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权?」他吼叫着重复她的话,呼吸急促得快要沸腾了,不由自主地加重扯住她头发的力道。「妳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替妳儿子感到羞愧,妳根本没资格为人母亲。」
季蓉芸的头发被扯痛,可是,真正令她心痛的是他无情的苛责。
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刃,一次一次的刺向她的心口。
难道她真的错得那么深、伤他这么重吗?如果错都在她,这些年来,她受的委屈又该向谁诉说?
她想哭,更想叫,但倔强的理智却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吐露半个字,因为雷蒙不会相信的。
「怎么?又想用什么话来欺骗我了是不是?」他的眼睛这会儿正喷着火,「我可不是当年那个豆腐心肠的笨蛋,再也不会让妳的迷汤灌得黑白不分。」
「你--」她为之气结。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松开扯住她头发的手,改扯住她的手臂,命令着她道:「走,到机场去。」
「去机场?做什么?」
「我要带妳回蒙地卡罗!」
「我不去!」她毫不畏惧的挣扎。
「妳不去?」他的语气令人心里发毛,「妳如果舍得离开妳的儿子,我不勉强妳。」
季蓉芸用力甩开他的手,冲出书房,赶到思凯的房间,结果里头空无一人,她又奔到自己原本睡的房间,也没有儿子的踪影。
「梅莎,亨利!」她叫喊着。
「不用叫了,他们现在都到了机场,说不定已经上了飞机了。」雷蒙靠在书房的门前,一派轻松的口吻说。
「你--」季蓉芸的胃翻了个觔斗,双拳握得紧紧的来到他面前,「你要是敢伤到凯凯一根寒毛,我非杀了你不可!你要报复,找我,随你怎么折磨我都不在乎,但不能碰我儿子。」
「瞧妳紧张的!」他的眼底漾起一丝冰冷,「我问妳到底去不去机场?飞机可是不等人的。」
此刻,季蓉芸的心跌到了谷底,她能说不吗?
见到儿子安然无恙之后,季蓉芸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季小姐,对不起。」梅莎低低地向她道歉。
季蓉芸给她一个了然的笑容,她并不怪罪梅莎和亨利末通知她就将思凯带到机场,毕竟他们受雇于雷蒙,他们和她一样身不由己。
「走,回座位去。」雷蒙像土霸王似地扣住她的手臂,抓着不明就里的季蓉芸来到头等舱。
「我不要和你坐在一起,我要和凯凯在一起。」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做如此怪异的安排,居然让梅莎、亨利带着思凯坐商务舱,而他们则坐在头等舱。
一抹趣味在他眼底横生而出,他慢条斯理的丢出一句:
「如果妳想吓醒妳的儿子,妳就去!」
季蓉芸恼火地瞪着他。
「你在威胁我?」
「随妳怎么想。」他不置可否的回答。
此刻,机上的空姐带着亲切的笑容走过来。
「小姐,飞机就要准备起飞了,麻烦妳坐好,并请扣好安全带。」
季蓉芸在空姐的劝告及雷蒙的威胁下,只好暂时坐回自己的位置。
原本她是想等扣紧安全带的灯号熄灭后才去找思凯,没料到雷蒙似乎察觉她的计画,手就像蟹螫般的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你到底想怎样?」她气煞地问。
「如果妳想去看妳的宝贝儿子--可以,不过--」他停顿了下,然后接服务铃招来空姐,向她要一杯果汁。
空姐马上应他的要求,用托盘端来一杯果汁。
「妳把这杯果汁喝了,妳就可以去看妳的儿子。」
季蓉芸对他怪异的行为感到疑惑,但一心想尽快去看儿子的她不多犹豫,一口气就将杯中的果汁喝光。
「我可以去了吗?」她没好气地问。
他点点头。
未料,季蓉芸才一站起身,马上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地又坐回位子。
「你……可恶!」她的眼皮愈来愈沉重……
轻轻的晃动,就像回到儿时母亲温暖的怀抱,季蓉芸贪婪地想多留恋一下这已经不曾再有过的感觉……忽然,一种不祥的感觉破坏了她平静的心思……
不对!她应该在飞机上的,为什么她会有像置身于摇篮中的感觉?
