不徐地道。
一双灿亮的杏眸直视着他,那深沉如夜的瞳眸有着教人折服的睿智,更有着将人看透的犀利,不觉让他又往后挪了一步。
蜀倥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纤仪,我很抱歉,我对妳真的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倘若我们结婚了,也只是为了利益上的结合,要的不过是妳的办事能力,这样对妳一点都不公平。」
唉!人长得帅可真是造孽啊!
他也不是真心想伤害这些荳蔻少女心,不过感情的事实在是勉强不来的;他认为婚姻是要建立在两情相悦里,在成熟的情感为辅之下,成立一个有未来的家庭,这才是正确的。
只是,他一直还没找到一个愿意让他安定下来的女人罢了。
他还年轻,他还想玩,他还不想冷落那些等待他宠幸的寂寞芳心。
「相公,我不是纤仪,我是绶儿。」黄绶微蹙柳眉瞅着他看,伸出纤纤玉指覆在他的额上,不禁有点担忧地道:「相公,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差人送药过来?」
「如果妳可以离我远一点,我就会好一点了。」既然对她无意的话,他就没兴趣对她温柔,毕竟过多的温柔不过是另一种伤害罢了;不过,她刚才说了什么?
「妳说妳叫什么名字?」
他该不会是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