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她的心在抽紧。
「我想要其它的解决之道。」他好整以暇的注视她。
雷蒙冷酷的眼神,令她突生毛骨悚然的恐惧。
她的嘴变得异常干涩。
「你想要什幺样的解决之道?」
「如果我向法院提出告诉,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他淡淡的说。
天啊!季蓉芸一听到他的话,立即芳心大乱。
如果他真的循法律途径解决,那么,受到最大的伤害的人是思凯。
思凯才六岁,他那么小,又那么敏感,怎能面对法官一再的盘问?这无疑是对思凯最残酷的方式。
也许这会令他幼小的心灵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她绝不能让儿子受到这样无辜的伤害。
「凯凯才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对他,不能!」此刻如果雷蒙要她以性命来偿还,她也在所不惜,她会不计一切代价来保护儿子。
「我有证据在手上,虽然他才六岁大,尚未成年,他犯下的过错可能必须由家长来代为承受,但是这一切还必须经由法官来判决的。」
「难道没有其它的解决方法嘱?」季蓉芸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
「也不是完全没有。」他懒洋洋的笑着,双臂交握在胸前,似乎对她忐忑不安的模样非常感兴趣。「我倒有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怕妳不肯答应。」
「什么方法?」
「我听说妳的工作能力很强,或许妳可以考虑替我工作。」他似真似假的说。
「什么?」她怔了怔,「你有什么工作适合我?」
「私人秘书。」他像个张网的猎人,诡异的笑了笑,「我觉得这个工作应该很适合妳。」
她摇摇头,这和她的专长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她实在不明白他的企图何在。
「我想你若要请秘书,一定有不少专业人才任你挑选,而且,你不是已经有了海伦吗?」
「妳说的没错,但我相信妳八成没听清楚我说的话。」他老奸巨猾地一笑,
「我是要妳当我的--私人秘书。妳也知道我的工作很忙,即使是下了班,我仍有许多处理不完的事,所以,我要一位工作能力很强的人来替我分担。」
「那你该找个能力很强的人,而不是我,我没有当秘书的经验,我根本无法胜任。」
「妳大概没听清楚我说的私人秘书是什么意思,妳放心好了,我相信妳不但可以胜任,而且再也找不到比妳更适合的人选了。」他笑的更加暧昧。
「我的工作真的只是单纯的当你的秘书?」
「嗯……如果妳愿意的话……」他诡异的瞅着她。
季蓉芸顿觉血脉往上涌,一阵头昏眼花,彷佛雷蒙刚才出手掴了她一巴掌似的。
「绝不!」
「有些话可不能说得太快喔!我记得当年妳可是迫不及待想当我的女人。」
季蓉芸的脸色由涨红转至发青到发白,终至宣告崩溃。
「我不会答应你的。」
「无所谓,」他带着称赞的眼神点点头,「如果妳想带着妳的宝贝儿子到法院与我见面,那我也不反对。」
这个卑鄙的大混蛋,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威胁她。
「你--好可恶!」她恶狠狠的瞪视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怎么可以用如此下流的方法来胁迫我?」
「下流?」他放声大笑,「当年不知是谁数度上我的床,而且还流连忘返,那时候,为什么就不会觉得我下流呢?」
「难道你忘了我已经结婚了吗?」
「可是,我也没忘了妳已经离婚了,」他得意的瞅着她,「当年褚凯迫不及待的甩掉妳,是不是他受不了妳给他戴了绿帽子?」
「闭嘴!你若再胡说,我就……」
「我怎么样?」他满脸怨恨,冷嘲热讽不住地流泄而出:
「这么多年了,难道妳的宝贝儿子还不知道他母亲生下他之前的风流艳史?妳儿子大概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生下就遭到父亲的拋弃吧?」
「不要说了!」她痛苦地捂住满脸的委屈。
「啧啧!我说中了妳的心事吗?我一直很好奇,妳这辈子除了将我和褚凯玩弄于股掌之中,另外还有多少情人?」他咄咄逼人地说,「应该不少吧!几年前,就有能耐同时和两个男人周旋,现在一定更不简单!
