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少爷,你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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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孤男寡女的一起同行?问妳、我的年纪之类的,总之我身家三代都被问清楚了。」

  她脸上一红,终于想到她跟段文庆又不是兄妹、姻亲、主婢的关系,他们孤男寡女的同行,的确会引起非议。

  「对不起,你陪着我到这里来,我反而还让你被人逼问,我马上去告诉他们,我们没关系。」

  「没关系还一起同行,妳是想要被人说妳是淫娃荡妇吗?」

  采花有些火了,「你干什么说那么难听?」

  「我说得不算难听,若是造谣的人说的,只怕更难听,所以我就说妳跟我是未婚夫妻。」见她一呆,他瞪着她看,「怎样?妳不满意吗?还是情愿被人说得难听一点?」

  「我、我又没有这样说。」

  采花脸都红了,她当然知道她跟段文庆的未婚夫妻关系只是权宜之计,但是这一路上,她受了他不少的照顾,也对他了解更深。

  虽然他还是有点洁癖,也会一双色眼乱瞟,但至少都很谨守礼法,没像以前乱来了。

  而不可否认的,她的心里因为这未婚夫妻四个字而有些雀跃跟酸疼。

  雀跃的是在这地方没人认得他们,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与他在一起,酸疼的是自己是一介小婢女,当然不可能攀得上段文庆,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段文庆脸上还有些讪讪然,「我只是要告诉妳这件事,还有梁总管说妳若是醒了,可否请妳换上放在床边的一套衣衫,去见梁夫人。」

  采花刚睡醒时有看到那件衣衫,但是那衣衫摸起来质料华贵,她摸一下就不敢碰了,怎敢穿上去。

  「那衣服看起来好贵耶,我穿上去,动作太过粗鲁,不知道会不会扯坏它。」

  「可能是蝶玉小姐生前的衣服,要妳穿着她的衣服,假装蝶玉去安慰梁夫人吧。」

  「喔,这样啊,那我进去换那套衣服了。」

  反正是救人,所以采花也没想太多,就换了那套衣衫,然后去见病弱的梁夫人。

  梁夫人见了她,又是一阵哭泣,哭到采花的心里很不安,不晓得她会不会淹死在她自己的泪水里,但是好像每次她哭过后,病情就好了一点,所以采花干脆就让她哭个过瘾。

  所以她每天在梁家的事情,就是穿得美美的,一日看好几回梁夫人,等到梁夫人的神智较清楚了,已经明白她绝不是她的女儿蝶玉,却还是在床榻上紧握住她的手心,不肯让她离开。料想她女儿死的事情,真的让她很难接受。

  而且她口里一直喃声说对不起蝶玉,也让采花听了很奇怪,照理说,梁夫人的个性很好,应该会对身体不好的蝶玉百般照顾,她为何要这样说?

  有一日她禁不住内心的好奇问了梁夫人,梁夫人怔直着眼,又忽然哭得死去活来,让她不敢再问,只是看梁夫人的身子越来越好,小姐还是讯息全无,让她忍不住夜半烦恼。

  而段文庆也因为闲来无事,到梁老爷的铺子上做事,顺便打发时间,一天到头都不见踪影,让她连想要找个人倾诉烦恼都没有,所以今天她一见到段文庆,就紧捉着他不放。

  段文庆好笑的道:「妳干什么?好像小鸡捉着母鸡一样。」

  「我在梁家很无聊,穿着这么好的衣服,每天不是喝茶,就是坐着发呆,这种千金小姐的生活,我过得好痛苦。」

  他闻言一楞,接着忍不住一阵狂笑,笑得肚子都痛了,「妳这是婢女命,不做事不心安吗?」

  瞪他一眼,采花说正经话了,「梁老爷还没找到小姐的行踪,怎么办?她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的,妳别想太多,也许是中途有什么事,误了脚程也不一定,妳何必专往坏处想。」

  一想到于水荷,她忍不住红了眼睛,「可是你不懂小姐的个性,她真的很好骗,而且她每日昏昏欲睡,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偏偏她长得花容月貌,若是遇到坏人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叫她一个人来寻亲的。」

  她一边说,好像就要哭出来,让段文庆不舍的将她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发丝安慰道:「妳怎么了?不是平常很坚强吗?怎么这会竟要哭泣?」

