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因为她平常都忙于翻译的工作,很少有休息的时候。目前唯一的乐趣和消遣,就是固定每年出国旅游二至三次,相对的每年我都要抽出时间陪她出去,不然就只有她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嗯!你是个相当尽责的护花使者,但是凭你那『两光』的语文能力有办法应付吗?」他很怀疑。
「还好啦!总之,现在每年单单花在加强语文这方面的时间,就占了大部分。刚开始学习的时候真的很痛苦,不过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杜薇的语文能力极强,几乎每一国的语言,对她而言都不陌生,所以全部课程都是她亲自教我的。」卡门夫毫不隐瞒地说。
「原来是有美人在旁加强,那学习起来应该格外得心应手罗!想不到你在语文能力这方面能再有所增长,更想不到与异性的相处之道,你也有开窍的一天,实在难得。两个大问题能一并解决并有所突破,真是好福气哦!下一次带她一起过来,安妮满想见她的,而且她也可以跟她学习学习外语。」
「说到安妮,今天怎么没看见她?」卡门夫记得以往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安妮。怎么这次例外了呢?
「在档案室里翻阅以前的档案。」
「喔!她对整理档案这件事,不是没有一丁点兴趣吗?怎么许久不见,她连个性都改变了。」
「是啊!可能是最近突发奇想吧!竟然还要我帮她做整型手术呢!」阿尔夫颇为无奈地说。
「啊不会吧!安妮的美可是没话说的,怎么会想到要整型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唉!老实说,你觉不觉得女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上帝明明给了她一张自然的美丽容颜,可惜她就偏爱另一种容貌,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自然就是美,干嘛没事找事做,没有病痛一定要找地方来挨刀口,真是莫名其妙。再想想已经是多年夫妻,我也习惯她的容貌了,若真的来一个大『变相』,要我怎么睡得着呀?自私的女人。」虽然执刀多年,这一类型的个案他是来者不拒,但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老婆身上。
「安妮不可能这样无理取闹啊!除非……阿尔夫,你最近是否有搞出类似外遇的事件?从实招来!」卡门夫眯起眼睛斜睨着他说。
「天地良心啊!以前未婚是可以风流,但我现在可是一位爱家爱老婆的好丈夫,不要冤枉我。若要说起安妮的转变,应该是在一个星期前吧!那天我们一起去机场,要接她婶婶来这里度假,在等待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很像是我多年前帮她动过手术的人。于是我就追了过去,不过当时人太多追不到,而安妮回来后就为此大发娇嗔了。」
「你追她干嘛?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追起其他女孩子,难怪安妮会有这样的反应。」卡门夫一听完就能想像当时的情形,更能想像安妮那时的脸色。
「话不能这样讲,情况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实在是因为当年在那次手术后,那个女人付了一张高额的支票,由于金额实在太大,我一直不敢收下,所以想将余额还她。」阿尔夫慢慢跟卡门夫解释。
「如此说来,也难怪安妮大发娇嗔。只因为你在多年以前曾帮她动过手术,就如此牢记在心,叫安妮心理怎么能平衡啊!」卡门夫当然知道,安妮各方面都很好,若硬要说缺点,那就是像一缸醋桶,足以淹死人。但是阿尔夫做这件事也太离谱了,今天若换成他是安妮,不吃醋那才有鬼。
「天啊!拜托!不要连你也瞎起哄,你知道那张支票金额是多少吗?」看着卡门夫的表情,他才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真的很失败。不但老婆大人起疑心,连同为男人的卡门夫都投她一票。
「多少?」能让阿尔夫挂心多年的金额一定不少罗!但是真的值得那么挂心吗?有没有其他的因素呢?
