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放过她,往皓月的颈窝乱亲一通,刺刺的胡碴让她痒得发笑。「不要亲了,好痒……我认输了……我受不了了……」
琅邪当然不予理会,继续往下亲,害她笑岔了气,伴着娇弱的喘息。
「咳、咳,启奏王上。」
先是假咳两声作为开头,然后子婴才正式的扬声通禀,有些战战兢兢的。
微愠的俊颜从丰盈的胸口抬了起来,「滚开!」
「奴才有要事禀告。」他吞咽口水说。
里头没有声音。
子婴深吸了口气,「王上……」
很感谢他出声的皓月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说不定是很重要的事,先听听看他说什么。」她可不允许他怠惰君王的本分。
「唉~~」琅邪叹了好大一口气,「妳就不能跟其它女人一样,多黏着朕、缠着朕一点,朕心里会好过些。」
她不禁失笑,「我可不想当杨贵妃。」
「谁?」
皓月又推了他一把,「没什么,快起来吧!」
「那妳来伺候朕着衣。」琅邪故意腻着她,她要是不答应就不起身。
她佯装柔顺,「是,王上。」
两人嬉嬉闹闹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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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用完膳,皓月打了个呵欠。
主人!
「荧惑?」她的睡意全消。「荧惑,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我知道主人要说什么,天帝早就算准妳会爱上苍帝……
皓月柔柔一笑,「我也没想到会爱上他,不过感情的事总是很难预料,就好像我也没想到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主人,我很高兴听到妳这么说,还以为妳会很气我……
「我是很气,不过气也没用,我不想钻牛角尖,总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来到这里,她渐渐学会接受命运的安排,不然得了忧郁症可是无药可医。「你突然出声,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呃……
她有些狐疑,「怎么了?」
主人,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妳都要听从自己的心……
「什么意思?」皓月心里打了个突。
我不能说……
没来由的心惊让她想问个清楚。「荧惑……」
我相信主人一定有能力克服所有的困难,即便再伤心难过,妳也会勇敢的撑下去的……
「荧惑,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事?荧惑?」连叫几声,祂都不再开口,这让皓月只能抚摸着月光石手环低喃,「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阵莫名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冷颤。
尾声
「这里头写的是什么?」
桌案后的琅邪质问呈上奏章的御史中丞,身为监察官自然要负责监督各城郡守的言行举止,顾名思义,也就是君王布在全国的眼线。
约莫四十上下的御史中丞暗中吞咽了下口水,担心说错了话,脑袋就不保了。
「回王上,这些都是各城的郡守托微臣呈给王上的密折……据说近来各地均传出乱党意图谋逆的情事,唯恐发生意外,因此才紧急上奏朝廷。」
他冷哼一声,「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王上,这回的情况不同。」御史中丞语重心长的说。
琅邪沉下俊脸,「怎么个不同法?」
「那些乱党说……说……」
「说什么?」
御史中丞结结巴巴,「说……」
「快说!」他最讨厌说话不干脆的人了。
深吸口气,御史中丞硬着头皮说下去。「微臣斗胆禀告……那些乱党四处谣传天女降世,是为了推翻……推翻王上。」在两道冷酷的目光下,再也不敢往下说了。
「爱卿口中的天女指的是谁?」琅邪口气森冷。
「微臣……微臣……」
口气冷得可以冻死人。「爱卿也不知道?」
「回、回王上,根据传闻,这位天女就是……就是即将被册封的容妃。」砰!一只铁掌拍在案上,吓得御史中丞马上跪地求饶。「王上开恩!」
琅邪气得眼睛可以喷出火来。「朕的爱妃何时成了天女?朕怎么会一点都不知情?」一群妖言惑众的愚民!