」说着,他伸手想抓她,却被她猛地甩开。
季蓉芸胆寒地退了一步,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强烈的怒气,就好象是白热的火焰灼烧着她。
她马上往门的方向跑,却反被他从背后搂住她的纤腰,一个用力,她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你放开我!」她不停挣扎,但雷蒙反将她的手举高,压靠在门板上。
「妳在怕什么?妳忘了以前妳是如何勾引我的吗?」他冷冷地说完,俯下身贴住她的唇,不顾她的感觉,粗鲁地索取她的吻。
「唔……不要--」季蓉芸气愤地别开头,但是雷蒙以强硬的手段固定她的头,直吻到她的唇瓣发红肿胀才放开她。
「妳知不知道我吻妳的感觉十分恶心。」这一吻非但没使他气消,反而更将他心中的怒气沸腾到最高点。
为什么她的唇仍如此甜美?
但想到她可能被褚凯以及其它男子吻过,他就有股杀人的冲动。
季蓉芸咬紧牙不让泪水掉下来,这样的羞辱叫她情何以堪。
「刚才我的提议仍然算数,记住,二十四小时后,我若没接到妳的允诺,就别怪我罔顾人倩!」他拉开办公室的门,用力地将她推了出去,然后门在她背后发出一声巨响后关上。
沁凉的晚风阵阵拂过白纱的窗帘,掀起一波一波的布浪。
雷蒙半伫在阳台的栏杆上,远眺夜幕中的山群,指间袅袅的白烟随着晚风没入乌黑的四周。
他讽刺的忆起今天在办公室的那一幕。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可以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圣洁清纯的模样,难道她以为她的伪装可以再度蛊惑他吗?她恐怕不能理解背叛的爱可以杀死一个人,血淋淋的砍进一个人的灵魂最深处,所以,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男人,他要她承受她曾经犯下的错误和他的报复。
他的计画不会因为她的伪装而改变的。
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等到这一刻的来临。
他相信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对她,他有股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强烈占有欲,纵使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但他也不会因此松手的。
她会向他俯首称臣,她要为当年的背叛付出代价。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她了� �
第三章
季蓉芸在房里踱步,觉得自己好象被锁在牢笼里,再也挣开不了了。
她还有什么选择?为了儿子,她只有牺牲自尊,向雷蒙俯首称臣。
多年前,她深爱的雷蒙难道真的已不存在了吗?现在逼迫她的,只是个一心想强行羞辱她以了心头仇恨的陌生人。
然而,当时她的选择完全是为了他,怎知会种下今天雷蒙心中对她的仇恨。
现在她最害怕的不是雷蒙对她的恨,而是怕他发现思凯是他的儿子。
一旦让他知道思凯是他的儿子,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将思凯从她身边夺走。
她好后悔,当初没接受褚凯的好意,而一意孤行让思凯从她的姓。
现在后侮太迟了,当务之急,是她该如何让雷蒙不怀疑思凯的身分,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尽量避免他们见面。
当季蓉芸亲自到D&G的办公大楼找雷蒙,并告诉他她的答复时,雷蒙像个胜利者般大笑起来。
「我要知道期限。」她仍有但书。
「期限?!」他像听到天方夜谭似地笑得更猖狂了。
「我总不能为你工作」辈子。」
他有把握让她一语成谶的!
「如果妳的表现让我很满意……也许很快。」
「很快,到底多快?」
「视我的满意程度。」他打着太极拳。
「抱歉,既然你不能给我一个期限,也许我要重新考虑了。」
在见到她坚决的表态之后,他选择让步。
「妳既然一定要我给妳一个期限,那么,我可以答应妳,但我也要妳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她决定见招拆招。
「我要妳和我住在一起。」
「你的要求太过份了,你忘了我还有儿子要照顾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妳的宝贝儿子。」明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
想到在季蓉芸心中,他竟比不上一个小孩,他就像打翻了醋桶。
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如何利用这张王牌来控制季蓉芸。
「我不介意妳带妳的儿子一块来和我一起住。」
「不!不行!」她惊慌失措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他的好奇心被挑起,
「难道妳怕传到褚凯耳中,他会不高兴?其实,当年他弃你们母子于不顾时,就表示他不在乎妳了,况且妳有没有想过,褚凯在妳生下孩子之后便马上拋弃妳,可能是因为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就像被冷风灌到衣服里,季蓉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思凯是褚凯的儿子,你不要胡乱猜测。」她的强调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