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今天心情不好。」郭乘承一边打开音响,一边对著端出红茶的吴晓莉说。
通常吃过晚饭,她有喝热红茶的习惯,而郭秉承也受影响了,所以他会先放音乐,然後好好享受一下属於两人的世界。有时他也会把上班所发生的事告诉她,因为她也关心林羿萱。
「又为了羿萱?」吴晓莉喝了口红茶!一语说中。
从郭秉承的口中,她已知道陈凭翔和林羿萱之间的事。而她的反应只能用忧喜参半来形容:忧的是,他们之间的争执要到何时方休;喜的是,林羿萱能碰上像陈凭翔这样的好男人。
「五块钱买你在想什麽。」郭秉承凑在她耳边说。
「我希望全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幽幽的看著他。
「你是说我们吗?」他期待的问。
吴晓莉这会儿的心好酸,她和郭秉承会有这麽一天吗?
郭秉承握住她的手,他不能让这麽好的机会溜走。虽然他说过不逼迫她,但是他希望早日落下心头上的那块石头。
「晓莉!结婚好不好?」
「你说过不逼我的。」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在求你。」他不放弃。
「你想不想吃西瓜?今天我买了粒西瓜,水果摊的老板说不甜包换,我去切给你吃。」吴晓莉又顾左右而言他,起身逃避似的三步并做两步冲入厨房。
郭秉承并不意外她有这种反应。每次他只要一提到「结婚」,她总是找藉口逃开。但是他不会气馁的,国父经过十次才革命成功,不是吗?他知道要她点头答应,可能不只十一次,但不管是二十次、三十次,或者一百次、一千次,他都会一直求下去,直到她点头为止。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会答应的,他相信。
第五章
艾迪从暗房走出来。
林羿萱的照片洗出来了,每一张照片的神情就像深秋中的云霞,有著不同的色调和韵味。不管她是星眸微闭还是娇嗔,那一颦一笑都是那麽吸引人,她的确有一股令人惊艳的气质。很少有女孩子会在完全不做作的情况下,还可以这麽地灵气逼人。
他拍过太多女人,也看过不少女人,是不是上镜头、是不是从事这方面的料,他一眼就看得出。正如他说过,她有的是条件,只要她愿意,她会是个出色的模特儿,甚至是明星。他不会放弃她的,於公於私。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会拒绝,他都要加把劲儿。他一定要塑造出她的风格,让她家星星一样的发出光芒。他也会好好的、全心全意的呵护她、爱她,她是他这辈子唯一动心的女孩,更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拥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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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凭翔一手开车,一手拿著啤酒喝著。他知道开车喝酒是很危险的,以前他绝不会这麽做。但现在全变了。
这几天,他拚命换著不同的女人,但是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忘却林羿萱。甚至连一向被称为是「亲密爱人」的阙蓓蓓,都取代不了林羿萱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羿萱!林羿萱!
他真的是神经错乱了!心里想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她。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心态,但它就是这麽强烈的存在著。
他这麽在乎她,而她却一味的和他冷战著。她竟可以跟他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却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忽视了。她已不再为他准备晚餐,甚至他一回到家中,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然後一大早就出门。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再见到她了。
愈是这样,他就愈心慌。这真是个难解的题。他到底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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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抱著抱枕对著天花板发呆。她可以去客厅看看电视打发这无聊时间的,但是她没有,只因为她不知道陈凭翔什麽时候会回来,她不想跟他碰面。
天哪!她也不想过这每晚对著天花板、无所事事又心烦的日子呀!只要陈凭翔来敲敲她的房门,她相信冷战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是那个木头人,不但没有来敲门,反而对她的冷战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冷战是她起的头,总不能要她自己先撤军吧?该死!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疲惫?为什麽要把情况搞得这麽一团糟?她只是希望他能够多在乎她一点儿,偏偏他却一点也不解风情。还被报章杂志抬举为「情圣」呢!「情剩」还差不多!
