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阎罗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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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气自己的霸气,却又因为拗不过自己,只好以皮包砸向自己。而她出气的同时,也是妥协,因此,他又何必与她计较?

  他像回到自己家一般,熟悉自在地打开室内的灯光。他看见了单身女郎细腻的一面,一桌一椅、一杯一碗都有各式的花朵装饰,窗台上也栽植了各种的花朵,就连窗帘的流苏都是以一朵朵的花串起来。

  他就像是走进了花团锦簇的世界里,刹那间,他刚硬冷漠的心软化了。

  她是蒔萝!是蒔萝吧?

  是!是蒔萝!

  「你已经送我进来了,可以走了吧?」她索性下达逐客令。

  「你讨厌我?」

  她怔住,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

  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是吗?

  她不断地自问,却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你的冰箱有水吗?我渴了。」他虽然这么问,却自己拉开冰箱,为彼此都倒了水。

  花惜人从他的手上接过水杯,心情突然变得好复杂。

  他怎么可能为女人服务!?怎么会?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特别礼遇她,但他不愿深入这个问题。

  也许是怕这个问题背後的答案,令他难以面对。

  久久之後,花惜人才回神,「我只喝温开水。」匆匆走到热水瓶处加了热水,「你要加点吗?」她像只是找话说似的。

  「不用。」他啜了口冰水。

  其实他不爱喝白开水,只喝茶,而且是上好的茶。喝水,不过是缓和气氛的藉口。

  一口饮尽杯中的冰水後,火热的思绪也在这时降温,放下杯子,他说道:「你早点休息,待会儿我会让我家的家庭医师,再来替你诊治一下,另外,也会找个女仆为你打点这些天的生活起居。」话毕,就往门边走去。

  她却喊住他:「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需不需要由我判断。」他没有回过头看她。

  「可是你这么做会打扰我的生活。」她直接说出她的顾忌。

  「你昏倒在我面前时,就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现在不过是扯平。」

  这是什么理论!?「但你可以视而不见啊。」

  「可惜我双目犀利、头脑清醒。」他仍不动怒。

  「你到底求什么?」她大胆地追问。他为什么这么坚持?

  他的心霍然鼓噪著,但高挺的身躯却一动也不动。好一会儿之後,他才说:「为了我的母亲。」

  她的心顿时有些失落。

  但为了不让他看出异样,她故意说道:「谢谢你的提示,我会好好照顾令堂的花圃,倒是你别一再往这里跑,免得你的女友误会。」

  女友误会?她是说白雪吗?

  他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问:「我不怕,你怕什么?」

  「我才不怕呢!」她挺直了背脊,试图说服彼此。

  「那不就结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何惧之有?难道你对我有不一样的想法?」

  「嫉妒」二字立刻刮进花惜人的心口。难道在她潜意识里,真的嫉妒那个白皙胜雪的白雪?

  心慌意乱的她咬了咬下唇,再度逃避现实,「你想太多了,山口先生,我累了,你请回吧。」

  她的逃避却触怒了他,「最好是我想太多。不要爱上我,我不会让任何女人冠上我的姓氏。」

  望著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在心中自问: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她从不奢望嫁入豪门之家,更别说还是有著极道背景的家庭。

  她只希望有个爱她的丈夫,一生一世守护著她,即使粗茶淡饭,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这个男人在哪里?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透过窗口,看著山口英夫走进黑色座车里。

  她……为什么直盯著他看!?难道她早将他镶在心口上!?

  不会吧……

  铃——她的手机响起,唤回她游离的神魂。

  打开皮包,看了手机上的号码後,她没有按下通话键,反而关机。

  她现在不想接任何男人的电话,尤其对方不是她的良人,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至於被她关机的安室全,被她的不回应给惹怒了。

  他决定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让这个小女人重新正视他的存在!

  第八章

  天慈疗养院

  小泽原坐在院长室抽菸,望著窗外白蒙蒙的天空,不发一语。

  壁上的指针已从九点指到十点,他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一迳地抽著菸,一根接一根,直到菸火烧到他的指节才被烫醒。

  望了一下壁钟,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用力拨著花惜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之後,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这里是花公馆,请问您找哪一位?」

  小泽原怔住了。据他了解,花惜人根本没请佣人,而且她这两天才下飞机,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临时女佣。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倒问:「你是谁?」

  「我是山口小百合。」女佣礼貌地回覆,完全不介意小泽原的无礼。

  「山口——小百合!?」他马上将她的姓氏和山口家族连在一块,一把火倏地升起。

  难道昨天山口英夫送花惜人回去之後,就派了自己的人来?

