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老友居然连名带姓的直呼他的全名,天哪!代志大条了!
这几个家伙就是欠扁!这是他这几天来理出的头绪。
“别为难帝了,他很可怜,天天赶场,恐怕抽不出时间。”女人已经是帝恒的恶梦了,他这几日连黯猎总部都鲜少来,全是帝妈妈紧迫盯人,害得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不容易帝妈妈肯放行,却要遭受文霨然的口水炮轰。
“老子不干,她又能拿我如何?”他不再争得脸红脖子粗,反而一脸笑容地坐在他的位置上。“难不成那女人会带着千军万马来铲平黯猎?”
一旁的阎崭倒是开了尊口,他摇摇手指头,“那女人要的东西通常没有得不到的,她自认是个尤物,可以诱惑任何人,而你就是她这次看上的对象。”
“所以我就得无辜的加入她的游戏?”
穆境佑的声音冒出来:“对!你没得选,也不能选择。你想,上次小妞被她瞧见,她心里大概有个底,如果你不服,她下手的对象就会是小妞,到时候就惨了。你想失去最爱的人,还是委屈点顺着她的意,然后再下手,就什么事都没了。”
“对啊!这样不就杜绝了娜塔莉的痴心妄想,她从此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晃,‘娜塔莉’这三个字从此成为历史。怎样,你可满意?”帝恒以“好朋友”的身份推他下地狱。
“你他妈的最好给我一个好解释,要不然我发现了你们为何这么做的目的后,我会毫不犹豫地宰了你们!”他忿然地吼着,一双阴柔的眼想瞪出端倪。
“我们早解释完毕了,女人这种单细胞生物,骗一骗就算了,何必太认真,把大家搞得精神紧绷,活像世界大战开打?好了,休战、休战!”帝恒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他只不过是动动嘴巴而已,就像和人干了一架.!他现在终于知道,想吵架绝不要找文霨然这食古不化的老顽固,简直拆了他的老骨头。
“是啊!女人是祸水,不需要这样。”穆境佑微笑道。
“依我看,你才有资格被称作‘祸水’。”文霨然不客气地损回去。
武靖灏为避免自己被当作炮灰送上断头台,立刻打断两人的对话。“停!我拜托你们,老大不小了,还吵成这样,闭嘴行不行?”
“你们简直不是人!”文霨然吼了声,差点失手指死眼前的武靖灏。
“有这么困难吗?这不是你的作风。”阎崭摇摇头。
“是啊!小妞不会知道的,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穆境佑忙着帮腔。
“让我考虑考虑。她有权知道吧?”那个她,指的就是安瀚浵。
帝恒抽起烟来了。“除非你想让她变成你的羁绊,抑或想让她从此安宁的生活陷入危险中。你要吗?”
“我不准!”他立刻回道。
“好!就冲着你这声不准,任务是无论如何都得完成的。”阎崭下了结论,不给文霨然开口的机会,将记载着娜塔莉底细的基本资料簿丢给他。“好好回去研究研究,你还有三天的时间。”
文霨然悻悻然地瞪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四个混蛋,确定他的一只脚已踏入地狱,而罪魁祸首就是这四个超级烂男人!
若他们再狠心点,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把他踹入地狱。天哪!歹命喔!