  「你不懂啦,我真的很担心……」

  她仰头望着段文庆,含泪的眼眸楚楚可怜,他气息一窒,不顾是廊下人来人往之处,含住她的红唇,轻轻的吻上。

  采花有些羞怯的回吻,让他热情涌上胸臆,更加激烈的吸吮着她柔嫩的唇。

  「啊咳咳……咳……」

  旁边传来一阵咳声,让采花先是羞怯的惊醒,随即一见是梁镇辉盯着她,她退了好几步,羞窘的急忙冲进房间。

  「走吧,文庆,与人约了时辰谈事,不能太迟。」

  段文庆点了个头,却依依不舍的望向采花的房间。

  「希望你以后做事小心注意,别惹人非议。」

  梁镇辉严肃的话一说完,段文庆就明白他指的是刚才他吻了采花的事,他点头,刚才真的是失态了,而且他也还没确认自己的心情,怎么对采花做出这种事,怪不得梁镇辉会出声警告他。

  第十章

  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再加上吹来的风凉凉的,感觉非常的舒适,采花带着已经可以吹风的梁夫人,坐在外头的凉亭,感受轻柔风儿抚在脸上的舒畅。

  病了许久的梁夫人露出慈祥的笑意,好像真的很享受在花园里被风儿拂吹的舒适,而她的病已经好了七、八分。

  「夫人,风吹这么久,会有点冷,妳病还没完全好,披上这个吧。」

  采花往日当惯婢女,更何况她的小姐于水荷实在是太胡涂,所以她比其她婢女都更加细心,一出来吹风,就记得带外衣,现在她正轻柔的帮梁夫人披上外衣,还轻轻捶着她的背,想让她更放松。

  她的贴心,让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盛,采花指着花园里的草木花朵,频频的找话题,说给梁夫人听,讲到有趣处,梁夫人还笑了出来。

  以前生病时的梁夫人,听说是不笑的,现在采花陪侍在她身边,她的笑容比以前多了,连家里的仆役都很高兴她回复笑容,因此也对居住在这里的采花很好。

  「夫人,妳这么好看,得多笑笑才行,别让心事郁闷在心里。」

  梁夫人低笑,「我已经老了,又不像妳是个漂亮姑娘,已经称不上好看了。」

  采花摇手,告诉她一件甜蜜的事情,「不,夫人,妳就算老了,还是好看,所以老爷常常趁妳睡着时,到妳床边看妳,老爷真的很疼惜夫人呢。」

  她话声刚落,梁夫人忽然变脸厉声道:「我不用他看。」

  采花目瞪口呆,哪知道梁夫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般不是应该欣喜不已吗?平常看她慈祥和蔼,想不到竟对自己的相公如此仇视。

  采花慌了,不敢说话,梁夫人也推说她累了,要回房休息,把她送进了房间,采花拦住了梁总管,小声说出刚才的情形后,才问:「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梁总管一脸尴尬,最后无奈的叹口气,「采花姑娘,夫人的病能好,也多亏妳,所以这件事我就直接说给妳听吧,老爷的个性本来就较专制,但是他对夫人的好无人能比,他们一直很恩爱,直到两年前……」

  他话顿了一下,让采花很想听下去的追问,「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探视左右无人后,才说明原委,「蝶玉小姐自小病弱,夫人对她很照顾,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当然疼爱也不在话下,但是小姐因为自小身体不好,很少出门,于是指派了家中年纪小的仆婢跟她玩,想不到这一玩,玩出了事情。」

  再叹口气,梁总管将声音放得更低。

  「家中有个年纪与小姐差不多的长工,自小小姐就跟他很有话说,他为人老实,做事尽心尽力,想不到两人年纪大了,竟生出情愫,老爷那时已经帮小姐谈妥一门有利的亲事,为此气得暴跳如雷,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那个长工给赶出家门。」

  采花心一愀,明明这故事跟她无关,但她却心口疼痛,她可以想象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有多悲伤。

  「小姐的个性外柔内刚,她刚烈的程度难以想象……」梁总管深吸了口气才说出这件惨事。「她在成亲的前几日投水自尽,还用……用带子把石块绑在自己身上,摆明不想让人救起,那长工听说小姐死了,没多久也在小姐的坟前自尽。

  「为此夫人恨老爷铁了心,不顾小姐的心情,硬要她嫁给自个不爱的人,因此后来绝口不与老爷说话,甚至连面也不见,老爷的心也是肉做的,何尝不后悔,经此打击,灰白了头发,一下老了许多,连生意上的事也不爱管了,夫人后来更是病得严重,自此梁家真是万事不顺。」

  说到这儿,梁总管低头感谢道:「幸好采花姑娘妳来了,夫人不但因此病好了,会笑了,就连老爷也渐渐的会采视铺子的事情,这都是采花姑娘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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