  他对花惜人费了多少心血,也不曾踏入她的香闺一步,但这个自大、该死的男人,竟一下子就登堂入室了!?

  他不服!

  「是谁让你来花小姐家的?」他仍然咄咄逼人。

  山口小百合虽然觉得小泽原这种质问法实在没有礼貌,但还是平静回覆:「是我家少主山口先生让我来的,因为花小姐的烧仍未退。」

  「山口先生?哪个山口先生?」被妒嫉冲昏头的小泽原,没在第一时间内问候病人的状况,反而问起不该问的事。

  「就是山口英夫先生。」山口小百合还是礼貌地回应。

  砰的一声,小泽原用力摔上电话。

  山口小百合只觉得一头雾水,摸不著头绪。

  挂上电话的小泽原,突然抓狂地以燃著火光的菸头,烧向自己的手背,哇哇大叫了之後,又疯了似地大笑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关心的问候,「院长,院长,您还好吧!?」

  妒红眼的小泽原一把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往门砸了去,「滚!」

  门外的人吓得赶紧退去,心里纳闷一向冷静自持的院长,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却也没有细究,快步离去。

  小泽原直到听不见门外的声响後,原本激怒潮红的脸才逐渐恢复正常。望了望被烧破皮的手,他冷冷的笑著,转了转眼珠,又按下重拨键。

  「喂,花小姐在吗?」不待对方说话,他就抢白。

  「先生,请问贵姓?」山口小百合虽然听出对方的声音,但仍尽职地询问。

  他真想臭骂这该死的女佣一顿,但仍压住火气,「这里是天慈疗养院。」

  「请问有什么事?」她又问。

  「如果你可以负责花小姐母亲的生死,我就告诉你什么事!」他还是发飙了。

  「哦,您请等一下。」山口小百合只好将电话交给花惜人。

  「谢谢你,小百合。」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花惜人接过电话。她必须承认山口英夫派来的这个女孩非常细心,而且能干。

  「喂,我是花惜人。」

  「我是小泽原。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他的口气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

  「好多了。不知我母亲的情况可好?」她不想和他闲话家常,自从对他有种莫名的戒心後,她只想和他保持距离。

  希望自己的身体能早点好些,以便为母亲办理转院手续。

  「不好。」他也不似以往和缓的说话方式,直接加重花月明的病情。

  「难道她又自杀了?」她的身子倏地挺直。

  「没有,只是很虚弱。我想她可能很危险。」他刻意模糊花月明的情况,为的只是将花惜人骗来。

  「那我马上赶来。」提及母亲的病况,她对小泽原的戒心顿时消了大半。

  「你一个人可以开车来吗?要不要我来接你?」他故意这么问,只是想确认她是否是一个人出门。

  「我可以,请放心。」她拒绝了他的好意。

  「好,我等你。」他旋即收线,露出诡诞的笑。

  花惜人放下电话後,立刻说道:「小百合我要出去一趟,你也可以回去了。谢谢你的照顾,也代我向你家少主致意,等我回家後,会再亲自致电答谢他。」

  「花小姐,请原谅,我家少主令我二十四小时伺候你,直到你的病完全康复。」山口小百合回应道。

  她无奈地笑了。真像山口家的人,果然有原则。

  但她也有她的坚持,「我是去看我的母亲。良心说,我不希望有人跟著,那可能是我和她老人家最後相处的时间,所以请你见谅。」她已开始换装。

  「这——」这下子山口小百合倒有些为难了。

  「你是个称职的好帮手,真的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我好多了,而且有事在身,因此必须请你回山口家。」她已整装完毕,准备出门。

  「花小姐,那我送你一程。」山口小百合仍不放弃地说服道。

  「不用了,真的谢谢你。」她拍了拍山口小百合的肩头,同时从皮包拿出了一个事先备妥的福袋,「收下吧,愿你永远平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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