“我不想要这东西。”这一叠厚厚的资料,简直呕死他了。
“你以为这是台湾风光大典啊?你非得读不可!”阎崭坚持道。
“文……”其他三个混蛋改采哀兵政策。
“我知道了!”他狂吼一声,旋即转身离开,踏出去的脚步重得不得了,恨不得踹出一个洞来。
“Good Luck。”穆境佑又凉凉地补上这一句。
文霨然愤恨地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关上大门后的余震,看得出他有多气。
“其实找点事做也挺不错的,我在想,小妞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表情?”穆境佑双手交叉环胸,笑得很开心。
“我不知道,但是文要是知道是你在一旁搞的鬼,你就得跟我们Say莎哟娜啦了。”阎崭好心提醒他。
“你有心理准备了吗?”帝恒在一旁和阎崭唱双簧。
“准备?”穆境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得就像太阳。“当然,我准备被削一顿了。”想看戏就得付出代价,代价就是被文霨然大卸八块。
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谁说灿烂的天使笑容背后没有恶魔因子?起码他就是一个例子。
********************
她敢保证,她只要一睡着,那晚和文霨然做的那档事,就会自动自发跑进她脑海里重新演练一遍,非逼得她整张脸像欠人八百万一样难看。就因为这样,只要她到T大上课,连梁扬姜那死娘娘腔都不太敢找她的碴。
“唉!”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情色的幻影,真是天字第一号大色女。
那该死的烂教授还在上什么男女性生理器官,什么过于激动肾上腺素就会怎么样啦,这种“有色”的教材,让她差点冲上台去指死那死娘娘腔教授。
现在,对于各种有色的东西她都忌讳,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安瀚浵哀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扁着一张嘴,死瞪着眼前枯燥乏味的教科书。
“安瀚浵,你发什么呆?”这丫头最近老是这样,好像他倒了她的会一样。
梁扬姜的一句话将她四处神游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有……”人忧郁的时候,连声音听起来都是有气无力地。
“你有什么问题,怎么平常乐天的安大小姐也会有哀声叹气的时候?”梁扬姜讽刺道,看到安瀚浵一脸忧情,他很快乐。
“没。”她斜睨了他一眼,转头做着自己的事。
这小丫头居然摆脸色给他看,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同学,你这样上课不专心,论文——”
“干嘛?你又想拿论文来压我啊?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她凉凉地损了他一句。想找她碴?下辈子吧!她有个扬名国际的老爸,谁敢动她?
梁扬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回骂他!
“安瀚浵!你……”他娘娘腔的声音因为安瀚浵的出言不逊而微微颤抖着。
她不甩他,只是懒懒地说:“小心点,别岔了气。”
这个大逆不道的学生。“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尊师重道?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教到你!”他破口大骂。
“是是是,你上辈子做了坏事,报应是现在是个娘娘腔。”她背着他直嘀咕。
“你……好,自修!”梁扬姜气不过,吼了一声,气愤地走出教室。
这种三流戏码她天天和梁扬姜上演,她可熟了咧!
“这个梁扬姜一天没和你吵就是不爽,老是找我们的碴。”庄筑苹笑道。
安瀚浵笑而不语,脑海里渐渐浮现文霨然那张斯文的俊美笑脸,没来由地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她真的不懂,在多重的身份保护下,他究竟是什么人,表面上像是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但台面上的身份是电子业界的首富小开,然而她发现的他,却是个同性恋,又是和黑道挂勾的不良份子,她真的胡涂了。
那天晚上,他忘情地喊着他好爱她,是真的吗?还是只是肉欲上的享受?
原本没啥感觉的她,对文霨然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只有一点点喔!
她甚至觉得文霨然的笑都别有深意,好像隐藏了好多好多的爱。
活了二十二年,她第一次感到心跳狂颤,尤其是在想他、看见他时。
曾几何时,她自由自在的思绪全被他捉了去,连眼眸都跟着他转,不见几天就像老了好几岁,现在他的影子占满她的脑海,她也终于知道“思念”这两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本以为古人的相思、相恋全是编造出来的,现在她懂了。
打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在她身旁绕着,而她好像也习惯了他的呵护,不管是她让人给欺负了,还是跌倒了,他总是帮她打理一切;不管什么时候,闯了什么祸,他都护着她,说穿了,她就是十足十的依赖他。
这一赖就是二十二年,老实说,屈指一算,她只让他过了四年的“好日子”,
其他有她的生活,他全为了她这个青梅竹马四处劳碌奔波。很明显的,他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只为她好。
这一切都证明了一件事,他从很小很小就护卫着她。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个丑小鸭好的,但是眼前发生的事绝对可以说明,他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她了。但愿这不是她的幻觉。
“喂!小浵,你发呆又傻笑个什么劲啊?”庄筑苹以手肘撞她的手臂,一只手在她面前晃呀晃的。“还是刚才和梁教授对骂,脑细胞死了一堆啊?”
“你说什么?”她可终于回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