「三百伍拾万耶!」阿尔夫夸张的表情与声调,的确让人更注意,那笔金额之大,实在让他不敢去动用。
「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将它收下?」
「那时她走得很匆忙,我只是蹲在柜台下面拿一下资料而已,哪知我起身后,她就已经离开,只留下这张支票。」
「三百伍拾万!那这个女孩想必是很丑很丑的罗!『工程』一定相当浩大。那你对她而言,一定是华陀再世,所以她才付出如此高额的费用。真想不到你这行的收入,竟是如此可观啊!」卡门夫打趣地说,算是有点挖苦他,也提醒他那女孩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真是那样,我收之无愧。偷偷告诉你,她本人……也就是还没整型过的样子,可是我这一生见过最美丽、最有女人味的人,懂吗?」阿尔夫不管卡门夫的冷嘲热讽,其实若不是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他的反应也绝对与卡门夫一样。
「瞧你说得那么逼真,将档案调出来看看,让我监定一下是真是假。」看阿尔夫说得如此认真,他也想一探究竟。
「很可惜,当时那个女孩有特别要求,千万不要留下任何资料,所以没有任何可证明的文件。」
「哦!难怪安妮不相信你。」卡门夫打趣地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当她一进来脱下外套时,护照刚好掉出来,她很紧张地想将它捡起来。而我在帮她捡时,稍微瞥到她的护照上的姓名好像是写『梁蔓菁』。不过因为与她有点距离,又是偷瞄的所以我也不太能确定。再加上当时媒体报导推测那个梁蔓菁死亡的时间,正是手术当天,所以我更无法确定她到底是谁。当时我看见媒体上的照片,和那个女客人比对起来还真有几分神似,不过照片上的人衣着光鲜,而她当时来这里时的情况看来有点狼狈像是在逃命般。但若论起神韵,她本人可比照片亮丽好几倍,说真的,这辈子我还没见过这么令人难忘的女孩呢!」阿尔夫回忆地说着。
「梁蔓菁?」卡门夫突然有种熟悉却不祥的感觉。
「对呀!更值得一提的是,她胸前还挂着一条十分特别的项链,可惜当时不好意思借过来好好的欣赏一番,而且你知道吗?照片中的梁蔓菁也戴着一条相同样式的项链。」阿尔夫越说越兴奋,因为卡门夫越听越专心,使他有一种被认同的感觉。
「你能描述那条项链的形状吗?」卡门夫紧张的问他,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当初撞到杜薇时,曾在她身旁捡到一条项链,只是自己当时忙于照顾杜薇于是将项链丢在书桌抽屉里,后来他倒也忘了那件事。若阿尔夫说的真的是与那一条项链一样,那么找寻杜薇的过去就有了一丝线索。
「大约是这样,由表面上看来是一件很值钱的首饰,但是我总觉得那项链很特别。你看,这是我特地剪下来的照片,她人不但漂亮,项链也很特别吧?」
「真的是它,简直一模一样。」卡门夫嘴里喃喃的说着。
「很漂亮也很别致,对不对?咦?你见过它吗?」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觉得很眼熟。
「对,几年前……在一间古董店里见过。」卡门夫不想说实话,若杜薇就是梁蔓菁,那么属于杜薇的过去即将全部现形,但是在还没有进一步确定之前,他还是要保护她,虽然报章杂志对她的评价以负面居多。
「那你有没有买下它?」阿尔夫兴奋地问他,因为他觉得那项链是很值得收藏的。
「当时没有,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再去看时,店主却说已经被高价买走了。」
「唉!可惜,若是你当初识货就好了。偏偏你呀!真是的,我是没机会看到,不然那个高价的买主一定是我。」
「喔!既然没有资料可以查,那你能不能大概画一下她整型后的样子呢?五年前的模样记得住吗?」
「当然记得!怎么?连你也对她有兴趣了吗?不愧是男人。反正这是我第二次画了,应该不会有错。」
「第二次?」卡门夫满惊讶的,难道有人在追踪她?
「对呀!大概是她离去后的第三天吧!也就是那次我们一起喝酒的那一天,有一个长得很像卡通人物中松鼠造型的矮男人,他来我这儿要我画那女人整型后的样子给他。那时我见他来势汹汹,为了怕惹祸上身我也只好照做了。」
「松鼠造型的矮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对呀!长得可真像,所以说嘛!上帝造物一定有祂的道理,不过若每个人对自己都很满意,我铁定要失业。」阿尔夫又接着说:「对了,我画的这张人物画像可能会因为日子隔太久了,有一点点出入,但大致上应该差不了多少,因为她的美实在太令人难忘了。虽然后来帮她换上一张较普通的容貌,但是依旧无法掩盖她所散发出的特殊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