「王上息怒!」
置在案上的手指关节格格作响,用力抡成拳状。「这些乱党居然胆敢打着朕的爱妃的名号公然造反,朕绝不轻饶!」就是因为有这些人,这阵子丞相和其它大臣才会天天进宫来谏议他打消册封皓月为妃的念头,让他耳根子无法清静。「查出主谋者是谁了吗?」
「因为这些乱党的行事秘密,至今还一无所获。」
闻言,他马上勃然大怒,「一群没用的东西!」
御史中丞双脚发软,伏地不起。「微臣无能!微臣惶恐!」
琅邪下颚抽紧的沉喝,「磨墨!」
身后的内侍总管应了声,动作一气呵成的在铜雀瓦砚上注水,接着执起漱金墨在砚上磨了几下,再从山峰形的笔架上挑了支笔管是玳瑁所制的兔毛笔,在砚上沾了两下才递给琅邪。
琅邪很快的下了道圣旨,将笔暂搁在墨床上,「立刻传达朕的旨意,尽速抓到这批乱党背后的主谋者,还有……只要与这件事相关的一干人等,一律严办,绝不宽贷。」
「微臣遵旨。」双手并拢,恭敬的接下圣旨,旋即离开御书房,顿时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琅邪冷哼一声,「什么天女?简直是胡扯,朕倒要看看是哪些人想假藉爱妃的名义造反。」
「王上。」甚少干涉朝政的内侍总管不得不出声。
他冷眼一瞟,「你想说什么?」
「奴才以为这背后肯定有人在唆使那些百姓,百姓们也是无辜的。」子婴不希望见到太多杀戮,让琅邪的双手沾满更多鲜血。
「朕当然知道,不过百姓们若真的无辜,就不会想谋反,这表示他们心中早有这种念头,朕绝对不允许!」琅邪赫然从席上起身,作势往门外走。「朕要上璎珞宫去。」
只有待在皓月身边,他的心情才能平顺祥和,而不会像现在这般烦躁不安。
子婴又拦下他。「王上。」
「又有什么事了?」
「菀妃娘娘那儿您好久没去了。」他点到为止。
琅邪横他一眼,「她来跟你抱怨了?」
「奴才不敢,只是这样会让丞相大人又有机会反对王上册封皓月姑娘为妃了,对皓月姑娘不是件好事。」子婴说得中肯,也让他听进去了。
「朕居然还得看大臣的脸色?和其它国家的君王相比,朕大概是第一个。」嘴里尽管这么说,不过琅邪还是去了飞燕宫。
病恹恹躺卧在榻的菀妃别有一番荏弱的风情。「王上,您终于来看臣妾了,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美目泛红的她作势起身,却给制止了。
琅邪在床头坐下,扶住她的肩头,「躺着就好,别急着起来。爱妃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病了?怎么没人来通知朕一声?朕好早点来看妳。」他倒想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她很懂得进退应对。「王上日理万机,臣妾哪好为了一点小事去烦王上,有王上这句话就够了。」
「回王上的话,娘娘这两天突然身体不适,整天提不起精神来,」从娘家带过来的老宫女自然得替主子多争取一些关爱的眼神。「连吃也吃不下。」
俊朗的眉毛挑起一道,「有这么严重?宣太医来看过了吗?」
「太医来过,不过也找不出原因来。」她说。
「是吗?」琅邪凝睇着状似虚弱的菀妃,那眼光像是要穿透她的心事,笑得好轻柔,好危险,「爱妃要是真的病了就得好生休养,那朕改日再来看妳。」
「王上。」听见他要走,菀妃顾不得其它,赶紧撒娇使嗲一番。「臣妾好不容易才盼到王上来,王上真忍心就这么走了?」
琅邪呵呵一笑,「想见朕就老实说,别耍无聊的心机。」话中警告的意味浓厚,让她心头一凛。
「臣妾不敢。」菀妃笑不出来。「臣妾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他也不好表现得太绝情。「究竟是怎么了?」
菀妃一脸欲言又止,「王上……臣妾、臣妾觉得宫里不太干净……」
「不太干净?」
「是。」她脸上有着不是佯装出来的惧意。「臣妾前几日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床头有道黑影闪过,以为是宫女不以为意,接着便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原本以为有人在装神弄鬼,可是第二天,又看到黑影在寝宫内走动……臣妾吓得险些晕过去。」
「有这种事?其它人也看到听到了吗?」
她难掩美目中的惊惶,「除了臣妾之外,其它人都没看到听到……王上,臣妾不敢乱说,听说这座飞燕宫之前是伪王照光的女儿璟姬公主住的寝宫,臣妾还听说、听说她是活活被人勒死的。」
「爱妃是指那些被朕所杀的人阴魂不散?」琅邪冷冷的问。
「臣妾不敢。」
琅邪轻哼,「死了就死了,朕可不信这世上有鬼。」
「可是偏偏只有臣妾看到听到,害得臣妾这几日吃也吃不好,连睡都不敢睡,王上,臣妾想……」口气刻意顿了一下,偷偷观察他的脸色,以为琅邪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