听到开门声,林羿萱的耳朵竖了起来。脚步声由远而近,在她门口停了下来。
敲呀!快敲呀!林羿萱一颗心悬了起来。但没一会儿,隔壁房的门「砰」一声,关上了。她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陈凭翔!你这个沙文猪!她拿起抱枕拚命捶打,仿佛把抱枕当成了他似的,只想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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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打来一通电话,林羿萱没有拒绝。他们约在来来饭店自助餐厅碰面。
正值新加坡美食节,所以菜很多也很可口,但是林羿萱却吃得很少。要是换成了平常,她一定会食指大动,可是今天她只吃了一碗肉骨茶和一盘沙拉。
「不合你的口味吗?」他就是不知道她喜欢吃什麽,所以特别挑自助餐。
「不会呀!我只是休息一下,免得吃太饱了。」她挤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影响了艾迪。
「也对!」他点点头附合著。
他看得出她仍然心情不好。虽然他很想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的技术不赖吧?」他把那天替她拍的照片交给她。
林羿萱看著照片,笑了。「你把我拍得太美了,一点儿也不像我。」
「我说过你很上镜头。有没有兴趣?」他说,脸上带著笑。
「什么?」她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我们可以合作,我相信你会很快的成名。」他对她信心十足。
「你……」她懂了,但摇摇头。「我不喜欢也不适合当模特儿,谢了。」
这个回答很教艾迪讶异。有不少女孩子巴不得他捧红她们,而她却一点也不稀罕似的。的确很有个性!
「你很可爱!」
林羿萱翻翻白眼,她最最不喜欢听到的话莫过於这一句话,好像当她还是个小孩似的。
就在翻白眼时,她不经意的向四周瞄了一下。不瞄还好,一瞄才发现有个男人正坐在她斜对角的桌子瞪视她。好死不死,这个人正是她冷战几天的陈凭翔。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会这麽背,难不成是上天和她开玩笑?台北市的餐厅有上百家,偏偏他也挑上了「来来」。
她希望他不会过来才好,偏偏他却在此时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林羿萱四肢开始有些僵硬,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全冲向她的脑门。她该不会脑溢血吧?
艾迪也注意到她神色的异样,正想开口,陈凭翔已站到他们桌边来了。
「嗨!好巧,怎么会在这儿碰到你们。」陈凭翔特别加强了「你」字的音调。他是故意的,偏偏艾迪还听不出来。
「是好巧!」艾迪若不是白痴,八成是个低能儿。
「小羿萱,我还以为这几天你都在忙什麽,原来忙约会啊!」他笑著,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
林羿萱很想拿起桌上的冰水往他脸上泼去。他是什麽话?竟然说她忙著约会!难道他不知道这几大她都躲在房间里,忙著躲他吗?
「不打扰你们了,我那边还有朋友。」
顺著陈凭翔所指的方向,林羿萱见到一张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脸。是个女人!一个穿著打扮十分摩登的女人。他还真是恶人先告状。不知道谁才忙著约会呢!此时,林羿萱已然胄口全失,而且有点反恶的感觉,看到陈凭翔和那女人的样子,她真的很不舒服。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对艾迪说著。其实,她根本不想上洗手间,她只是觉得自己再不透透气,真会受不了了。
受不了?!她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愣了下。陈凭翔爱和谁在一起干她何事?为什麽她心头会如此的不舒服、闷闷的,彷佛被人重重一击?毁了!这下子全毁了!她知道——这就叫吃醋!
而陈凭翔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艾迪和林羿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克制不了自己的冲动。原本,他也希望她和艾迪在一起,可是当他真的看到他们在一起,整个人却又浑身不对劲起来,好像自己被抢走了什麽心爱的东西,甚至有著醋意!
所以,一见林羿萱走到洗手间,他也跟了过来。他不能进去,但是他可以等她。
没一会儿,林羿萱走了出来。
当场她就愣住了。她不相信陈凭翔竟然就站在面前,而且摆明著是在等她。他还是在乎她的,是不是?林羿萱心里喜孜孜的,但是脸上却仍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当她准备要走过他身边时,他手一伸,横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