她奋力地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已不在飞机上了。
她努力地环顾四周的环境,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向她席卷而来--她竟然是在游艇的船舱内。
这艘游艇--
「醒了吗?」雷蒙双手环胸站在船舱口,懒洋洋地丢出一句:「妳应该记得这里吧?」
季蓉芸微愕,不明所以地问:
「我不是应该在飞机上的吗?为什么--」
他给她喝的果汁有问题,所以,她才会在喝完之后,昏睡不醒。
而他绑架了她!
「凯凯呢?凯凯在哪里?」她不放心儿子。
「他很安全,而且有梅莎的照顾,妳不必担心。」
「我不要待在这儿,我要凯凯!」她冲出船舱,才发现游艇竟然在一片汪洋之中。
「你让我回去。」她对着站在她身后的雷蒙大吼:「你无权禁锢我,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我只是想让妳重温旧梦,」他霸道地说:「何况,我也没有绑住妳的手脚,妳是自由的,我根本不算犯法。」
季蓉芸觉得脑中烘烘的乱成一片。
「你快带我回到凯凯身边,他找不到我,他会害怕的。」
「妳儿子,妳儿子!」他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活像一个七、八岁争风吃醋的小孩般吼道:
「妳心里真的只有妳儿子吗?妳少在我面前扮演慈母,如果让妳儿子知道他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妳想他会怎样?」
「我想凯凯有判断能力!」
雷蒙冷然而笑,
「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有什么判断能力?可悲的是,妳居然想利用纯真的他来掩饰自己的污秽,妳配当他的母亲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批判我的权利!」她的眼神渐渐变冷,而此刻,她的心比眼神还要冷。「我不在乎你的谩骂,也不在乎你要怎么羞辱我,以后你必定会后悔的。」
「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他用力地拉着她往船舱内走。
「不!你不能强迫我.」她还没说完,就被推倒在船舱内的床上。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令她几乎窒息。
「我从来不强迫女人,妳也不会开先例的!」他放肆地盯着她的身体,令她一阵寒颤。
「既然如此,你就放我走!」她坚定地说,但心底却已经不停地打哆嗉。
雷蒙以一种看透了的眼神斜睨季蓉芸,漫不经心地说:
「走啊!如果妳自恃泳技过人,可以游回去,妳就自由了,不过,可别怪我没先警告妳,这附近的海域有鲨鱼,到时候妳要是有个万一,可怜妳的儿子会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季蓉芸整张脸顿时毫无血色,她觉得自己像是落入蜘蛛网陷阱里的小昆虫,而渐渐察觉出雷蒙所说的每句话都是为了某种目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显然妳够聪明。」他掀起得意的笑容。
季蓉芸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你别得意,我说过,你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的!」
「妳居然敢威胁我,哼!」他怒目圆瞪,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扭,痛得她咬牙忍泪。「如果妳再提及后悔二字,妳就等着承担后果,懂吗?」
季蓉芸正要问「什么后果」,颈背上给他的大手一抓,她想挣扎,长发却被拉住,愈挣扎愈紧,她的头不得不往后仰,正好和雷蒙正面相峙。
雷蒙面无表情地端详她疼得发白的脸庞,好久不吭声。
他想从她痛苦中找出畏惧的表情,他失望了,她只是一个劲地咬牙忍痛,不吭一声。
「好!」他舒一口气,缓缓地靠近她。「看来,我是低估妳了,或许妳就喜欢这种调调,性掺杂暴力,爱吃辣是吧?那妳一定喜欢这个。」
雷蒙望着她的神情像极了嗜血腥味的野豹,正虎视耽耽地看着垂死的猎物。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极尽折磨地辗转、攻掠,纵然季蓉芸愤怒得血脉债张,却抵不过他滑软有劲的舌尖竭力挑逗。
如果他要已逼她动情来惩罚她的话,雷蒙的算盘打得真是太精了,经过多年的分离,渴望与思念早已渐渐难抑,她只能无条件地接纳他进攻她身上任何一处敏感地带,脑中完全一片空白。
雷蒙的舌尖蠕动得快且敏捷,骚扰得她从头到脚酥麻麻、软绵绵的,六年前,她也有过这种经验,当时她是甘愿献身,而如今这算什么?
「够了!」她奋力地狂嚷道。
「好东西等下回再赏给妳吃,这回只是要让妳记住--别跟我的耐性开玩笑,不然,妳可有苦头吃了。」他边说边推开狼狈不堪的季蓉芸。
「不过,如果妳天生喜欢这种待遇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雷蒙走开了许久,她仍动也不动一下,深怕牵扯到受重创的身心,就此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